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
已是入夜,賓客已悉數告退,府中的大紅燈籠早已高掛而起,紙糊上黏貼的大紅囍字投影在地,而大紅衣袍的男子正踩着囍字帶着微醺走着每一步,此刻屋子中的女子也正在等他歸來。
只是宋志軒每靠近一步,心狂就跳半拍。
室內,紅燭上的火焰不斷搖曳,鳳冠霞帔的女子正安安靜靜地坐在喜牀上,等待男人的一步步地走近。
鳳未央眼前的紅蓋頭被人輕輕挑了開來,頭上沒了任何障礙,才輕擡起如剪水般眸子,看向長身玉立的夫君。
看着妻子純澈如水的眼睛裡倒映的全是自己的影子,宋志軒轉身放下喜杆,端來兩杯酒坐在鳳未央身邊,二人交叉着手,一同喝下了這杯合巹酒,意味着兩人從此以後便是夫妻一體,同甘共苦,患難與共。
宋志軒開始取下鳳未央頭上沉重的鳳冠,一頭青絲如瀑布般散落下來,更加襯托她脖子處白皙的皮膚;再脫下鳳未央身上多餘的累贅,他已是等不及一把把人抱起,直往屋子左側的浴室行去。
鳳未央被輕輕放入浴桶中,浴桶很大,水的溫度也很合適。
雖然兩世爲人,可鳳未央還是羞澀到不敢有何動作,也不敢擡眼去看身後的人。
宋志軒也很快也進入木桶中,一絲不掛地坐在鳳未央對面,直把她的羞澀的模樣盡收眼底。
從水中伸出溼漉漉的手撫上她如花般嬌嫩的臉龐,而後順着脖子輕撫直下,漸漸地把她身上的最後一塊遮羞布扯下來,整個人慢慢地俯身上來,熾熱似火的雙脣在鳳未央的眼睛、鼻子、脣等密密麻麻地落下一連串的吻。
兩人已經是赤裸相對了,沒什麼可以阻礙男人更進一步的掠奪。
水波微蕩,兩人的呼吸越來越重。
宋志軒越吻越深,越深越想要得更多,越是往更深層次的地方探索而去。可他不得不退出來,需要給彼此喘息的間隙。
鳳未央癱軟地趴在男子的胸口,感謝對方放過自己,便大口大口地吸着新鮮的空氣。
雙脣,已明顯紅腫起來。
白皙的小手向宋志軒的後背上一摸,如同摸到連綿起伏的山壑,鳳未央的整個身子微微顫了一下。
這讓埋首在她秀髮中的宋志軒覺察到,不由得發出嘶啞地聲問:“央兒,可是怎麼了嗎?”是不是自己嚇到她了?
鳳未央光滑細嫩的後背也有一雙粗糙的大手來回遊走着,鳳未央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在那雙大手掌的經過下就如同被點燃了火,燥熱難耐。
“嗯,沒什麼。”鳳未央離開他滾燙的胸口,伸手捧起他的臉,主動吻上了去,“夫君,央兒已經準備好了。”
春宵苦短,她已發出訊號,做好迎接他的準備。
宋志軒嘴角盛開極致的笑意,狠狠地把女子摟過來站起身,開始往大紅的喜牀走回去,還未回到牀上他就已迫不及待的要她,一路上早已具備攻城略池的條件,他不會再讓彼此間留下一絲一毫的縫隙。
兩人合二爲一,歡愉的嚶嚀聲從鳳未央口中逸出,無疑是在給宋志軒更加衝鋒陷陣的號角聲。
她的綻放,他的攻陷,兩條胴體如同水蛇般赤裸交纏着,也水乳交融着!
滿室的芳香,催動無盡的情慾,女子的呻吟無疑成爲夜裡最美妙的音符。
天未破曉,鳳未央撐着支離破碎身子準備起來,卻被宋志軒一把攬過她柔若無骨的腰肢,揉進懷裡。
慵懶醇厚的嗓音從頭頂揚起,“爲何起來這般早,昨夜裡你根本未能好好休息過。”
鳳未央仰起小腦袋瓜,看着男人嘴角那抹肆意盪開的笑容,紅着耳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用橫亙兩人之間的手推了推他,嬌羞地道:“古人云: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所以,妾身便想早點起來……”
可宋志軒不打算讓她說下去,就把被子往上一拉裹住兩人,呢喃聲消失在深入淺出的吻裡:“沒關係,咱們是新婚夫婦,晚點兒起來長輩們會諒解的。”
何況才五更天,外頭的天色還伸手不見五指,沒有哪個婆婆會已在大廳中候着喝這麼早的兒媳茶。
牀上一片漣漪風光後,天已是大亮,端來洗漱水的丫鬟在外頭輕聲敲門,等着入來伺候兩位新人梳洗。
鳳未央赤足下牀,一頭潑墨的秀髮垂在潔白的後背上,忍着兩腿之間的巨痛,邁開步伐找來兩人的衣裳,自己先匆匆套上一件中衣,再回到牀邊輕聲喚醒宋志軒,準備服侍他把衣服穿上。
看着他後背兩道極爲明顯的疤痕,鳳未央忍不住用指腹去觸摸,並傻傻地問到:“還疼嗎?”
一道極爲恐怖的燒傷痕跡,一道則是那一年梨花滿天飄飛下,把她從馬蹄下救下的所致的傷痕。餘下的,則是大大小小的刀傷,這兩年四處征戰下不可避免的傷。
宋志軒轉過身來,點了點她的鼻尖笑道:“傻瓜,傷口都已經癒合很久,怎還會痛?”
鳳未央也覺得這個問話有些傻氣,便做着妻子該做的事。
依次挑來宋志軒喜好的顏色與款式,逐一幫他把衣裳穿戴好,並把玉帶綬佩依次環掛上,這一切鳳未央做得順心應手井井有條。
宋志軒很訝異她對自己喜好的瞭解,以及她服侍丈夫有條不紊的動作。但想着她畢竟是出身世家,該是受家中的嫂子與嬸孃仔細調教過的女子,所以心中那點驚訝也就煙消雲散。
廳中兩旁已坐滿族中長輩,主位上坐着安氏,十分滿意夫妻二人攜手走來的恩愛畫面,尤其兒子的面容寫滿了意氣風發,聽聞紫雲軒裡可是鬧騰了一個晚上,此刻宋志軒還能神采奕奕,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鳳未央敬完了茶,便留下來跟姑嫂幾人閒聊了幾句,纔回到房中補眠。本來宋家送來的賀禮鳳未央無須過問的,可回到房中便看見一分名單,說是安氏讓她過目一遍,再收錄庫房中。
鳳未央捧起名單一掃了一遍,倒是在不顯眼的地方發現了一個不該出現的名字,不由得輕聲道:“顧來儀居然也派人送來賀禮,還是以個人的名義……”送這份禮,她到底是個什麼心境!
可不論是什麼心境,鳳未央一點也不懼怕,依照前世的模式一樣,她已經是宋志軒的髮妻,她顧來儀再怎麼樣也只能是妾,永永遠遠的一個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