爲什麼會冒出來這樣的念頭,我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它就是從我心底滋生了出來,一直到盤踞了我的整個腦海,揮之不去!
“奶奶,真的能找到嗎?”
在聽到出棺美人跟男子的悽美愛情時,我並沒有太多的感觸,這或許跟我沒有談過戀愛有關係,但在聽到她們母子分別的時候,我的心裡隱隱泛着疼痛。
我弄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感覺,甚至鼻子都是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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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就是女人天生的母性在作祟吧!
“盡人事,聽天命吧!”
紅花奶奶長嘆口氣:“如果她們母子之間的緣分未斷,總是能夠找到的,總之一切就看她們的造化了,你說是不是?”
又是這樣滿含深意的眼神,我弄不懂紅花奶奶爲什麼總是這樣看我,那孩子是在找媽媽,又他孃的不是找我,總是這樣看我幹嘛?
“奶奶,您真的不認識周紅梅嗎?”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牽扯到了愛情,也牽扯到了親情,我不想繼續糾纏在這裡面,只會徒增傷感。
“不認識!”
紅花奶奶搖搖頭:“你說的什麼周紅梅,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如果你覺得奶奶是在騙你,我這老婆子也無話可說!”
“奶奶,我不是這個意思……”
噓……
就在我打算跟紅花奶奶道歉的時候,她突然豎起了食指,而後略顯緊張的壓着聲音說道:“千萬不要出聲,他們來了!”
“誰來了……”
“我說了不要出聲,等下你看看就知道了,跟我來!”紅花奶奶說着的時候,已經輕輕向着外面走了過去,並且示意我放輕腳步跟上她。
大門,在那兩個死丫頭走出去的時候,已經是關上了,但並不是關的特別嚴實,而是留着一道縫隙,足以讓我們看清楚外面的景象。
“噓……”
走到門口的時候,紅花奶奶又叮囑了我一下不要出聲,隨後我看到她揚手朝我扔了一把東西,那東西她是怎麼弄出來的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又是香灰,兜頭而下弄了我一身!
有紅花奶奶的警告在前,所以即便是我被弄的灰頭土臉,滿腹怨言,但也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靜靜等着她的吩咐。
“站在我的身後……”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紅花奶奶的口中並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不過我還是從她的口型中讀懂了,於是順從的點了點頭。
嘎吱……
我剛剛點頭之後
,紅花奶奶就做出了一個讓我把心提到嗓子眼兒的動作,因爲在這個時候,她用枯枝般的雙手將大門打開了。
大門打開的瞬間,一股風從外面涌了進來,由於我身上都是香灰,所以迷了一下眼睛,當我揉揉眼再看去的時候,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首先映入我眼簾的是一棵大槐樹,那棵樹在來的時候我曾經注意過,枝繁葉茂、老根虯龍,當時還讓我泛起過深深的驚悚之感。
那棵樹,大致有雙人合抱那麼粗,斑駁的樹紋、乾裂的樹皮,伴隨着山風捲起的嘩嘩聲,似乎在低聲講訴着村莊的故事。
當然,如果僅僅是一棵槐樹,我當然是不會害怕的,可怕的是樹前面的景象!
有貓、有狗、有豬、有牛,四種動物分列在四個方向,密密麻麻的站滿了那巨大的空地,當我看過去的時候,它們紛紛的跪了下來。
那是一種十分詭異的景象,所有的動物都是一聲不發,後腿彎曲下來半跪在地上,在它們前面的兩隻爪子中間,此時都抱着焚香!
不,確切的說,那是樹枝!
雖然是樹枝,不過依舊被點燃了,每一根樹枝上面,都是冒着嫋嫋的青煙,隨後宛若涓涓溪水匯聚的河流,涌動到了一起。
那青煙翻滾在月色下,翻滾在血紅色的燈籠光芒之下,乍然看上去就像是一條巨大的蟒蛇一樣,翻滾着迴旋在大槐樹的四周。
匯聚的青煙不僅看着像是蟒蛇,就連那翻滾的動作,跟蟒蛇也是一般無二,從樹根那裡開始,一路盤旋着來到了樹幹上面。
在我驚駭無比的時候,那些動物突然齊齊的發出了叫聲,聲音還沒有落下的時候,它們已經是齊齊的將頭叩在了地上。
砰……
那是觸地的聲音,同時似乎也是一種訊號,因爲在聲音傳來的瞬間,我看到原本回旋在樹幹上的青煙,陡然之間沖天而起。
當衝上去之後,青煙圍着樹冠繚繞了一圈,隨後如同魚躍龍門那樣,狠狠地朝着樹冠之中紮了進去,一大片的樹葉窸窸窣窣的落了下來。
吱吱……
青煙涌入樹幹的速度很快,就像是長鯨吸水一樣,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完全的沒入了樹幹之中,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刺耳的尖叫聲。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聲音是從樹幹之中發出來的,彷彿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面鑽出來一樣,讓我的頭皮都有一些發麻。
而事實,也的確是這樣,當我驚魂未定的看過去時,在那大槐樹的枝椏中間,看到了兩顆頭顱,
還有四隻猩紅色的眼睛。
老鼠……
尖尖的腦袋,長長的鬍鬚,光滑的皮毛,以及那抱着樹幹而下的粗壯四肢,無一不在彰顯出它們的身份,兩隻碩大無比的耗子。
這兩隻耗子,足足有小牛犢子那麼大小,當它們從樹上下來的時候,我看到所有的動物都在瑟瑟發抖,那是一種恐懼。
吱吱……
兩隻老鼠落地之後,其中一隻口中發出了尖銳的叫聲,在那叫聲之下,我看到那些動物紛紛的站起了身子,隨後作鳥獸散的狂奔而去。
他們散的快,回來的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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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些動物都是返回的時候,我看到每一隻動物的嘴巴上面,都是叼着一個盆子,拿盆子跟之前擺在大門口的都相差無幾。
而且,從山風吹來的肉香之中判斷,那裡面都是裝的肉!
它們這次並沒有匯聚在一起,而是沿着大槐樹前面的路,有間隔的排列了起來,隔着三五米的距離,一直延伸了出去。
吱吱……
在這個時候,另外一隻耗子也發出了叫聲,在聽到這樣的聲音之後,那些叼着盆子的動物,效仿之前的動作又跪在了地上。
那些盆子,都被它們端了起來!
啪嗒、啪嗒……
沉重的聲音,從村子的另外一頭傳了過來,當我扭頭看過去的時候,之前的那兩個女孩兒,正在擡着一頂紅色的轎子走過來。
當她們一步步走到大槐樹跟前之後,機械僵硬的將轎子放在了地上,隨後轉身又走了回去,留在身後的是啪嗒、啪嗒的腳步聲。
還有的,是一條几乎無法看清楚的紅線,紅線的一頭兒綁在女孩兒的身上,另外一頭則是留在了其中一隻耗子身上。
我完全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正當我絞盡腦汁思索的時候,我看到兩隻耗子一前一後的走到了轎子的旁邊,隨後後腿直立,將轎子擡了起來。
“老鼠擡轎,姻緣來到……”紅花奶奶轉過頭,朝我動了動嘴脣,示意我不要出聲,繼續看下去。
之前,我的確是有些不明白,但是當紅花奶奶提醒之後我懂了,怪不得剛纔那女孩兒要抻出紅線,原來是在拉姻緣呢?
只是,她們在給誰拉姻緣,轎子裡面擡的又是誰?
嗚……
就在這個時候,兩隻耗子擡腿向前走了出去,一股山風突兀的吹來,不偏不倚的吹起了轎簾,讓我看清楚坐在裡面的人。
而這,也是讓我差點兒失聲驚呼出來:“怎麼會是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