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蓉這纔看清那兩個搶人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伍虹和徐培琳。
剛纔揹人的是徐培琳,她眼瞪着周婕妤,沒有一絲害怕。
她也是碰巧見陳弘政帶着蔡彎月上這重華宮來。所以一時賊心性起,就勸着伍虹過來了。她們正想着對蔡彎月下手,卻看見曹蓉先下手了。
而曹蓉本來就是打算今夜對蔡彎月下手的,所以一直跟着她。斤引役圾。
從她到永安宮,再到重華宮,她都一直跟蹤着她。
直到聽到她跟陳弘政的談話,知道獨孤皇后有意把她安排在重華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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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蓉沒有急着下手,而是回去把這件事告訴了周婕妤。
周婕妤便命她把蔡彎月弄暈帶過來。
但她還是有些不放心,怕又會發生跟上次一樣的事,就帶着幾個人跟着來了。沒想到,真不出她所料,伍虹和徐培琳又來搶人了。
“周婕妤,一個宮婢而已。有必要發這麼大的火嗎!”
伍虹也是不爲以意地扯了扯脣角,“你讓我們把這個宮婢帶走,過兩日我們再送你幾個新鮮的好貨色!怎麼樣,這交易划算吧?可是沒開過苞的好貨色哦!”
“那你還是自己留着。慢慢地享用吧!本宮只要蔡彎月!”
周婕妤不容商量地道,朝身後的幾個太監一揮手。
其中兩個太監便上前來攙起蔡彎月。
“滾,不要碰她!”
徐培琳見此,狠狠地推開了那兩個太監,滿臉怒氣地瞪着他們。
她對蔡彎月的感情和周婕妤對蔡彎月的感情是一樣的。
伍虹深知這一點,纔會決定幫她的。
“你一個小小的宮婢竟敢跟本宮搶人!”
周婕妤也怒視着徐培琳,“本宮告訴你,今日,蔡彎月是必須要帶走的!”
她又朝那兩個太監一揮手,他們便再次去搶蔡彎月。
“啊!”
突然一個太監捂着胳膊慘叫一聲,鮮血從他的手指往外溢。
徐培琳的手中拿着匕首。惡狠狠地瞪着他們:“他們誰再上來,我就殺了誰!”
“培琳!”
伍虹的臉上變了顏色,她並不知道徐培琳的身上藏了匕首。看來今日,她是要誓死搶到蔡彎月了。
“媽的,竟敢玩陰的!”
周婕妤冷哼了一聲,又朝身後的太監一揮手。
那些太監便亮出了手中的傢伙。個個手中都是明晃晃的匕首。
周婕妤也是怕事情有變,纔有備而來。
“培林,我們放手吧!就讓他們把蔡彎月帶走吧!”
伍虹靠近了徐培琳,輕輕地拉了拉她的袖子。她可不想因爲蔡彎月而喪了命。
“不行!過了今夜,可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我是不會讓他們得逞的!大不了魚死網破!”
徐培琳雙眼血紅,蔡彎月離宮的這些日子,她才知道自己對她的感情有多深。
“好一個魚死網破!這樣說來,上次定是你們把蔡彎月給劫走的了?”
周婕妤也是血氣上涌,這一回,她要新帳舊帳一起算!
“是又怎樣!別以爲人多,我就怕了你!這裡是皇宮,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殺了我,你也別想活!”
其實徐培琳只想讓她放了蔡彎月,猜她不敢在宮內對她動手,纔敢如此激她。
但她並不瞭解周婕妤對蔡彎月的感情。她低估了這份非常情意的力量。
“你以爲本宮不敢殺你!本宮不但要殺你,還要殺了這個老不死的!今夜,你們誰也別想逃!”
周婕妤是真來氣了,今日她就豁出去了!
伍虹害怕了,她可不想命喪於此。
她也不管徐培琳了,轉身就跑。
“想走,晚了!”
周婕妤鳳眸一眯,奪下身旁太監的匕首,狠狠地向伍虹擲了過去。
“啊……”
一聲慘叫,匕首直接刺進了伍虹的後腹,鮮血噴涌、
但她並沒有停止奔跑,可越跑,血流的越快,也就死的越快。
沒跑多遠,她就倒地不起了。
曹蓉見此,嚇的兩腿發軟。想不到周婕妤發起狠來,竟是如此的兇殘。
“我跟你們拼了!”
徐培琳大喊一聲,向周婕妤衝了出去。
周婕妤扯着脣角冷笑着,還沒等她近身,就又從一個太監手裡奪過匕首,一個箭步衝過去,把匕首直刺進徐培琳的心口。
“不自量力!以卵擊石!”
瞧着徐培琳驚恐的眼神,周婕妤勾了勾脣,不屑地輕輕地一推,徐培琳就倒下了,眼睛還兀自圓睜着。
周婕妤連殺兩人,卻是連眼皮也不眨一下,曹蓉有些心驚膽戰。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其中一個太監已經背起了蔡彎月,其餘的太監把伍虹和徐培琳的屍體拖去一旁的灌木叢掩藏。
“還愣在那幹嗎,快走啊!”
等屍體藏好後,周婕妤不滿地朝曹蓉低吼了一聲。
曹蓉趕緊跟了過去。
一行人急急地向安樂宮而去。
眼看着天色已經微亮,曹蓉不知道周婕妤接下來要幹什麼,但伍虹和徐培琳的屍體在那,遲早會被發現的。
她突然想起了小陸子還在那裡呢,小陸子是東膳房的人,若他被發現了,這事情還不得扯到她的身上。
她思前想後,決定還是不要再跟着周婕妤了。
所以,她趁着周婕妤她們不注意,悄悄地溜走了。
來到小陸子摔倒的地方,發現他已經不在那裡了。
她吁了一口氣,查看了一下旁邊有沒有她們留下的什麼東西,這才慌慌張張地向東膳房的方向溜去。
到了安樂宮,周婕妤一回頭,卻發現曹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溜了。
她暗罵了一聲膽小鬼,也來不及去找她算帳了,天馬上就要大亮,楊諒就要出宮去新府邸了。
獨孤皇后在楊諒出宮的時候,還是不放心地讓陳弘政去重華宮看看蔡彎月。
“不……不好了娘娘!出……出事了!”
陳弘政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回了永安宮。
“何事如此慌張?速速說來!”
獨孤皇后騰一聲從榻邊站起,瞪圓了雙眼。
陳弘政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一想起那滿地上的血,還有那兩具屍體,胃裡就一陣翻江倒海的。
就在她快要乾嘔出來的時候,又被獨孤皇后一聲厲喝嚇的嚥了回去。
“快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
“伍……伍尚功……徐掌計……”
陳弘政使勁地嚥了一口氣唾沫,這才把看見伍虹和徐培琳屍體的事與獨孤皇后說了。
“她們怎麼會死在重華宮的旁邊?那蔡彎月呢?”
獨孤皇后緊蹙起眉頭問道。
“不……不見了!”
陳弘政撫着心口道。
“不見!”
獨孤皇后再次瞪圓了雙眼,“走,去重華宮!”
“哐”一聲,來到重華宮,獨孤皇后一手推開了大門,凌厲的眼光掃過每一個角落。
終於,目光落在地上的一塊帕子上面。
她不差下人去拾,自己一步走到帕子前面,拾起了帕子一看,上面繡了一個“瑾”字。
周婕妤並沒有進來重華宮,可屋裡怎麼會有她的帕子呢?
此乃曹蓉所爲。
她生怕事情會扯到她的身上,就又悄悄地回到了重華宮,把周婕妤的一塊帕子扔在了屋中的一個角落裡。
這塊帕子是以前周瑾落在她那裡的,想不到今日還真派上用場了。
反正她又沒有冤枉周瑾,又不是要嫁禍給她,只是讓獨孤皇后懷疑上週瑾而已。
“原來是周瑾搞的鬼!”
獨孤皇后瞳孔收縮,眼神中殺意頓起,“原來你一直都未曾想着消停!”
她帶着衆人一刻不停地來到了安樂宮。
可是安樂宮大門緊閉,有太監上前去敲門,也沒有人來開門,他輕輕一推,門便開了。
幾個太監魚貫而入。
“回皇后娘娘,裡面空無一人!只有……只有幾具屍體!”
太監出來報道,聲音有些微顫。
“屍體?”
獨孤皇后皺着眉踏進了屋裡。
陳弘政一聽是屍體,哪敢還跟着進去。
獨孤皇后來到屋中,見裡面七七八八地躺着幾個太監和宮女的屍體。
他們的嘴角流着黑血,看來是中毒而死。
“哼,這周瑾定是畏罪潛逃!”
獨孤皇后本來還在猜測着,伍虹和徐培琳是不是周婕妤所殺,但現在看來,必是她所殺無疑了。
她不但殺了伍虹和徐培琳,連身邊的宮人也都殺了。但蔡彎月到底在不在她的手上,可就要等找到她再說了。
獨孤皇后略一沉吟,便立即下令:“馬上挨個檢查出宮的馬車!”
有太監得令正要去辦,她又喝住:“要悄悄的,不要驚動了漢王爺!”
此時楊諒已經帶着衆輛馬車出了宮,他們只能去路上檢查了。
馬車行進,周婕妤慢慢地從車中一個大箱子裡爬了出來。
她不放心地打開身旁的一個大箱子,見蔡彎月睡的正香,她放心地笑了。
她伸出手來在蔡彎月如玉的臉頰上輕撫了一下,脣角邊噙着笑,以後,你就只屬於我周瑾一個人的了!天涯海角,我都會帶着你!
就在她有些得意的時候,馬車卻慢慢地停了下來。
周婕妤心裡一緊,直覺告訴她,事情不妙了。
她緩緩地掀起車簾的一角,卻見馬車邊圍了幾個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