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是今天沒想和你捉迷藏罷了,說吧,這麼晚來我這,有什麼事?難不成是做成了買賣,和我分錢來了?”長恭不以爲然的說。
無憂冷着張臉坐在一邊,對他說道:“什麼時候你也開口是錢,閉嘴還是錢了?”
“嘿嘿……這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長恭繼續貧嘴道。
“那你說,我是朱呢,還是墨呢。”無憂難得對於長恭的打趣還嘴。
長恭則是壞笑道:“你啊……你當然是朱了,恩,是朱。”
無憂這才反應過來長恭把自己給套進去了,不滿的順手抓起書卷丟到他身上,說道:“你以爲我真是來找你閒聊的?”
“難道不是?”長恭笑眯眯的問。
無憂這才說起自己找他的目的:“有人花重金,來買你徒弟的腦袋,這件事……你怎麼看?”
“什麼?我徒弟?哪個徒弟?你是說……瀾雪?這是怎麼回事?”長恭的笑意瞬間收斂了起來,他知道無憂所說必定是事實,因爲她從 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也不擅於開玩笑。
“看你緊張的,你這麼多問題,是要我回答哪一個?”無憂不緊不慢的說。
“你就別賣關子了,既然你來了,就肯定是打算把這件事告訴我的,快說。”長恭急急的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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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也沒說別的,只是說道:“昨日有人花重金讓我取了夏瀾雪的腦袋,不過她現在消失的無影無蹤……”
長恭心頭一緊,望向無憂看着自己的目光,錯愕的說道:“你該不會是來向我打探我徒弟的消息吧?我覺得你還沒蠢到這種地步……”
無憂翻了個白眼說:“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我何時說向你打探消息了?”
長恭這才鬆了一口氣,對她一擺手說道:“你繼續說。”
“因爲買主也不知道你徒弟的去向,便讓我白日裡守在祥瑞玉館,估計你那小徒弟,這幾天,就會到祥瑞玉館,到時候只怕小命不保。 ”無憂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看着長恭。
長恭則是皺着眉頭看無憂:“我說你這女人,該不會說話不算話,真的接了這單生意吧?”
無憂笑道:“廢話,這麼一大筆買賣,可是夠養活我山莊上下十幾口人活幾日的了,爲何不接?”
“你……你不是答應過我的,要是日後有關於我徒弟的買賣,你不會接的!你居然出爾反爾,你這你女人還真是……”長恭氣的指着無 憂,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無憂白了他一眼說道:“我要是不記得這件事,今日就不會來找你了。如果我不接,那買主必定會找別的殺手去做,你以爲你還有可能 在這裡和他討價還價?”
“哦?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咯?”長恭嗤笑一聲。
“謝到不必,我只是做了個順水人情,並沒有說不會放棄這樁生意。”無憂也說。
“喂!那你什麼意思!一會兒接了生意,一會兒來告訴我,現在又說不會放棄,那你的意思是,我徒弟的命你是照取不誤了?”長恭差 點拍案而起,因爲他根本搞不懂無憂到底是什麼意思。
“別急,看來你也沒那麼聰明。我接了人家的錢,必定是要替人辦事的,這是一個殺手起碼的職業操守。所以一旦夏瀾雪出現在祥瑞玉 館,她的命,我是要定了,除非是老天爺能救的了她。”
見長恭怒氣十足的瞪着眼睛,無憂倒也沒給長恭繼續說話的機會,而是直接說道:“可若是她不出現在祥瑞玉館,那可就不在我的視線 之內的。我接到的任務,便是再祥瑞玉館裡面守着她,我這麼說,你明白嗎?”
聽了無憂的話,長恭原本還怒氣衝衝的樣子,立刻變得豁然開朗,忍不住問道:“你的意思是,只要瀾雪不出現在祥瑞玉館,就沒事了 ?”
他明白,無憂其實是在暗示自己,叫瀾雪不要去那個地方,若是一旦進去了,作爲殺手的她,必定要那人錢財,替人消災,完全不會看 任何人的面子。
可若是在外面就不同了,買主讓無憂守在玉館,就算是在外面看見了瀾雪,也會裝作看不見,大可以用這個理由搪塞過一切,說到底, 無憂真是想的周全,既沒有放棄自己的生意,又保全了瀾雪的性命,此刻讓長恭不得不有些另眼相看了。
“該說的我都說了,至於怎麼做,是你們的事情。生意我是不會放棄的,不過這次給你通風報信,本就破壞底線,只當是爲了還你個人 情,下次……或許就沒這個心情了。”無憂說完,起身欲走。
長恭卻叫住她說道:“我說……你明明心懷善意,爲何要去做那種血腥的買賣,那不是女孩子家該做的,你真的不考慮考慮,做點別的 什麼?”
無憂背對着長恭,卻忽然止住腳步,微微側頭,冷笑一聲說道:“善意?我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第一次有人說我懷有善意,倒也 好笑……不過,我的事,不用你插手,還是好好想想,下次怎麼保命吧。”
窗前一陣疾風略過,無憂便不見了蹤影,長恭抱怨她總是跟鬼一樣,來無影去無蹤。
第二天一早,瀾雪就被叫醒了,原來是沐清風叫自己,他說昨日派人打探後,得到消息,那玉佩被賣到了祥瑞玉館,現在還在館主的手 中。
“這麼快就找到買主了?”瀾雪驚喜的問。
沐清風點點頭:“不僅如此,還聽說經過那館主鑑定,那玉佩看起來普通,但實質上質地卻十分特別,是個罕見的寶貝,握在手中圓潤 冰涼,有祛暑散熱的功效,到了晚上,還會散發陣陣幽香,實爲難得一見。”
“什麼?不是說那玉佩普通的很,爲何轉眼就變成了這等極品好玉?王爺可知那玉佩要多少錢才能贖回來?”瀾雪急急的問。
“贖回來只怕困難,要想拿到,也只能買回來。不過……聽說那館主將這玉佩視若珍寶,都不曾放在外面供人蔘看,就算是要買回來, 恐怕也有些難度。”沐清風皺了皺眉。
“沒關係!既然知道了那玉佩的去向,不如我們去找祥瑞玉館的館主談談,興許他便宜點賣給我們,畢竟他收的時候也沒花多少錢,只 怕徐麗華已經虧大了。”瀾雪嘆氣說道。
沐清風想了想,說道:“你現在不適合出門,待會兒我去看看。”
瀾雪點點頭,沐清風吃過飯後,就換了身尋常公子的衣服,帶着貼身侍衛一起去了。府內剩下瀾雪一人,心中惦念着玉佩的事。
丫鬟忽然通傳外面有人來了,瀾雪還以爲是沐清風,迎出去一看卻是長恭。
“師父?你怎麼來了?”瀾雪驚訝的看着他。
長恭笑道:“怎麼樣,你的腿可是好利索了?”
瀾雪笑嘻嘻的在他前面蹦了幾下,又跑了一圈兒說道:“看,完全好了,只不過……每次落雪的時候,都會有些疼,還有點癢。”
長恭點頭說:“恩,這是正常的,想要祛跟是還要得一陣子,也可能要幾年,不過慢慢調養還是會好的,以後你自己注意點就是了。”
瀾雪連連答應,拉着長恭說:“進來,外面涼。”
長恭隨着瀾雪進了大堂之後,打趣道:“我見你這幾日面色紅潤,想必在王府可是沒少享福,我看王爺對你的事如此上心,你不借機和 王爺……”
“師父!你怎麼一來就胡說八道,我和王爺之間……沒有什麼,只不過是我現在無處可去,唯一能求到的,也只有王爺。不過,日後我 也一定會還他這份情的。”瀾雪信誓旦旦的說。
“還什麼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看就算了,哈哈哈。”長恭繼續開着瀾雪的玩笑。
“懶得和你鬧!今日怎麼有空到王府來啊?”瀾雪問。
長恭環顧了一下四周,似乎沒有發現沐清風的影子,反口問道:“唉?今日怎麼沒見王爺?”
“哦,王爺幫我出去問些事情,可能待會兒回來。怎麼了,你找王爺?”瀾雪好奇的看着長恭。
長恭一擺手說道:“我和他只是泛泛之交,又不熟,找他幹嘛,既然他不在嘛,有些事也好問,徒弟,你是不是……最近又得罪了什麼 人?”
瀾雪眉頭一緊,奇怪的看着他問道:“爲什麼這麼問?我從太傅府出來就一直待在這王府,還能得罪誰?”
“哦,那也就是說,你得罪的,是太傅府裡的人了?”長恭若有所思的問。
“師父,你到底要說什麼啊?”瀾雪還在納悶他到底要問什麼,卻猛地想起自己聽到徐麗華和徐將軍之間的對話,只怕他們兄妹二人現 在如坐鍼氈,巴不得找到自己封了口。
瀾雪臉色隨即一變,說道:“要說府裡的人,那便是徐麗華,還有她的哥哥,徐將軍了,怎麼了師父,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長恭一聽,果然如此,只不過這邊剛要開口說話,沐清風卻不偏不巧的在這個時候忽然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