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風沙極大,而穆廖他們一行近二十人卻也在沙漠中又行了近一天的時間。
好在此次那老者帶了水和乾糧,只是如他視財如命的性子,這些又怎麼可能免費。
不過幾袋水,幾個饅頭,卻也想跟他們再要五匹馬。
若說之前要戰馬他們到也未多想,而這一日的行走,他們聽到的最多的也是馬肉怎麼怎麼好吃。
一時汗顏,暴殄天物有木有。
軍中戰馬本也精貴,若非騎兵營或是有軍銜之人,是沒有資格擁有戰馬的,而如此金貴的馬匹,他們竟是拿來吃……
好吧!原諒他們,受不鳥……
若是之前引路,用十匹馬去換他們脫離險境,或許並不爲過,但換取糧食和水他們卻是不願的。
所以郢霧的幾個將士打死也不吃,那老頭沒了辦法,只好降了籌碼,只要了些糧食而已。
如此這才達成協議。
花瑟趴在駱駝上,一副懶散的摸樣,看着前方,卻還是對那老者道:“老頭兒,你不是說的那麼厲害嗎?怎麼我們還在這裡啊!”
那老頭到並不看她,只是隨意道:“如果不是你引錯了,我們早就出去了。”
花瑟:“……”
衆將士:“……”
那老者也不多言,掃了一眼傲然馬上的穆廖,視線亦落在那戰馬之上,道:“你這馬能在沙漠裡行那麼兩天,滴水未盡還能有這樣的狀態,很貴吧?”
穆廖額間多了幾條黑線,這一日他也沒少講當初和舅舅之間的事,當初他也是因爲一匹馬才和舅舅動上手的。
若非舅舅當時贏了他,只怕舅舅的良駒也會成爲他的腹中之食了。
穆廖不看他,卻也轉移話題。“前輩,不知能看出還要行多久嗎?”
那老者卻瞬間沒了之前的神情,吹了吹鬍子,白了一眼穆廖道:“你還真跟妤澤冶那小子像,放心,我不會要你這匹馬的,如果要也不會等現在了。”
“多謝前輩。”穆廖淺笑。
“這馬對你們很重要嗎?妤澤冶那小子也在意的很,爲一匹馬就跟我打架,他爹也不管,關鍵是那小子要贏了我,想想就來氣。”
雖是這般說,可那老者眼中到無什麼怒意,穆廖笑笑,這麼多年還未將聚聚姓名忘了的,又豈會僅僅只是來氣。
“行軍打仗,身下的戰馬相當於自己的第二支武器,武器必須得心應手,戰馬亦是如此,馬通人性,與自己心意相通的馬匹更是難得,所以,很重要。”
也無怪乎舅舅當年會動怒,甚至動手了。
“什麼心意相通,又不是娶媳婦兒?”那老者卻嘟囔着,顯然不以爲然。
穆廖未在多言,而這時那老者的聲音卻傳來。“看到前面那片沙霧沒,穿過去,你們就能出去了。”
穆廖微微蹙眉,擡眸望去,果然前面模模糊糊一片,若是他自己行走,只會將那當成另一處沙漠,又怎麼可能以爲那是出口。
那老者顯然也看出來什麼,道:“怎麼?不相信?”
“不敢,只是不想這竟是沙漠的出口。”
而不止穆廖,郢霧的將士亦是有幾分詫異的,畢竟這出口看上去有幾分太隨便了。
“你若想的到也不會在這沙漠裡打轉了,不過可說好,東西一點兒都不能少。”那老頭兒白了一眼眼前的幾人,道。
“自然。”穆廖亦道。
“好吧!看你小子不錯,暫且信你了。”說着,亦勒了繮繩,打馬快速朝那沙霧奔去,朗聲喊道:“跟緊我。”
穆廖神色一緊,卻也縱馬疾馳,緊跟在那老者身後,而其他人亦然。
沙霧之中視線並不是太好,即難看清四周是何物,衆人縱馬,卻也急朝前駛去。
未過多久,眼底視線清明一些,那老者這才拉了馬僵,道:“行了小子,出來了。”
穆廖調轉馬頭,四下張望,眼前亦是連連大漠,並未看到什麼人影,微微蹙眉。
嶽辛卻也道:“將軍,這似乎並不是我們進去的地方。”
那老者卻吼道:“這沙漠沒刻都在動,你還指望我還能讓你們原路返回啊!若是你信我,你現在就進去,進去。”
嶽辛被吼的一時沒了話,好吧!他剛剛的確是懷疑這老頭是在坑他們了。
“抱歉,嶽辛並非此意。”穆廖卻淺聲道:“不過我們現在並無馬匹和衣物,必須要找到我們的人才能給你們,還請前輩指教。”
那老者上下打量了穆廖一眼,卻也道:“好小子,到跟妤澤冶那小子一樣精,你的意思是,我不帶你找到你的人我們就拿不到東西了?”
穆廖眼底還算柔和,卻未多言,顯然那老者說的話是事實。
“臭小子。”而那老者見他如此態度,亦有幾分惱,不過還是馬重要。“找路我還行,找人我可不行,丫頭,交給你了。”
衆人聞言,卻也齊齊看向身後的人,果然那女子懶散的駕着駱駝向前走了幾步,道:“老頭兒,你剛剛不是把我損的一文不值嗎?現在又要找我幫忙了?”
“我損你是天經地義極爲正常的人,而且也不是我要你幫忙,你不是看上他了嗎?你幫不幫隨意。”
那老者雙手環宇胸前,一副不管我的事你愛幫不幫的樣子,當真有幾分欠揍。
花瑟亦學他的摸樣,雙手環胸,一副大不了魚死網破的摸樣。“嘿,我還真就不幫你,你也別想要你的馬。”
他們兩這般摸樣,最着急的卻莫過於郢霧的將士。
“姑娘,你之前答應我們的。”嶽辛卻也道。
今日已是第三天,若非再趕不回去,後果亦有些嚴重的。
“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我是答應我男人的好嗎?”花瑟轉身亦是吼道。
嶽辛:“……”
而衆人的視線卻也集聚在穆廖身上,似每個眼神每個表情都在提醒:將軍,說話啊!爲了能早些回去,你就犧牲一下色相吧!
穆廖面色亦有些不太好,只是要他如此卻也是不可能,抱拳行了個禮,道:“既然如此,那晚輩等邊先自行找路了,嶽辛,走。”
說着,亦提了繮繩朝一處走去,而嶽辛等人亦急忙跟上。
“丫頭,你男人好像不需要你了。”那老者亦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道。
花瑟白了他一眼,未再多言,卻也跟上穆廖。道:“你還真是有性子,不過運氣還不錯,前方不遠處便有人。”
“多少?”
“很多。”
衆人不得不佩服,將軍果然是牛,這樣也可以。
而衆人未行到多久,便也看到不遠處不少營帳,一時欣喜。
“將軍,是我們的人!”嶽辛卻也急道。
穆廖自也看見,馬速亦加快了些。
那有馬蹄之聲襲來,軍營裡的將士自也提高了警惕,可看到爲首之人後,亦是道:“是將軍!”
“將軍回來了!”
“將軍回來了!”
花瑟卻微微側頭,對着一旁的老頭兒道:“老頭兒,這個老大可比你風光多了,手下雖然都瘦不拉幾的,但人數卻佔了優勢。”
那老者亦湊過身,道:“丫頭,我們的手下是用來打劫別人的,而他們的手下卻是用來受死的,自然比不得。”
“受死?爲什麼?”花瑟微微蹙眉,眼中亦是不解。
“受死就是受死,哪有什麼爲什麼。”
“旁人我可不管,不過我男人可不能受死,你不是也不是他的對手嗎?”
“丫頭,沒這麼打擊人的。”老頭兒亦微微皺眉。
“切。”花瑟冷哼,不過卻也不再多言。
剛入軍營,已有不少前鋒將士出門相迎,雖見到穆廖身後之人有些吃驚,但還是抱拳道:“將軍。”
“免了。”穆廖翻身下馬,大步走向帥帳,身後數人相隨。
步入帥帳,穆廖戰袍一揚坐入主位,目光冷清無聲掃過帳中。“現在情況如何?”
一前鋒將軍道:“末將按照嶽將軍的吩咐,在此候三日,三日之中亦有敵軍來襲,不過數量不多,已被我軍擊退,還有便是……”
“還有什麼?”
那將士看了穆廖一眼,卻還是道:“昨日有將士發現李季將軍的屍首,屍首應該是被埋在黃沙之下的,應該是由於風沙,才被帶起。”
而對於這結果,穆廖顯然猜到幾分,既然能有人假扮李季,便不可能留下把柄,只是不曾想屍體會被發現。“在何處被發現的?”
“前方不遠處。”那將士亦道。
穆廖微微蹙眉,嶽辛說過,是在自己進死亡之海後在附近安營紮寨的,李季的屍體既會出現在附近,那他被殺時應該是在行軍的路上。
而李季身手不低,又是在行軍當中,若稍有異常,大軍也會被發現,而能做到如此的只有一個,那個人必是與李季相熟之人,故此,他纔沒有任何芥蒂。
“傳令下去,大軍休整一日,明日出發,直奔雍屈。”這死亡之海始終是隱患,眼下也不能退守,只能儘快拿下雍屈。
那將士聞言,卻也道:“末將領命。”
而至始至終,帳內都有幾個奇裝異服之人,花瑟雙手環宇胸前。“老頭兒,我怎麼覺得我男人比你霸氣多了。”
“那是表面,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