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中+文/網)無月,星子繚亂。蒲+公+英/中+文/網
書房的門被輕輕的叩響,不急不緩的敲門聲顯示着來人忐忑不安的心緒。
埋首在公文中的高大身影連頭都未擡,低啞的嗓音淡淡的響起,“進來……”
門吱嘎一聲被推開,夜風起,帶着熟悉的櫻花香迎面撲來,那原本執着狼嚎筆速筆如飛的大手微微僵硬,卻僅僅只是瞬間已然恢復了古井般的平靜。他記得爲了避免相見,他特意將書房搬至離先前院落最遠的位置,而且門口處的侍衛是他的心腹不可能放她出來,唯一的可能便是她想出來見他,所爲何事。
“將軍大人可否陪小女子喝上一杯。”溫軟的嗓音淡淡的響起,櫻花香似乎深濃了幾分,空氣中隱約可見的酒香也一併撲入鼻尖,朵朵晃了晃手中的酒壺,臉色微微暈紅,顯然在來之前已然小喝了幾杯。
“我不愛喝酒……”齊蒼眉目微蹙,手中的狼嚎筆依舊速筆如飛的在宣紙上揮舞,似乎朵朵的到來並未影響到他的情緒一樣,喝酒會誤事,會影響他的判斷和抉擇,他幾乎從未飲過酒。蒲+公+英/中+文/網
朵朵眸色微淡,嘴角的笑意卻是不減,她不想他們之間永遠如此疏離冷漠的模樣,自從那日裡他帶着水柔公主離開之後她好似有好幾日都沒有見過他了,莫非他們之間永遠都只能如此冷漠的僵持下去麼,“可以談談麼?”努力深吸了口氣,朵朵刻意讓自己的嗓音聽起來很是平靜。
“我很忙……”惜字如金的三個字硬生生將朵朵接下來的話語堵入喉嚨深處,那坐在椅子上的高大身影埋首在公文中從頭到尾望都未曾望過她一眼。
“我等你忙完再說好了。”朵朵燦然一笑,早已想過可能面對的冷漠,雖然心中疼痛難忍,倒是沒有先前那般劇烈了。
門豪團總門情情豪。“不必。”冰冷的嗓音殘忍的響起,整個內室驀然陷入了死般的沉寂,那未曾考慮過片刻的決然語氣讓朵朵眼底迅速浮起一抹深濃的哀傷,微微睜開薄脣許久說不出一句話來,許是感覺到了自己口氣過分冰冷,那執着狼嚎筆的大手緊了緊,“可能會到很晚,有何事明日再說好了。蒲+公+英/中+文/網”這個丫頭似乎很懂得如何折磨自己,幾乎讓他好不容易建築的高牆徹底瓦解崩潰。“而且你會打擾到我。”似乎找不到更加蹩腳的理由,話方纔說出口齊蒼已然後悔,這話語突然熟悉的讓他覺得心疼。
朵朵微揚了薄脣,“我就坐在這邊不會打擾你的。”也不等齊蒼回答,嬌小的身軀已然滑入另一旁開始自己翻找感興趣的書籍,這景象很熟悉,以往齊蒼辦公之時她也常常會無聊的溜入書房然後翻書看,有時候好幾個時辰誰也不說話,卻只是感覺着對方的氣息就覺得很好,而齊蒼似乎常常會抱怨她打擾他,那時候記得最清楚的一句話即便你什麼都不做也會打擾到我。
嘴角的笑意柔軟了幾分,攤開的書靜靜的放在手心裡,卻是許久都沒有翻書的動作,像是陷入了過往的回憶一樣,嘴角始終擎着一抹柔柔軟軟的淺笑。
沒有翻書的聲音,便是連毛筆落在宣紙上的聲音也一併消匿了蹤跡,未乾的墨漬一滴滴打在那寫滿了的白色宣紙之上,墨色的痕跡若同盛開的春花渲染開,握着狼嚎筆的大手像是再也握不住手中的毛筆一樣,無法靜下心來,鼻尖縈繞盡是那女子幽幽的淡香,那夜裡那女子媚眼如絲,如同貓兒般溫軟嬌羞的模樣彷彿縈繞與心口,悸動的情愫像是要衝破理智與冷靜的枷鎖,滿眼滿心只剩下那近在咫尺的嬌俏身影。多日裡高築的理智如同那日裡她穿着暴露在高臺上一舞一樣幾近將他最後一絲神智徹底亂了,這背地裡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望着他,若然沒有猜錯的話那個賢王明日這幾日便會有所動作。
有些無奈的望着那宣紙上染上的墨漬,一夜的心血化爲烏有,乾脆放下手中的狼嚎筆,微微擡起頭顱,坐在藤椅上的女子嘴角含笑,似乎憶及了什麼開心的事情,此刻的她溫軟的若同貓兒一樣讓人忍不住想要狠狠的揉入懷中,袖中的大手緊了緊,生怕自己會將這個想法付諸實現,那被她翻出的書籍此刻靜靜的捧在手心裡,髮絲調皮的垂落,因着酒水的渲染,那原本蒼白的面容染上一層粉粉的色澤,琥珀色的眼眸澄淨安寧,此刻的她極美,靜靜的若同一副絕美的美人圖,讓人不忍心去破了那份磨人的靜謐。10831770
心底的理智卻告訴自己,若然再不出聲,只怕他會做出連自己都無法置信的事情,微微的咳嗽聲打斷了朵朵的回憶,側過頭顱,卻見齊蒼冷漠的目光疏離的落在自己的身上。
“忙完了。”朵朵心底有些竊喜,這不過片刻的光景,是否自己的存在讓他無心公事,微微站直了身軀,目光有意無意的落在那被墨漬染黑的宣紙上,卻見齊蒼略顯慌亂的合上,嘴角的笑意愈發的燦爛。
齊蒼臉色未僵,若然不是面具的遮掩,此刻怕是已然微微紅暈,望着那一步步朝着自己方向而來的嬌俏身影,迎面撲來的曖昧淺香似乎在一瞬間變得濃稠起來,她看起來那麼美,美到像是觸動了心底那根最脆弱的弦。袖中的大手握的格格作響,強忍着將那近在咫尺的身軀狠狠摟入懷中的衝動,“恩……”沙啞的單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溢出。
“蒼,你當真不記得我了麼,一絲一毫都不記得。”略略溫軟的嗓音像是透着些許讓人心動的期盼,琥珀色的眼眸如水盪漾着溫柔,那般溫和的對上齊蒼深邃的黑瞳。
那麼一瞬間即便的堅硬如冰的厚牆都要一層層瓦解,更何況面對的是自己唯一放在心口上的女子。緊握的大手一點點鬆開,作勢要將心底最後一份拒絕給揮霍掉。再也顧不得其他,只想將那女子狠狠摟入懷中告訴她,他從不曾忘記過。
大手方纔來不及做出第一個反應,那緊接着而來的叩門聲讓他瓦解的理智瞬間回過神來,類似鬆了口氣的嘆息聲幽幽的縈繞在脣齒間,只差一點,他就要忍不住了,忍不住告訴她這一切。蒲+公+英/中+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