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瀾雪,就這麼讓你們出去了,只怕不出半個時辰,全府的人都知道這件事了吧?”夏清河雖然畏懼於瀾雪手中的匕首,卻還是不甘 心讓瀾雪她們就這麼走了。
“那你想怎麼樣?”瀾雪知道,就算自己現在挾持着夏清河,和畢竟對面是三個人,而自己和錦兒,只不過是兩個女子,萬一真的撕破 了臉動起手來,倒是有些爲難。
“要不這樣,我……我從今以後,再也不和樑海棠來往了,好不好?我……我一時糊塗,這件事,就……就算了吧,說出去了,對太傅 府的名聲也不好,你難道還想看爹活活氣死啊?”夏清河倒像是很有理的樣子說。
“夏清河,你還知道這麼做對太傅府的名聲不好?你還知道爹會被你活活氣死!你爲什麼還要做這樣的事兒?你坑了大嫂不說,現在居 然還想要對錦兒下手,真是禽獸不如!我要是不對你做點什麼,真是難解心頭之恨!”瀾雪被夏清河氣的咬牙切齒說道。
“好好好,我王八蛋,我豬狗不如,不如你把錦兒許給我,我保證光明正大的娶她過門,那樑海棠我以後再也不碰,如何?”事到如今 ,沒想到夏清河居然還惦記着這件事。
“不要臉!”錦兒在夏清河的腿上狠狠的踹了一腳,疼的他呲牙咧嘴。
“讓我們出去,走,你和我們一起回府,到了太傅府,我就放了你。”瀾雪現在不想和他繼續爭辯什麼,只想安全的讓兩人回到太傅府 。
“這……”夏清河猶豫許久,卻並沒有說話。
“快點!”瀾雪將匕首提高了幾分,威脅着他。
“哎……別動手別動手,好歹我們也兄妹一場,幹嘛動刀呢,走走走,讓你們走還不行嗎!不過我告訴你們,要是你們把這件事說出去 了,我可不是瀾若,任你們怎麼擺佈,如果你現在沒殺了我,我就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夏清河玩鬧的口氣改變了不少,更多了幾分警 告。
“先讓我們回去,不過這是你說的,從今以後,再也不準和樑海棠有任何瓜葛。”瀾雪也同樣警告着他。
“我都說了不會再理她,你還叫我說幾遍?不過夏瀾雪,我覺得你也是閒得很,那夏澤陽又不是你親大哥,你遇難的時候,也沒見大夫 人幫過你多少,你幹嘛非要多管閒事呢!”夏清河倒是覺得有些奇怪。
“這個不用你管,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而且,如果你再敢對錦兒做什麼,我一定殺了你。”瀾雪的口氣很平淡,卻讓夏清河覺得 耳邊一涼,似乎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刀隨時會落下來一樣。
瀾雪顧不得客棧內其它客人驚恐的目光,壓着夏清河就往外走,門前叫了輛馬車,就坐了上去。
馬伕見到這樣的場景,嚇得腿都有些短了,連忙說道:“這位……女女……女俠,是要去哪啊?”
瀾雪讓錦兒坐在自己的一邊,另一邊絲毫不鬆懈的抓着夏清河,對馬伕說道:“去城內太傅府。”
眼看就要到太傅府不遠了,夏清河這纔敢開口說道:“喂喂喂,這都要到了,你讓我下去。”
“怎麼,這就想跑啊?”瀾雪不依不饒的說。
“我……你起碼得讓我去找件衣服穿吧?”夏清河一臉埋怨的看着瀾雪。
瀾雪想了半天,這才收了匕首,直接把夏清河推下了馬車,帶着錦兒回了太傅府。
見錦兒還是一臉驚慌,完全沒有回過狀態的樣子,瀾雪也很是心疼,許久,錦兒才哭了起來,看來真是嚇壞了。
瀾雪安慰着錦兒說道:“好了好了,別哭了,這不是沒事了嗎。夏清河那個王八蛋,我是不會放過他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現在他就 去找人來滅我們的口了。”
“那大小姐決定怎麼辦?”好不容易止住了哭聲,錦兒啜泣着問道。
“走,去找爹和大夫人。”瀾雪當機立斷的說道。
錦兒倒是有些意外:“現在就去?大小姐的意思是,把這件事……告訴老爺和夫人?”
瀾雪點點頭:“對,現在顧不得這麼多了,這次能從夏清河的手裡跑出來,純屬是因爲他大意輕敵,我們撿了便宜而已,不然依他的手 段,要是今天有所防備,只怕……好了不說了……我想想該怎麼說這件事,然後,去告訴爹。”
“好,我聽大小姐的。不過……大小姐是怎麼找到金安客棧的啊,我記得,當時走的太急,沒有寫完就……沒想到大小姐真的找到了。 ”錦兒有點好奇的問。
“我當時看到你的信,就猜到夏清河要對你出手了,來不及多想,帶着匕首就去了。不過說實話,到了城西,我也不知道這個金安是什 麼地方,打聽了好半天,才知道有個金安醫館,和金安客棧,我想了想,夏清河帶着你,無論如何也不能去醫館吧……”瀾雪給錦兒講了起 來。
錦兒覺得很有道理的點點頭,忽然又問道:“那大小姐爲什麼會從窗子裡進來!”
“我又不傻,當然是找到金安客棧,先摸清楚你在哪,我單槍匹馬,又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自然不能貿然去救你。我去二樓轉了一圈 兒,看見最裡面的房間,有兩個護衛在守着門,看穿着很像太傅府的人,正好聽到你的喊聲,就知道你一定在裡面!所以我知道不能硬闖, 就跑到客棧後面,從二樓的窗戶進來,打他個措手不及!”瀾雪卻是很有興致的講述着自己營救錦兒的過程。
“大小姐好聰明……謝謝大小姐來救我,要不是大小姐來的及時,只怕我……”說着,錦兒又感覺到一陣恥辱,淚水在眼圈兒打轉。
“好了好了,都過去了,就不要想了。這口氣,我一定會爲你出的,你放心,待會兒我們新賬老賬一起算,一定爲你討回這個公道。” 瀾雪信誓旦旦的說。
錦兒吸了吸鼻子,平定着情緒說:“那大小姐想好怎麼說了嗎?”
“差不多了,錦兒,你這身衣服不要換,已經被夏清河撕壞了是不是,這就是最好的證據,還有剛剛的信……走,我們去找爹討個公道 ,等下去了大堂你就哭,不讓你停你別停,鬧的越兇越好。”瀾雪似乎已經有了計策。
錦兒乖巧的點點頭,跟着瀾雪去了大堂。
一進門,瀾雪就給錦兒使了個眼色,見大夫人剛好在澆花,錦兒直接哭了起來。
大夫人倒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哭聲嚇了一大跳,回頭一看,竟是瀾雪和錦兒。
“錦兒,瀾雪?這是……這是怎麼了?”大夫人提着花灑,愣愣的站在原處。
瀾雪扯着錦兒,一下子跪在地上說道:“大夫人,請你爲錦兒做主,爹呢,我要見爹!”
一見形式不對,大夫人也沒有推脫,叫下人去叫正好在家中書房的夏太傅。
聽說瀾雪帶着錦兒跪在前堂喊着要做主,夏太傅眉頭一皺,隨着下人匆匆來到前堂,見瀾雪和錦兒一主一僕跪在地上,錦兒哭的厲害。
“這……這是怎麼回事?瀾雪?怎麼了這是?”夏太傅頭腦有些發麻的問。
“爹,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隱瞞了,要是再這樣下去,夏清河非得殺了錦兒不可,今天若不是我去的及時,只怕錦兒已經被他……被 他……”瀾雪實在說不下去了,可是夏太傅和大夫人擡眼一看錦兒身上,明顯被人撕扯過的衣服,和凌亂的髮髻,就知道瀾雪的言下之意了 。
“等等,瀾雪,你說什麼?你重新說,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夏太傅忽然覺得又有事情發生,只不過現在的思緒也着實亂的很。
“爹,是這樣的,我要是說了,你一定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原本我是沒打算告訴你的,可是現在爲了錦兒,我不得不……把這件事說 出來,還請爹讓下人們都先下去……”瀾雪鄭重其事的說道。
夏太傅見此,也只能屏退下人,對瀾雪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清河這個逆子又做了什麼壞事!”
“這次不是壞事,而是禽獸不如的事情!”瀾雪憤恨的說。
大夫人眉頭一簇,心中還在捉摸着,這夏清河怎麼總是如此不讓人省心。
“什麼事,你說吧。”夏太傅深吸了一口氣。
“事情是這樣的……”瀾雪將錦兒無意中發現夏清河和樑海棠有私情的事,到今天夏清河爲了不然錦兒把這件事說出去,要強暴錦兒的 事,一字不落的說了出來。
“爹,我知道這件事敗壞門風,丟盡了太傅府的臉,可若不是實在沒有辦法,要不是夏清河會威脅到錦兒的生命,我沒打算把這件事告 訴爹的,不過現在,夏清河居然對錦兒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不管爹生不生氣,我一定要把這件事說出來,不然不僅是對錦兒的不公平 ,更是對大哥的不公平!”瀾雪一口氣說道。
剛剛還在一邊多愁善感的大夫人,此時居然聽到夏清河同自己的兒媳有染,那裡還坐得住。
“什麼?這……他和海棠……這怎麼可能……老爺,老爺!這……這太荒唐了!”大夫人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有些語無倫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