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看這架勢,少夫人果然……果然是要去迎春樓!”錦兒壓低着極小的聲音,在瀾雪身後驚訝的說。
瀾雪笑道:“這是肯定的,不然怎麼能證明她和夏清河那個畜生之間有關係?噓!我們跟上去!”
錦兒連忙點頭,二人不再說話,而是小心的跟在樑海棠身後,而樑海棠似乎也並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在跟着,在她那,還一直認爲自己 和夏清河之間的事,不可能被人發現,所以剛剛在太傅府的時候,隨口說了謊話,沒人跟着,也沒什麼擔心的。
跟着樑海棠在大街上七扭八拐了半天,這纔來到迎春樓門口,而樑海棠畢竟從小就生長在大戶人家之中,哪裡來過這樣的地方?僅僅是 在門口看着那些衣着暴露,聲音發酥的攬客女子,就覺得很是害臊,不過儘管她不諳世事,也知道這迎春樓,是做什麼的地方,所以聽說夏 清河居然到這種地方來,女人嫉妒的本性,就不由她多想了。
許是看見一個衣着不凡的女子居然到這種地方來,門前的姑娘有些詫異,上前笑嘻嘻的說道:“喲,這位姑娘長得好生漂亮,不知道來 我們這迎春樓,可是來投奔大姐的?”
另一個在邊上嬌聲附和道:“嘖嘖,這樣一幅好臉蛋兒,估計要是紅火起來,比我們今日的頭牌還要……”
“對不起,我是來找人的。”樑海棠終於忍不住打斷了她們的話,這樣說道。
“咳咳,找人啊,裡面去……”一聽說是找人,姑娘們自然知道女人來這種地方找人,那無非是要找自己的男人,男人跑了,客人就沒 了,說起來自然就不高興了。
樑海棠有些尷尬,但想起夏清河對自己甜言蜜語說的話,此時又跑到這種地方鬼混,心中就氣憤難消,便直接走了進去,想要找到夏清 河當面問個清楚。
見樑海棠在那邊和兩個女子不知道說些什麼,說了半天才進去,瀾雪對錦兒使了個眼色說道:“走,我們也進去。”
樑海棠前腳剛進去,這守在門口攬客的兩個女子便見到此時又來了兩個女人,好笑的說道:“喲,今兒這是怎麼了,男人沒見多少,女 人倒是見到一堆!有點奇怪啊!”
瀾雪自然沒有理會兩個女子的陰陽怪氣兒,而是笑道:“這位姑娘說笑了,今天是頭牌的場子,大家都可以來看,好像迎春樓並沒有規 定只允許男人來,不允許女人進的對吧?況且……我們是來吃酒的。”
一聽說這次不是找人,而是來消費的,這兩個女兒的眼睛纔有些放亮,笑道:“好好好,二位小姐請進,這不是無聊開了個玩笑嘛,哪 裡不允許女子進,二位吃好喝好!”
進了門,錦兒很是鄙視的小聲說道:“呸!有錢就是大爺!”
“這迎春樓一向如此……對了錦兒,你知道夏清河在哪個包廂嗎?樑海棠能不能找到他啊?”瀾雪有些擔心,畢竟樑海棠沒有來過這種 地方,找起來也比較麻煩。
“放心吧小姐,我都交代過了。會有人指點少夫人的!”錦兒揚起眉毛,小聲卻帶着幾分得意對瀾雪說道。
瀾雪點點頭,兩人怕跟丟了人,目光便不敢偏離的盯着樑海棠的方向,見她找了一圈兒也沒找到夏清河的影子,難免有些急了,這才勉 強開口,找了一個看起來像是跑堂的人說道:“你……你好,我要找人……”
這跑堂的倒是好生客氣,詢問道:“不知道這位姑娘要找何人?”
樑海棠見其態度夠好,才稍微放鬆說道:“我要找夏清河,夏公子,不知道這位小哥可認得?”
原本沒抱着多大希望,可那跑堂的卻是眼前一亮,像是忽然想到什麼一樣:“原來姑娘是要找夏公子,這邊請這邊請!”
樑海棠以爲自己真夠湊巧,這就撞見了一個還會帶路的人,想也沒想就跟上去,哪裡還會注意身後一直跟着瀾雪和錦兒呢?
錦兒得意的揚了揚下巴,示意瀾雪跟上去,兩人穿過喧嚷的酒客之間,悄悄的跟着樑海棠上了二樓的包間。
跑堂的夥計把樑海棠引到一個很顯眼的包廂門前,指着門口對樑海棠說道:“就是這間了,姑娘要找的人就在裡面,不過……這裡面有 別的姑娘在,還是想好了再進!”
看似一句忠誠的勸告,聽起來卻更像是一句刺激,果然,樑海棠因爲女人的嫉妒心,變得更加失去了理智,似乎整個人都在發顫,不過 還是強行壓制的情緒說道:“謝謝你……”
夥計接過樑海棠給的帶路費,一邊連連說着謝謝,一邊點頭哈腰的走了下來。見錦兒和瀾雪二人正躲在樓梯口,那夥計笑嘻嘻的說道: “原來早就來了,得,您託付的事兒,我可都給你辦妥了!不知道……”
錦兒哪裡有功夫和他閒扯,直接塞給他一錠銀子說道:“快走快走,別妨礙我們做事。”
拿了雙份兒錢的夥計樂的屁顛屁顛的,估計現在怎麼罵他,他都會樂呵呵的應承着,錦兒叫他走,他也沒再繼續逗留,就乖乖的走了下 去。
這下,二樓包廂雖時常過人,但不必一樓大堂,人沒那麼嘈雜,似乎只要仔細聽,每個包廂裡的聲音都能聽得清楚。
樑海棠站在夥計給自己指定的包廂門前,渾身有些發顫,既是緊張,又是氣憤,屋內傳出男男女女的嬉笑聲,讓人在外面聽了都面紅耳 赤。樑海棠在分辨着夏清河的聲音,畢竟他和夏清河之間,根本見不得光,萬事要小心一些纔是。
聽了許久,當樑海棠已經聽得清清楚楚,確定夏清河就在裡面的時候,忽然推門而進……此處的包廂側面便是樓梯口,所以躲在此處的瀾雪和錦兒兩人,可以將屋內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
只聽樑海棠聲音都在發顫,進去之後看着一片狼藉的場面,委屈的指着夏清河說道:“夏清河!你……你個騙子!”
這話聽起來,還是在這種局面下,就是想不讓人產生聯想都不行,因爲看起來,卻更像是妻子來捉姦的,根本不是叔嫂之間該有的。
“大小姐!你聽你聽!”一聽到這,錦兒頓時不淡定了,急着向瀾雪證明自己聽到的,看到的,和猜測的,都是對的。
瀾雪卻連忙捂住她的嘴巴說道:“噓!別吵,聽着!”
錦兒眨着大眼睛點了點頭,瀾雪這才鬆開捂着她嘴巴的手。只聽裡面忽然一陣寂靜,男女說笑的聲音,似乎都因爲樑海棠的這一句,忽 然戛然而止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誰使了眼色,還是說了什麼,包廂內的女子竟然都陸陸續續的出來了。只聽包廂內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清河,這女 人誰啊?”
樑海棠沒有說話,似乎在等着夏清河自己來回答這個問題。而瀾雪和錦兒更是差點將頭貼在牆上,豎起耳朵準備聽夏清河的答案。
極其安靜的片刻之後,夏清河忽然說道:“這是我女人。”
這次,瀾雪和錦兒的眼睛同時瞪得更大了,甚至長大了嘴巴,儘管事實真相已經擺在面前,瀾雪之前還是準備親自證實一下,現在這個 答案如此清楚的擺在自己的面前,瀾雪竟然一時間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咳咳,那個……弟妹啊,你別誤會,我們只是叫清河過來玩一會兒,這樣,你們小兩口說,好好說說!弟妹不要怪清河,這事是我們 不對,清河你也是,弟妹不高興怎麼不告訴我們一聲!走吧走吧,走走走……”隨着男子的說話聲,屋內響起了一陣陸續起身的聲音。
腳步越來越近,瀾雪趕緊拉着錦兒走到一邊,裝出一副假裝上樓的樣子,從一羣剛出來的男子身邊走了過去。
等到他們都走的差不多了,瀾雪和錦兒才又轉頭回到樓梯口,不知道剛纔離開的那會兒功夫,樑海棠和夏清河說了什麼,只聽現在的夏 清河,便是一個勁兒的在說好好。
“海棠,你別生氣了,我最愛的當然是你啊,我怎麼會看上那些庸脂俗粉呢!他們也說了,是他們找我過來的,這不是平日裡關係好, 這纔不得不應酬一下嗎,朋友之間哪能不給面子對不對?好啦,別生氣了。”夏清河好言說道。
“你這些朋友,我看就沒一個好東西,居然帶你到這種地方來……而且,你……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我以爲……以爲你騙我……”聽 着樑海棠的聲音傳出的方向,就知道她和夏清河捱得很近。
見樑海棠的口氣帶着幾分擔憂和委屈,瀾雪變知道,這次她算是真的被夏清河那個畜生勾住了魂兒,而旁人只要能看清的,就知道夏清 河虛情假意,本就放蕩成性,只不過是樑海棠被他的甜言蜜語給矇住了眼睛,無論如何都走不出來了。
“海棠,我怎麼會騙你呢!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歡你,只可惜後來,你居然嫁給了大哥!我恨啊,要是我早一點清醒,就算 被打死,我也要告訴爹,我喜歡的是你樑海棠,叫爹把你許給我纔對!”夏清河信誓旦旦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