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狐,別鬧。”清幽的桃花香飄來,田荷花拍掉手上的泥土,站起身來。
夜千狐從身後攬住田荷花的身子,有些疲憊的將腦袋枕在她的肩膀上,聲音低啞,“怎麼樣?”
“挺好的。”知道夜千狐問她在月草閣過的怎麼樣,田荷花語氣輕快道。
夜千狐直起身來,牽着田荷花來到梧桐樹下,矮几上擺放了一個蔻丹紅的精緻食盒。
“教主。”立在一旁的尹月彎腰行禮,心裡忐忑不安。
他剛剛看到倆人親密的舉動,田荷花在夜千狐心中的重量比他想象的還要高,距離太遠,不知道倆人聊了什麼,萬一田荷花在夜千狐面前參他一本,恐怕不死也要脫層皮。
見夜千狐輕輕點了一下頭,神色無異,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修長的手指執着筷子夾了一個金絲球遞到田荷花的嘴邊,夜千狐眸光希冀的看着她,“張嘴。”
金黃的南瓜絲包裹着剔透的丸子,田荷花張嘴咬下了金絲球,嚼了幾口後吐了出來,蹙眉,“生的。”
夜千狐驚訝,嚐了一口後,疑惑:“生的?”味道是有些怪怪的,和平日裡吃的不一樣。
夜千狐吩咐,“尹月,你嘗一個。”
“回稟教主,確實是生的。”尹月如實稟告。
夜千狐漲紅了臉,怒不可遏,“該死的廚子。”
“這不是你做的嗎?”田荷花脣角一勾,夜千狐反常的模樣真是蹩腳又可愛。
見田荷花一臉篤定的看着他,夜千狐意欲反駁的話語頓住,轉移了話題,“怎麼會是生的呢?”
“你沒有放進鍋裡蒸,當然是生的。”田荷花笑道。
“還要蒸?”夜千狐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本座和麪的時候已經用開水燙熟了,那面都透了。”
竟然真的是教主親自做的金絲球,尹月驚的眼球都要突出,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臉懊惱的夜千狐。
田荷花覬覦他的藥田,尹月緊抿着脣瓣,只要田荷花一句話,她想要多少便可以要多少,哪怕是要他乖乖地獻上整片藥田。
尹月緊張不已,一顆心下沉到低谷,這些藥田可是他的全部心血。
田荷花掩嘴嬌笑,心裡卻甜絲絲,好似一股清甜的泉水流過,從小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夜千狐卻爲了她第一次下廚,這個人是真的對她好。
“本座去去就來。”夜千狐抓起食盒就走,他就不信一疊金絲球還解決不了。
幾道虛影晃過,眨眼間頎長的身形便離開了月草閣。
胡思亂想的尹月回過神來,見夜千狐已經離開,再次鬆了一口氣,是他自己太過緊張,雖和田荷花相處不久,但也看出田荷花不是無理取鬧之人,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多了。
想對田荷花說點什麼,卻見她彎着嘴角一個人在樂呵呵的傻笑。
尹月清咳了幾下,“那個……田姑娘,你要煉丹藥的話,藥房中的草藥和爐子可以隨便用,不過用好後要物歸原地,擦乾淨,小心點,不要破損了……”
尹月伴着手指頭一一列舉注意事項,一擡頭,卻發現人早已離開。
田荷花離開月草閣,來到廚房的時候,一隊繫着圍裙的人站在門口,看來是被突然轟了出來,廚房的門緊閉,裡面濃煙滾滾。
田荷花打開廚房的門,被白煙嗆了一口,揮舞着袖子在眼前扇動,“咳咳……”
“都說了不要打攪——”話語一頓,“荷花。”
夜千狐一邊將田荷花推出廚房一邊說:“馬上要好了,再等一下。”
“房子都快被你燒了。”田荷花拍掉夜千狐的手,手腳利索的將一直延伸到爐外搖搖欲墜的柴火鉗出,塞到竈灰裡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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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火塞得這麼滿也能着?”田荷花用火鉗撥通堵塞的爐竈,一邊驚奇。
夜千狐解釋道:“本座用內力催的。”
那火怎麼也燒不起來,點着了馬上又滅掉,耐心用盡,乾脆一掌推出,他用內力催着,那火就蹭蹭的往上冒,夜千狐修長的手指敲着爐竈道:“欺軟怕硬,本座一巴掌扇出,它立刻就乖了。”
“乖?它都已經冒火了,再下去燒死你。”田荷花沒好氣的說。
俊臉都被薰的通紅一片,還傻乎乎的蹲在爐前。
“它敢?”夜千狐狹長的眼睛上挑,氣勢凜然。
“水開了,還不趕緊把蒸籠放下去。”田荷花被逗樂了,推搡着夜千狐的身子。
一陣忙活後,終於蒸好了金絲球,香氣四溢,雖然因爲糖放少了而味道淡淡的,但是倆人吃着卻比任何糖果還有甜蜜。
“過來。”田荷花讓夜千狐低下了頭,自己踮起腳尖。
捏着袖子將他臉上的竈灰擦掉,吹彈可破的肌膚一擦便微紅,夜千狐倆頰酡紅,也不知道是田荷花擦的,還是自己羞赧的。
夜千狐眯着眼睛一臉愜意的享受着田荷花輕柔的擦拭,捲曲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認真而又乖巧的模樣。
視線落在田荷花殘留在嘴角的碎末,還有那柔軟飽滿的脣瓣,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夜千狐嬌豔欲滴的嘴脣微抿。
心如鹿撞,莫名的澎湃起來,手心冒出汗來,似是發冷又是火熱,身子微微顫抖,不知道是緊張還是興奮。
無論是面對腥風血雨還是驚濤駭浪,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無法冷靜,無法集中思緒。
急促的呼吸聲近在耳邊,田荷花手上動作一頓,擡眸對上夜千狐幽暗深邃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