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湮聽了,高興地從殷乘風的懷裡跳了下來,拉起殷乘風的手就往外走:“走吧,鳳止的精心安排,王一定會喜歡的!”
殷乘風笑着跟離湮走出了內寢……
眼前的景象,讓殷乘風驚呆了!
紅色的燈籠,掛滿了每一棵樹上,點了兩支紅燭的膳桌擺在了庭院中央,各色豐盛的菜餚擺放得滿滿當當,膳桌一旁,身着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衣衫的女子與幾名手執各種樂器的樂工在恭候在側,見殷乘風與離湮步出門口,樂聲便頓時悠然響起,那七位女子也隨之翩然起舞,頓時宿鳳宮中仙樂飄飄,仙舞翩翩,便如瑤池再現,好一派歌樂昇平的景象!
離湮偎在殷乘風胸前,撒嬌地問:“王,鳳止佈置得怎麼樣?”
“妙,妙,非常妙!”殷乘風開懷大笑,手撫離湮香肩:“想不到鳳止如此用心,這一切安排得非常完美!”
離湮笑道:“這還是姚總管的功勞呢!鳳止一個小小的亡國俘虜,哪有本事調度這麼多的人事。是鳳止求姚總管幫忙,說這幾日來王實在太勞累了,鳳止想讓王輕鬆輕鬆,姚總管答應了鳳止,從尚樂司調來了這些舞姬與樂工,這一桌御膳也全是由姚總管安排的!”
“姚總管辦事很合我的心意,不錯,不錯!本王明天一定會重重有賞姚總管。不過,這也全是鳳止的用心,不然的話,姚總管也想不到這一出啊!我的小心肝,我也要重重地賞你,你說,你要什麼?”
“鳳止什麼都不要,鳳止只想王天天開心,鳳止能天天陪在王的身邊。”
殷乘風哈哈大笑,拉起離湮的手,“好,那就先用晚膳吧,睡了一天,光吃那些靈芝酥可不夠啊,我這都快餓壞了!”
“那王可要多吃些!”
“那是自然!”
紅燈籠的光暈下,悠遠悅耳的樂聲中,翩然憧憧的舞影裡,殷乘風與離湮兩人把酒言歡,好不快活!
酒過三巡,殷乘風已是醉眼迷離。他凝望着離湮絕美的容顏,歡悅道:“能得到如此傾國傾城的佳人,我殷乘風何其有幸啊!”
離湮不由抿嘴笑道:“這樣的話王可是說過不止一次了!”
殷乘風哈哈大笑:“此時我定然被天下的男人所羨慕和嫉妒吧,叫我怎能不滿足呢?”
宿鳳宮的歌樂聲驚動了慕子羽,也驚動了玉熹宮的殷越,殷姝兩姐妹,以及仁德宮的張王后。
慕子羽問香憐是怎麼回事,香憐說:“公子在庭院中給王擺了一桌夜宴,樹上掛滿了紅燈籠,還請來了尚樂司的舞姬與樂
工,載歌載舞,那場面好不氣派!王樂得都合不攏嘴了,還真看不出來,公子還有如此細膩的心思和情懷,難怪王這麼寵他呢!”
慕子羽不由冷笑了一下,“那是當然!她如此費盡心思,若還不能討得王的歡心,那豈不是白忙活了麼!”
“姐姐說得不對,公子才進宮時什麼都沒做,王不也特別寵愛公子嗎?依我看,還是因爲公子長了一副傾國傾城的容貌。”
慕子羽心裡冷笑。長得一副傾國傾城的容貌有時未必是什麼好事。若不是因爲他有一副傾國傾城的容貌,也不會被殷乘風擄入宮來受這番屈辱了!
“你們忙活了一個下午,便是在幫你們的公子掛燈籠嗎?”慕子羽岔開話題。
香憐好奇地道:“怎麼是‘你們的公子’呢?明明是我們的公子呀!離湮姐姐你不是一向對公子很忠心嗎,今天怎麼說出如此生分的話來。”
慕子羽也不辯解,是嗎,忠心?離湮對她真的很忠心嗎?她怎麼可能對他忠心,她不過是來報恩還願的罷了。
香憐興致勃勃地拉着慕子羽:“走,離湮姐姐,我帶你去看燈籠,真的好美好美!”
慕子羽冷淡地抽出手:“你去吧,我很累了,想早點休息。”
“那好吧!那姐姐你早點休息,我去看看熱鬧。”香憐說着,又回過頭來,好奇地問,“離湮姐姐,你這病也好了,公子爲什麼沒讓你回到公子身邊去侍候公子,卻讓姐姐跟我們一樣幹些雜活呢?”
是啊!
當寒梅來跟他說:“離湮,你身子剛好,不宜勞累,公子交待了,以後不用到公子跟前服侍了,只須得每日在茶水房幫忙燒水煮煮茶便好。你可不要多心,公子特地囑咐過了,他讓你去煮茶並不是怪罪你什麼,更不是冷落你,實實是體諒你身子虛弱,茶水房的活比較少,也很輕巧,這樣也能讓你好好休養休養。”
對於這樣的安排,他慕子羽能說什麼呢?
離湮倒是特地囑咐了寒梅,交待他說,她並不是在怪罪他什麼,更不是冷落他,說起來,倒好像真的是爲了他着想,纔給他安排了這麼一個輕巧的活。可誰知道離湮這麼做有沒有私心呢?
誰知道她是不是爲了避開他,好更加方便和殷乘風溫存親熱。
誰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迷上了殷乘風,想把他的撇在一邊,以免被他看穿心思。
畢竟不是一路人,兩人的心又怎樣能往一處想呢?
如今,聽到那餘音繞樑的聲聲歌樂,慕子羽心裡一陣陣刺痛!離湮不要他在她跟前服侍,將他支到冷
清清的茶水房,不就是爲了此時這般討好殷乘風嗎?
說是來救他的,說得可真好聽!此時她與殷乘風那老賊紙醉金迷,還能記得他這個可悲的亡國王子嗎?
慕子羽這邊,心裡一陣淒冷。
玉熹宮那邊,聽到聲聲歌樂似是從宿鳳宮的方向傳來,殷越不由皺了皺眉,立即命小婢前去打聽,慕子羽在宿鳳宮裡做什麼。
小婢很快回報:“公主,是王與宿鳳宮的慕公子在宿鳳宮的庭院中飲酒作樂,庭院裡掛滿了紅燈籠,一旁還有尚樂司的舞姬與樂工在爲他們助興,氣氛好不熱烈!”
殷越“騰”地站了起來:“父王這也太過份了吧!我回來兩天,他一頓飯也沒有陪我吃過,卻是天天陪着慕子羽那個賤人飲酒作樂,在他心裡,難道慕子羽那個賤人就比我們重要那麼多嗎?”
殷姝忙勸:“姐姐,不要生氣,我們是父王的女兒,有割不斷的血脈親情,何必與一個外人去計較。”
“血脈親情?”殷越冷笑,“我們的血脈親情根本就比不上那個外人!”
“那,姐姐你想要怎麼辦?”殷姝擔心地問。
她生怕姐姐回門在宮裡住的這幾天,又要去找慕子羽的麻煩,妄生事端,若是又發生慕王妃自盡那樣的事件來,父王還能饒過姐姐嗎?
“我去找母后!”殷越說着,怒衝衝地就朝仁德宮去了。
殷姝追出去:“姐姐,你找母后幹什麼呀?”
“讓母后去看看她的好丈夫在幹什麼!”殷越氣乎乎地丟下一句話。
讓母后看到,又能怎樣?
殷姝嘆了口氣,母親都說了,她能忍受這樣的事情,姐姐這樣做又何必呢?
仁德宮裡,張王后又何嘗不是已經聽說這事。月奴回來報時,張王后只是微微嘆息:“這樣的事只管由他去吧,不要太在意了。”
月奴很爲主子不平:“娘娘,您照顧服侍王十幾年,如今韶華已逝,王便移情別戀,冷落了您,這公平嗎?”
張王后笑道:“傻丫頭,我們能跟一個國君要公平嗎?國君想要什麼樣的女人,要多少女人,這還不全由國君說了算嗎?你不要跟越兒一樣爲我抱不平了,我早已說過,享受了王十七年的恩寵,我已經心滿意足。如今王寵盡慕公子,便由他去罷,萬不要去爭什麼了。”
月奴仍是覺得不平,“娘娘,您是太好欺負了!”
說話間,殷越已經氣沖沖地闖了進來:“母后,父王與慕子羽那個賤人在宿鳳宮飲酒作樂,大肆招搖,母后你就不管一管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