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這個時候羅溪玉整個人都慌亂了,都不知道該怎麼邁腳,說往後她卻不知前後左右的難以落腳,結果眼看着大半身體都掉到了懸崖外了,這時一隻手臂將她又攬了回來。

她想着剛纔差點懸空要抓不住壁石的感覺,身體都有點哆嗦,腦袋一片空白,等看到所在之地還是石裂,及腰上那一隻手,只覺得像幻覺一樣,不由的回過頭。

“聖,聖主,你醒了……”羅溪玉聲音有點哆嗦,眼神還有點不敢置信。

聖主此時的臉色有點黑,前幾日面無血色的蒼白似乎已一去不復返,眼神還有幾分未去的怒意,目光看了她一眼,又掃了下她手中的樹枝和衣服,不由抿着嘴角道:“剛纔在做什麼?”

爲什麼差點掉出懸崖,在聖主眼裡這女人膽子越來越大了。

羅溪玉此時才如夢初醒,聖主是真的醒了,不是做夢,於是這幾日忐忑不安瞬間就消失的連煙都不剩,本來還怔着的眼神頓時如突如而來的雲霧,瞬間就積滿了水,眨兩下就掉落下來,很快就掉成了兩條直線,她慢慢的偎在他懷裡,抽噎的說:“聖主,你總算是醒了,嚇死我了,那裡全是蝙蝠,還吸人血,你還變得那麼可怕……我把你好不容易拖了進來,剛好下雨了……你一直昏迷不醒,我以爲你再也醒不過來了……這裡只有我一個人,沒有吃的,沒有水喝,我都要嚇死了,嗚嗚……你總算是醒了……”

羅溪玉太激動了,幾乎是又哭又笑的說着,說得她自己都沒聽懂。

而聖主聽到她無頭無尾的話,微抿的不悅嘴角慢慢和緩,從字裡行間也猜到了經過,他只是站在那裡不說話,手輕撫在她不着一縷的玉背,一向陰着的臉此時微微肅着,聽着她絮叨和抱怨。

“你都不知道,那些蝙蝠又髒又臭,踩在上都腳都打滑……”

這個不用她說,聖主嗅的清清楚楚,即使有一石壁之隔,以他的靈覺與沒隔並沒有多大區別,簡直是不能再忍受的皺緊了眉。

“……我發現了一個石縫,然後就用石頭砸,那石壁可硬了,怎麼砸都砸不開,我砸了很久,手都酸了,手指都是水泡,鑽心的疼還出了血,我又怕你聞不了那個臭味,就忍着一直砸一直砸,這才砸出一個洞把你拖進來……”

羅溪玉哭的有些激動,就在聖主的肩膀處一抽一抽的把眼淚流成了小河,天知道掉到懸崖,他又半死不活的,羅溪玉有多害怕,但又強忍着想各種辦法,又要照顧他又擔心有野獸來襲,又沒水沒吃的,多大的壓力和心慌啊,可是她都沒掉一滴眼淚,因爲知道掉也沒用,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所以她一直忍着忍着,滿腦子想一切辦法能弄到點吃的喝的。

那時上爲着火還憋着一股勁兒,總覺得她可以,一定可以的,但是當眼前這個人醒過來,她又一下子泄了勁兒,覺得自己沒有他真的不行,而憋在心底的那些委屈慌恐,再加上剛纔生死一線的驚險,頓時全部都涌了出來,哭得是稀里嘩啦,邊哭還邊嘴裡不停的說。

“這裡沒有吃的,聖主又受了傷,我都不敢給你擦傷口,因爲沒有乾淨的水怕你感染了,還好有鳥蛋,我只吃了兩個,剩下的都給你吃,每天喂兩個,鳥蛋都是在火裡燒的,你知道打着火有多不容易,沒有打火石火摺子,就一直用石頭打啊打,打得胳膊都斷了……可是鳥蛋很快就吃完了,水也不夠了,我就去接上面掉下來的果子,每天每天都守在洞,可是果子只接到兩個,再也沒有接到,長在裂縫上面的紫棗也只剩三串了,可是我根本夠不着,但是又沒有一點吃的了,只能掂着腳去夠……”

下面不用說,聖主都明白了,他把女子纖細的腰身又摟得緊了緊。

羅溪玉則掂着腳下貪婪的摟着他脖頸,簡直是發自肺腑的一直道:“你終於醒了,你以後都要好好的,別再嚇我了,好不好,好不好……”她下意識的重複的問。

天知道在知道有個人可以依靠時,那種全身力氣都抽空,只想賴在他身上不想下來,不想去想身在絕境中下頓吃什麼,沒有水怎麼辦,以後怎麼辦,幾乎連着自己都交給這個人,不願意再用細弱的肩膀死撐着的那種身心交付的感覺。

而說實話,在沒有發生這些事之前,羅溪玉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她對聖主最多的便是龜死,脾氣差,難以伺候,有時更不可理喻,渾身上下簡直沒有一處優點,可她還必須要小心的不能惹他發脾氣,日子過的簡直是出奇的苦逼憋屈,有時甚至想如果能離開有多好,她就能有自己的時間,想做願意做的事。

可是,在身處絕境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他,而他身上那些個缺點都一個都記不起來,腦中所有的想法就是他不能死,他怎麼能死呢,沒有他她根本活不下來,如果他能活着,以後他就是再龜毛一點,脾氣再差她都願意忍受。

羅溪玉覺得這個想法讓她整個人都不對勁了,但是在他昏迷的時候,她抱着他手臂心裡都是這麼哀求的,每天都是,那些個她鄙視的習慣毛病,在他醒不過來時,都成了無關重要的東西,她願意繼續忍受這些,只求他醒過來。

聖主靜靜的站在那裡,他感受到懷中女子的欣喜,高興,親近和依賴,甚至爲他又哭又笑的流着眼淚,這種感覺讓他很陌生,卻又讓他將人摟得更緊,似乎要溶進自己的身體裡。

心也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動起來,那些字字句句如果非常要說的,很囉嗦無用,絮叨的很沒重點也不簡潔,這是聖主最爲厭惡的說話方式,他的耳朵一向不是用來聽這些廢話的。

但是此時聽起來,卻不知爲何,似乎覺得永遠也聽不夠般,想聽到她一直說下去,哪怕是隻是些重複的話語,他有些不明白爲什麼,可能女子的聲音比較悅耳,又或者她字字句句都包含着深深的關切和喜悅,他臉上竟是沒有半絲不虞,而是伸手輕觸了觸她只是用一根枯根挽起的黑亮長髮。

從來沒有人,只爲了他這個人的存生,而激動的流淚,即使葛老其中大部分也是遵從歷代聖主的遺願,而十二劍雖忠心,卻是被訓練出來,沒有如此熱烈的情感,只是聽着看着便能燙着心口,甚至影響心境。

她一直在問好不好,聖主只是怔了下,半天才回了一個字:“好……”

羅溪玉可沒想到他會回答,並且這些話對她來說,都是情感的發泄,心中堆積了太多,如果不說出來不哭出來,感覺整個人都不陽光了,所以她要說,可是卻沒想到他會回答,一時本來哭得梨花帶雨的臉扭了扭,聲音也停了下。

大概一秒左右,她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掙開聖主的手,想到剛纔哭的醜態,沒出息至極,又是一陣不自在,不由的叉腰紅着臉瞪着他道:“聖主傷好了嗎?好了就幫忙把果子勾下來吧,我餓了!”

這個挺霸氣的吧?她覺得也是!

不過一看到聖主沉下來的眼神,她又沒骨氣的萎了,叉了不到兩秒,就又狗腿的過去討好關心的問:“傷口是不是還疼,要不要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先運功療傷?我剛纔的話是開笑話的,果子其實不着急,那個我自己能勾的着的,我還給你留着一個最大的鳥蛋呢,還有一小杯乾淨的水,一會兒聖主吃了吧……”羅溪玉轉着圈要扶聖主往回走。

結果聖主聽着她的話,沉着臉看着她:“我的鞭子呢?”

“鞭子?”羅溪玉想起了那黑色沉得要死的骨鞭,“那個,實在太沉我拖不動,還放在原來的洞口,聖主……”看看聖主的臉色,羅溪玉有點小心冀冀的說。

聖主看了她一眼,道了句““站着別動。”

說完,聖主便走向洞口,站在懸崖邊,手臂微微一擡,手指便如插豆腐般插,進了一側堅硬的石壁中,腿尖順勢一點身影直接消失在原地,閃入旁邊的石縫中。

取回鞭子,他臉臭的要死,脾氣能好嗎?那枯骨鞭上面全是蝙蝠髒乎乎難聞的血,看他那臉皺在一起的樣子,羅溪玉急忙轉身取了乾淨的軟草,然後沾了剩下一些不能喝的雨水將鞭子擦了擦。

剛纔還激動的覺得聖主醒過來簡直是最好的事了,結果現在她就在苦逼兮兮的沾一手髒血,而那大爺竟然就臭着臉站在那裡,手還伸着等着她去洗,比小孩都不如啊。

給他擦完手,他還指着鞭子道:“擦乾淨點!”

擦尼瑪乾淨啊?天天求着盼着你醒不是給你擦鞭子的好不好!

幾丈長的鞭子啊,她都把羅襪脫了,光着腳穿鞋給他擦這根跟寶貝似的鞭子,簡直費了牛手二虎之才勉強清理乾淨,可是聖主拿在手裡還是嫌棄,不過他也知道她盡力了。

隨即握着鞭子看了眼上面她所說的紫棗樹,“就是那棵?”

還不等羅溪玉應聲,聖主的手一動,鞭子便如一條蛇般纏了上去,微微一動連那一棵樹都連根從石裂裡拔了出來。

羅溪玉看着面前一棵完整還帶泥的樹,看着上面完整沒掉的三串紫棗子,頓時又是高興又是埋怨,不由的上前將三串棗給輕摘了下來,用乾淨的枯草葉盛着.

一邊還道:“聖主啊,這棗樹靠裂縫裡那點土活着,還能結果多不容易,怎麼也得給它留個根吶……”

這懸崖峭壁之上連顆樹活着都不容易啊,好歹給它留個根,不過她也知道這要求對聖主這種心硬如鐵的人來說,太強人所難了,根本無法理解她這種有吃的還可憐一棵樹的想法,大概在他來說就跟蛇經病一樣一樣的。

果然聖主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真是嫌棄又鄙視,怎積看都是看神經病的眼神。

人命同螻蟻,還憐惜一棵樹?搞笑呢吧?

羅溪玉立馬改臉色拿着串紫棗去哄他,這有本事的人就是不一樣,得尊敬,於是她真心道:“聖主你真的好厲害,我勾了好幾天都勾不下來,你一揮手就連果帶樹都勾到了,簡直天下無敵,獨一無二,橫掃千軍絕無敵手哇,來,吃一顆,你中午都沒吃東西呢,這個棗很甜,一點都不酸,你嚐嚐,先坐下先坐下,身上有傷呢,小心點,這石頭平……”

在羅溪玉無微不至的伺候討好獻媚下,聖主吃了半串,的確是熟透了的,滿嘴的紫甜,維生素花青素養份滿滿,本來不爽的聖主這下子滿意了些,於是耐着性子等着她也吃了一些,這才起身:“還有哪裡?”

這懸崖周圍凡是能看得到的地方,就沒有羅溪玉沒琢磨過的,可惜離得近她又能勾着的只有這棵紫棗樹,其它的只能望而興嘆,想盡了辦法也拿不到,此時聖主一說,她立即高興的指了幾處。

“那裡,右上,看到了嗎,被石頭遮到一半的只露半面枝,那棵好像也有果子,偶而還從石頭上滾下來一顆,是黃色的……”都不必她詳細解釋,話還在嘴裡呢,連樹帶果就被扯進了洞。

“還有?”

“還有那個,像蘑菇的東西?一大堆不知道能不能吃,能弄上來嗎聖主?”本來還擔心聖主身體,但見他動作毫無妨礙,再想起玉蘭的花功效也就放心的指使了,而且越指使越興奮,還有什麼比手到擒來,弄越來越多的食物更讓人興奮的。

“還有那個,樹上有野桃子,很小但密密麻麻結了很多,又紅又白的那個,前兩天我看到有熟透了掉下來的,應該很好吃的……”說得羅溪玉嘴饞的要死,天天光看着卻吃不到的滋味不好受。

一說完那滿樹結得李子大的野桃樹就被帶根的拔進了洞,這次不必羅溪玉再說了,聖主已經把周圍看了個遍,凡是能看得到的,全部一一連拔帶稍的都拖進了洞裡。

這些野果聖主似乎根本看不上眼,索性鞭子一甩,尖口插,進了岩石中,聖主身影一晃,便立在了幾丈長的鞭體之上,手扶着岩石,鞭身一彈整個人就輕身攀上,手中的枯骨鞭就跟活着的一樣,不斷插,入聖主的落腳地,而聖主身體輕飄飄的如一片樹葉,在豎立的懸崖之上如履平地。

本來見聖主跳了出去,嚇得要死的羅溪玉,此時衝到洞口看到這個情形,頓時目瞪口呆的,不怪她不呆啊,因爲身法實在是太好看了,甚至還看到聖主在空中沒有踩任何東西行走了幾步,就像空無一物的地方置有臺階一樣邁步。

這是什麼武功啊?難道是天龍八步?能在空中行走那種,簡直刁爆了好嗎?

不大會兒的工夫,聖主就用鞭子捲回一大堆東西,差點連洞口都進不來,把羅溪玉激動壞了,之前是沒東西吃,現在是東西太多了不知道吃啥好。

鳥蛋?聖主足足帶回來三窩,個個都比雞蛋大,數一數有三十多個,還有各種野果,有一種比拳頭大點的綠皮瓜,用來解渴是最好不過了。

紅的紫的綠的白的,大大小小的果子,羅溪玉只一樣摘一兩個,不敢摘太多,吃不完不好保存,放到樹上還能多放幾日。

在看到聖主帶回的那十幾個鳥兒時,羅溪玉眼晴放亮了,這幾日她就在瞅呢,這懸崖上的鳥兒實在是太幸福了,有那麼多無人問津的奇珍異果可以吃,只只肥得要死,雖然說要保護鳥類,但是這個古代不是現代,人多鳥少的,現在情況正好反了過來,是鳥多人少,所以幫它們種族減輕點食物負擔應該可以吧。

這些都是在鞭子下死掉的,聖上順便合樹藤一起裹了回來,羅溪玉看到時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她吧唧一下就親了聖主一口,然後樂顛顛的一一揀了,到洞口去打火。

洞裡有不少幹樹枝,還有一大堆的鳥巢,不缺燒的東西,在聖主幫忙下,她終於打着火,然後開始烤鳥蛋和鳥雀吃,細心的從些石縫裡摳出土,將蛋埋在裡面,鳥兒上面只鋪淺淺一層土,然後上在面小火慢燒着,待覺得有香味兒了,燒得差不多,就將火移到一邊,然後扒開土,幾個蛋都燒的皮有些發黃,有的還裂開了小口,露出裡面白色的蛋清。

鳥身上的毛也被燒的差不多,黑乎乎的幾隻,去了毛也特別肥,羅溪玉在地上摔了摔,外面一層黑炭的東西裂開,露出裡面白的香噴噴的熟肉。

有多久沒有見肉味兒了,她不由的嚥了口口水,用雨水洗了洗手,然後便剖了蛋皮,燒好的三個鳥蛋放到一張枯草葉上,接着將幾隻鳥肉弄乾淨撕好,放到她用大的枯葉疊的草碗裡。

然後再弄幾個水果便捧着放到正練完功的聖主面前,這可是她這些日子弄的最豐盛的東西了,蛋香肉香,還有水果呢,她饞的都快要哭了真的,這兩天沒吃什麼東西的肚子餓的要命。

這次聖主可沒有嫌棄,羅溪玉主動坐在他身邊,伺候的喂他一口,然後自己吃一口。

“哎呀,沒想到這鳥肉這麼好吃!”裡面可是沒加任何調料的,只是用火烤了烤,她也不知道火候怎麼樣,結果吃到嘴裡,那是一個鮮香可口啊,“一樣的鳥,這個鳥怎麼就這麼好吃呢?”羅溪玉又餵了聖主一塊,自己吃了一口,一邊嚼一邊讚不絕口。

聖主吃完才慢悠悠道:“這幾隻是蛇涎樹周圍的,常年以蛇涎果爲主食,它的肉吃一口要賽過平常的百年參,對氣血有好處……”久病成醫,聖主對於一些藥果也有所聞。

羅溪玉一聽,吃一口肉賽過百年參,簡直嚇到了,這可比唐僧肉還要金貴啊,一口鳥肉就抵一個百年參,那十口不就是抵千年參?想罷,她趕緊用手撥了撥,數數還有幾口,然後又多餵了聖幾塊,他現在是病人,要多進食營養。

聖主看着她以他爲先的舉動,雖然不是很喜歡鳥肉,但很是滿意受用,對她送到嘴邊的食物來者不拒,羅溪玉也伺候的周到,一口鳥肉一口水果,偶而再一人一半鳥蛋,羅溪玉愛吃蛋清,聖主吃有營養的蛋黃,兩人在吃食上的搭配特別和諧。

“啊對了聖主,哪個是蛇涎果啊,羅溪玉用有鳥窩裡揀到的刀片,然後磨去誘洗淨了將瓜切成幾小塊,邊說邊餵了聖主一塊,這瓜水份特別大,吃了解渴,算是間接解決了飲用水的問題。

聖主手一動,指向了一個怪異的果子,羅溪玉一樣摘了一種,其它都動了,就那個因爲太醜了,所以連碰都沒碰,因爲實在是太醜了。

“是這個?這個怎麼吃?”羅溪玉將它拿在手裡,左看右看。

“只要掰開即可,這是長在蛇窩上的蛇涎果,外表跟蛇有幾分相像,不過別怕,它沒有毒,不僅無毒還是大補之物,葛師說過,東獄的女子都愛食此果,食後顏色嬌豔,你多吃一些……”這是聖主難得的關心話了。

“嗯。”羅溪玉聽着很開心,忙將果子掰開,裡面是白色的果肉,有點像白白椰果果凍的樣子,聞着有種奇異的清香,她切了兩半,給了聖主一半,自己急忙咬了一口,雖然初時有種怪味,但是卻很好吃,而且滑滑的越吃越香。

待兩人吃完飯,羅溪玉收拾好,外面竟然開始下起雨來,聖主極厭惡雨天,臉色又有些難看,加上有傷在身,羅溪玉急忙讓他進了山洞內側,反正有不少樹枝,便一直在他身邊燃着一絲火堆,以驅趕聖主身邊雨天的陰溼。

羅溪玉想到什麼,急忙讓他脫了衣服給他換上袍子,然後自己將裡衣脫下來,換了袍,聖主練功,她便開始在洞口洗起衣服來,這難得下一場雨,如果不趁機收拾好,還不知下一場什麼時候到來,加上還要清洗水坑然後蓄些乾淨的水用,她幾乎是忙到了晚上。

聖主練完功,她就拿過來葉子疊的盒子裝着雨水讓他擦洗,她則生起火,用石頭在洞口另一邊熬起一了鍋水果蘑菇湯,一塊石頭中間掏了個空,刷乾淨底下填上樹葉燉。

反正也沒有什麼調料,主要就是吃個熱湯物鮮吧,沒想到不放鹽的水果蘑菇湯還挺好喝,即鮮美還很甘甜可口。

總之很對聖主口味,兩人吃了飽飽的一頓。

因爲洞裡爲驅溼氣燃着火堆,所以羅溪玉沒有像往常一樣天一黑就跑到聖主旁邊抱着他戰戰兢兢,聖主現在醒了,她就什麼也不怕了,晚了還在洞水接水呢,接完又伸在水中洗臉洗手腿,順便擦了擦身才裹了袍子,剛要轉身,便覺得上面掉下來什麼東西,大概被雨打的,咕嚕一聲滾進洞。

羅溪玉借火光一看,竟是那個紫色猴頭大的果子,不由高興的拿在雨中衝了衝上面的泥,平時怎麼接都接不到,今日竟是自己掉進來,莫不是這個果子成了精,知道聖主醒過來,特意來討好?哈……

她興沖沖的將刷了的鞋子放到洞邊,然後光着腿套着臨時用幾張大枯葉疊在一起做的“涼拖”高興的走向聖主。

因衣服都洗了,她全身只套了件黑袍,那半戴白玉的小腿還露出,嫩嫩的腳丫套着綠色的草鞋,越發顯得的白生生好看。

可她對此沒什麼自覺,反而拿着紫果便湊到鋪好的草鋪上,正對着火堆坐着的聖主道:“你看,這就是前些日子掉下來的紫果,我天天守着用衣服接着,才只接到兩個,個頭還大,省着吃咱倆能吃一天呢,剛纔它又掉了,還滾進洞,平時接都接不到,現在它自己掉進來,真是氣人啊,不過這東西吃得有些上火,你看我嘴角都有乾的裂口了……”說完便湊上前給聖主看了看她有點紅紅的嘴角。

豈不知正坐得直挺挺情緒不怎麼爽利的聖主,在看了看她的嘴巴,又瞅了瞅她的汲着軟葉鞋的嫩腳,最後落在紫果上,看了半天,不由眼神有些怪異道:“你說你給我吃的紫果就是這個?”

“是啊?是不是很大?看着像個猴頭,你說可不可笑,不過裡面的果肉很甜,聖主你要不要嚐嚐?”

聖主將其接在手裡看了看:“這是紫炎猴果,確實像顆猴頭,葛師曾吃過不少,只不過他說過,此果男人可以吃,吃得越多越好,但女人卻不能……”

“爲什麼?”羅溪玉剛還在找刀片要切果了,這麼一聽不由頓住。

“似乎吃了會變成男人……”

“什麼?”羅溪玉聽完瞪大了眼晴,滿心滿眼都是怎麼會有這樣的事?一時間簡直嚇得魂都快飛了,比掉入懸崖時更甚。

聖主卻是將她手裡的紫果取過放到一邊,然後好以整暇的動手抽着她的衣袍帶子,邊抽邊道:“所以,解了袍子我看看,身體是不是有什麼變化……”

羅溪玉里面什麼也沒穿,衣服都趁着有雨給洗了,所以一抽出繫好的帶子,整個袍子便滑開大半,露出了裡面白生生,即晶瑩又柔嫩的身體,大概是腰身又細瘦了些,顯得那一對鮮鮮的白玉桃更加飽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