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來的太過突然,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大寶抓着飛上了半空,藉着地面上車燈的光線,我看到雲晚的肩膀上冒出一團雪花,此時她正擡頭看着我,眼神中滿是恨意。
大寶的體力有限,帶我飛了一段距離之後就落回了地上,不過這裡已經距離雲晚他們很遠了。
落地之後我還有些驚魂未定的,不明白大寶怎麼會在這深夜裡忽然出現,不過要不是它,恐怕現在我已經死在雲晚的手上了,它落下來本來是攻擊雲晚的眼睛的,但是因爲她捂住了臉,又偏了一下頭,所以大寶才用嘴啄上了雲晚的肩膀。
現在大寶的嘴角還掛着她衣服的碎片呢。
我拍拍它頭,不管大寶是怎麼發現我被劫持了的,能及時出現救了我,就是我的萬幸,改天一定多弄點肉給它吃。
看看周圍的環境,這裡是城市的出入口,雖然很荒涼,但是距離有燈光的地方卻也不遠,所以我讓大寶在天空中飛行,然後走路向着有燈光的地方開始前進。
大概走了半個多小時,纔到達有路燈的地方,但是這裡雖然有光了,可路上卻一輛車都沒有,畢竟有些偏遠了,夜班的出租車也不會到這裡來的。
沒辦法,我只能接着往前走,希望能遇到個下夜班的人也好,那樣我還能借電話用一下,只要聯繫上爸爸就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電壓不足,路燈的光線也不是很亮,昏黃的燈光把我的影子拖出老長,現在這個季節的晚上還是有些涼,偶爾一陣風吹過,街道上散亂的紙屑亂飛,給人一種特別冷清的感覺。
不知道越越現在怎麼樣了,相信以林元山的力度,到了醫院之後大夫一定會全力搶救的,她可千萬不能出事,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們夫婦了。
低着頭慢慢往前走,大寶不知道是飛走了還是在我頭頂盤旋,反正整個街道空無一人的,也沒有一點聲音。
正在這時,遠處忽然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影子,看那樣子像是一個人騎着自行車從我對面趕來,我心頭一鬆,心裡馬上升起了一絲希望,這人這麼晚了纔回家,應該是下了夜班的吧?
嘎吱嘎吱的自行車鏈條聲傳來,那個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已經離我很近了,只不過他始終低着頭,我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只能從體態上判斷是個男人。
午夜的街道,昏黃的路燈,一個忽然出現的陌生男人,我心裡竟然沒有一絲的害怕,只盼着他能幫我聯繫到爸爸或者林元山。
嘎吱一聲,那人在我的對面停住了自行車,可是卻沒有擡頭,就那麼默默的一隻腳落在地上站着。
我也不敢再邁步了,兩個人在空曠的街道上僵持着,我知道自己又遇到靈異事件了,這個傢伙的表現絕對不是一個人應該有的,要是個普通人,他總該擡起頭來看我一眼,或者問問我爲什麼一個人在街上晃悠吧?
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剛剛從雲晚那邊逃出來,怎麼又遇到了這個傢伙,我的麻煩事還少麼?
總這樣對峙不行,我現在不想和他打招呼了,邁步準備往前走,但是那傢伙好像察覺了我的心思,馬上就動了。
我不敢再猶豫,邁步跑了起來,現在我手上什麼都沒有,恐怕不是那傢伙的對手,所以我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撒腿就跑,頭也不敢回。
後面傳來追逐我的聲音,那個男人騎着自行車,速度比我快得多,才跑了幾十米,我已經能聽到他急促的呼吸聲了。
我知道這不是辦法,情急之下低頭尋找,看看有沒有能當做武器的東西,但此時卻感覺腦後一股風傳來,那傢伙追上我了!
馬上往旁邊一閃,那個人一下子落了空,我扶着電線杆喘着粗氣,看清了那個人的面目。
果然不是人!這個傢伙的臉整個都是黑色的,如同乾枯的樹皮一樣,兩個眼睛也乾枯萎縮的像是兩粒花生米,看上去要多噁心有多噁心,這竟然是一具乾屍!
心裡暗罵了一句,我怎麼這麼倒黴啊?大寶呢?難道看我沒事就走了?
那具乾屍撲空,調轉了自行車又衝着我撞了過來,我連忙繞到了電線杆的後面,忽然發現牆角有一根碎木條,馬上跑過去撿了起來。
沒有桃木劍,勉強用這個木條當做武器吧,雖然攻擊力會大打折扣,總比我赤手空拳要強的多。
運行起自己身體裡的靈力,我念動口訣,靈力灌注進木條裡,對那乾屍打了過去!
雖然不報太大的希望,可是想不到這木條竟然很給力,直接劈在乾屍的頭頂上冒出了一股白煙。
那乾屍吃痛,張着黑咕隆咚的大嘴發出了一聲慘叫,聲音難聽的我直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不過見到攻擊有效,我也不用再怕了,趁着它慘叫的功夫欺身而上,在那木條上灌注更多的靈力,直接刺向了乾屍的胸口。
像是捅進了一塊豆腐一樣,整根木條全都刺進了乾屍的身體,它全身劇烈顫抖着,一陣陣濃煙從身上冒出來,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我心中一喜,想不到這麼容易就能除掉這乾屍,可這一分神,冷不丁乾屍的口中吐出了一股黑煙,我意識到情況不妙,連忙屏住了呼吸,急速的後退了幾步才躲過那黑煙的籠罩。
乾屍已經不能動彈了,對我做出了最後一擊之後委頓在地,慢慢的萎縮成一堆枯骨,接着猛然間冒出一股火苗,一陣難聞的焦臭味頓時瀰漫開來。
我不想再去看那乾屍自燃,轉身快步離開,沿着街道繼續往前走,希望下一次遇到的會是個正常人。
時間已經過去了很多,我開始着急起來,可惜不知道怎麼召喚大寶,要是它在的話,再帶着我飛行一段距離,說不定能遇到夜班出租車,那就好了。
正這麼想着,天空中一陣呼扇翅膀的聲音,大寶竟然真的來了,難道它和我有心靈感應不成?
大寶落地之後,我先是白了它一眼,埋怨這傢伙剛纔在我對付乾屍的時候不出現,現在又冒出來了,可它一臉無辜的樣子又逗笑了我,只好問它,,能不能再帶我一程。
大寶點點頭,一轉身把屁股亮給我,示意我爬上它的後背,我頓時大喜,連忙跑了過去。
再次飛上半空,大寶並沒有飛的太高,只是保持着和路燈差不多的高度,沿着街道直直的往前飛了過去。
萬幸的是前面出現了車燈的光芒,我已經看清了那是一輛出租車,停在路邊上,司機不知道在車裡幹嘛。我連忙示意大寶下降。
距離地面一米的時候我直接落在地上,大寶順勢非常天空,消失在黑暗之中,我趕緊跑到出租車旁邊,拍了拍車門。
司機嚇了一跳,隔着玻璃一臉驚恐的望着我,我連忙擺出無害的笑容,說師傅能不能送我一程?
那司機見我是個小姑娘,鬆了口氣搖下車玻璃,奇怪的問我,這麼晚了你一個小姑娘在路上晃悠什麼啊?
我說朋友出了事,現在在醫院搶救呢,師傅能不能送送我啊,求你了,這大晚上的我走過去,怕遇到壞人啊。
司機是個好心人,說我本來都準備下班了,不過還是送送你吧,你說的對,這邊太偏僻了,晚上聽說一直都不太平,要不然你剛纔忽然出現我也不會嚇一跳了。
上車之後司機問我去哪個醫院,我頓時纔想起還不知道林元山帶着林越去了哪裡,只好說能不能借我電話用用,出來的太匆忙了,不但沒帶錢,還沒帶電話。
那司機猶豫的看了我一眼,而我臉上真誠的表情打動了他,於是拿出自己的電話交給我,無奈的說你這丫頭還真是個迷糊的孩子,啥都不帶就出門啊?
我苦笑了一下,撥通了林越的號碼,其他人的號碼我不知道,相信現在林家的人都在醫院,那她的電話一定是有人能聽到的。
果然,電話只響了幾聲就被人接通了,林元山的聲音從聽筒裡面傳來:“誰啊?”聽上去他的聲音很疲憊,看來爲了治好林越,他一定在不停的奔波吧?
告訴他我是薑茶,說自己還不知道林越在哪個醫院,我現在正打算趕過去呢。
林元山覺得奇怪,說你怎麼才下樓,現在越越已經回家來了,你要是過來的話,直接來我家好了。
我點頭答應了,心說一會兒我再跟他解釋吧,告訴了司機林家莊園的地址,那司機馬上發動了車子。
在路上的時候司機還問我,林家可是本市有名的大戶人家,你和他們家有親戚?
我苦笑了一下,解釋了一下我和林越的關係,那司機點點頭,說怪不得你着急了,我要是有這樣身份的朋友,有點什麼事情我都會趕過去的。
言下之意好像是覺得我攀龍附鳳一樣,對此我只能苦笑,也沒辦法解釋到底是怎麼回事,只能以沉默來應對了。
林越既然回到了家,說明她的傷並不重吧?我鬆了口氣想道。
在門口下了車,我對那司機抱歉的說了一聲,告訴他稍等我一會兒,到裡面說一下,等下自然有人給他送錢的,那司機滿不在乎的說沒事,我相信你不會跑掉的。
我當然不會跑了,這麼大的林家莊園不就是最好的擔保了麼?
快步走進院子裡,進門之前我驚訝的看到了那輛之前劫持我到郊外的車子,那司機竟然還敢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