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奸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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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吉祥見朱祁鎮心頭尚無抓人的意思,只得開口說道:“陛下,老奴覺得石亨將軍之言乃是老城謀國之言,眼下時世不靖,若是能讓把這些江湖人物安份守己,不生事端,方能保我大明的萬世基業,天下安定。”

朱祁鎮見曹吉祥這般說法,心中不覺有些煩躁,在加上這兩人平素自詡有擁立之功,言辭之間有時候會不經意的冒犯朱祁鎮。

如今便是這種態勢,朱祁鎮心下頗有些焦躁,便抹了面子道:“此事朕知道了,你們先下去,讓朕好好想一想再說。”

石亨一聽,皇帝這分明是推辭的口吻,便開口說道:“皇上所慮極是,此事關係重大,緩一緩也好。”

曹吉祥聽得如此這般說法,便開口說道:“皇上聖明,所慮甚爲妥當。”

“那好,石愛卿,曹愛卿,你等二人就先行跪安好了。”朱祁鎮開口言語道。

曹吉祥和石亨聞言,便給朱祁鎮磕了頭,隨即離去了。

朱祁鎮心裡頭盤算了一下,覺得此事倒是有些麻煩,越想得深入越覺得頗有些焦躁,索性也就不去想他了。

石亨和曹吉祥出了門,就分開了。

不過石亨回府沒多久,就有簾子拉得嚴嚴實實的騾車到了後面,下來一個面白無鬚的小白臉,跟着石府守門的人說了幾聲,便駕輕就熟的趕着騾車進去了。

到了石亨的府邸之後,方纔那位面白無鬚的小白臉便從騾車上下來,隨即拉開簾子,對着裡面恭聲叫道:“曹公公,到地方了,小的服侍你老下來。”

裡面的人伸出一隻手來,面白無鬚的小白臉便從旁攙着,扶對方下了車。

下來的人正是曹吉祥。

這時候石府裡頭有人上去說道:“曹公公,我家主人久候多時了。”

聽得對方如此言語,曹吉祥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那名石府的家丁知道這位是石大人的貴客,雖是覺得此人有些桀驁,不過卻是絲毫不敢怠慢,恭敬的彎腰對着曹吉祥開口言語道:“曹公公請隨小的來,石將軍在花廳等候。”

面白無鬚的小白臉便張口說了一聲道:“前頭帶路。”

石府的家丁見他這般呼來喝去的,心下有氣,腹誹道不過是個下邊沒了的太監也敢這麼囂張。心裡頭雖是這般想法,不過面上卻也不敢違逆了他的意思,接口道:“是是,兩位請這邊行。”

說罷便前頭帶路去了,面白無鬚的小白臉便攙扶着曹吉祥跟在後頭。

穿過花木扶疏的園林,到了一處水閣,四面臨湖,只有一條木製的走廊連接到水中央的閣子上。

“曹公公,石大人就在那邊的水閣中恭候大駕。”石府的家丁朝着湖中的水閣指了一指說道。

面白無鬚的小白臉頗爲機敏,便對着曹吉祥說道:“曹公公,小的就在此地候着公公好了。”

曹吉祥點點頭說道:“也好,那你就於此地候着,本公公去見見石將軍。”

說完,曹吉祥便撇下了兩人,獨自朝着湖中央的閣子行去。

石亨正在湖中央的閣子裡頭獨酌,一見到曹吉祥過來,慌忙放下杯子說道:“曹公公還真是信人,來的如此之速。”

曹吉祥皮笑肉不笑的開口說道;“老弟相召,曹某何敢不來。”

說着曹吉祥看了看中間立着的一大塊鏡子,笑着說道:“石大人真是好興致,古人說銅鏡可以正衣冠,你搞得這麼大一個鏡子,不知道是大人的衣冠如何之大。”

“曹公公說笑了,小弟不過是貪戀景緻,想要在格子裡頭也能全攬湖中風光,才令人弄了這個一個東西。”

“原來如此啊,呵呵,石大人正是雅人深致,別出心裁。”曹吉祥笑着說道。

石亨聞得此言,哈哈大笑道:“石亨算什麼雅人,頂多是一介武夫,曹公公如此推美於人,石亨都不知如何言語纔是。”

曹吉祥也笑道:“石將軍不必客氣,曹某不過是有感而發,絕非諛詞。”

石亨笑着指着曹吉祥說道:“天下人巴結曹公公都來不及,公公這麼說豈不是把石某給擡到天上去了。”

曹吉祥聞言也哈哈笑道:“石將軍真是妙人。”

“不必多說了,曹公公,來來來,一起坐下喝杯酒。”

石亨拉着曹吉祥落座,曹吉祥一點也不拘束,也不推辭,徑直便坐了下去。

兩人相對而坐,推杯換盞,酒過三巡之後,曹吉祥方纔放下玉箸,對着石亨問道:“今日石亨將軍召在下前來所謂何事?”

聽得曹吉祥有此一問,石亨便開口說道:“事情倒也尋常,今日你我同在大殿之上,也都聽到皇上說了什麼了,石亨今日請曹公公們請來,想要討教一個主意。”

曹吉祥故作驚訝的開口說道:“石亨將軍,老夫有些不明白,今日聖上說了一些什麼,你有想要跟老夫討要什麼樣的主意。”

石亨一聽這話,心中不由暗自腹誹道:“真是一個老狐狸,方纔分明是你在皇帝面前慫恿皇帝將京師裡頭的燭影搖紅弟子一網打盡的,如今一聽皇帝的口風不對,居然就裝作沒有這麼一回事了。難怪外頭傳言說曹吉祥這個老傢伙是個積年的老狐狸,正是一點不錯。”

不過心下雖有這般的想法,表面上石亨卻是不動聲色,只是對着曹吉祥開口言語道:“曹公公真是貴人多忘事,聖上今日不是對你我二人言及眼下尚不必如此行事麼。”

“如何行事,老夫喝了點酒,想不大起來了。”曹吉祥依舊裝瘋賣傻。

石亨心裡頭對於這個老狐狸很是鄙夷,他們兩個本應該是推心置腹的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可是這老兒偏偏如此裝聾作啞,喜歡把人當猴子耍弄。

無奈之下,石亨只好開口說道:“曹公公,皇上今日不是說眼下不必跟燭影搖紅動手麼,這事你老可不會忘記了吧。”

聽得口中說出了此事,曹吉祥方纔裝作恍然大悟的開口言語道:“原來是這麼一件事情,老夫還當是什麼大事。皇上確實有這麼一番的吩咐,不知道石亨將軍舊事重提,究竟想要如何。”

石亨見這老兒的嘴巴如此嚴實,就是不能說出那件事情來,只得自己開口說道:“曹公公你可知道,燭影搖紅是簡懷箴昔年所創,此女頗爲了得,眼下若是不剪除氣羽翼,日後定然是我輩的心腹大患。”

見到石亨交了底,曹吉祥方纔慢悠悠的回了一句道:“這也未必,皇長公主是你石亨將軍的敵手,可是卻是朱家子女,老奴的主子。”

石亨聞言,不由爲之氣結,照理說,今日在御前之時,是曹吉祥力主要將燭影搖紅給剪除乾淨的。只是這個老匹夫見風轉舵的功夫極爲厲害,一件皇帝並無此意,隨即就把此事當成沒有發生過一樣。這份本事,還真是讓石亨自嘆弗如。”

“曹公公,不瞞你說,石亨曾經和皇長公主打過交道,皇長公主雖是貌甚較弱,不過其才如海,武功有高,更是有一羣武林人士幫着她,眼下想要動她,只怕不是時機,眼下石某能夠想到法子是,先行剪除皇長公主的羽翼。”

“石大人果然是辦大事的人,只是曹某依舊有一事不明,還請石亨將軍指點指點。”曹吉祥忽然極爲正經的開口問道。

見到曹吉祥是這般的態度,石亨心下覺得自己方纔的話想是擊中了曹吉祥的心事,便開口說道:“曹公公若是有事欲要見詢,石亨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曹吉祥微微一笑,隨即開口問道:“石亨將軍覺得皇上對皇長公主心存何意。”

這句話倒是把石亨給問住了,他便開口對着曹吉祥言語道:“曹公公這話裡頭的意思請恕石某不知其意。”

曹吉祥聞言,便拍了拍石亨將軍的臂膀說道;“石將軍出生行伍,對於宮裡頭的前朝舊事,陳芝麻爛穀子之人的事情自然不會知曉了。”

聽得這般說法,石亨便斂容說道:“這些宮闈密事,石亨倒正是知之不多,還請曹公公能夠教我。”

曹吉祥笑笑說道:“這些事情說起來還真是頗爲費勁的,不夠石將軍既然想要知道,那曹某便說上一說。”

聞得此言,石亨也停箸不食物,盯着曹吉祥問道:“皇上對於皇長公主究竟是如何個想法。”

曹吉祥笑了笑說道:“其實事情倒也簡單,皇上害怕皇長公主的力量一支獨大,難以駕馭。”

“曹公公莫非是說皇帝對於皇長公主也不甚信任。”石亨驚問道。

曹吉祥嘆了口氣說道:“皇上其實人當得,曹某服侍了皇上這麼多年,心裡頭明白皇上他心裡頭只信任一個人。”

“誰。”石亨急忙追問道。

“那還有誰,皇上他唯一信任的人只有皇上自己而已。”曹吉祥搖着頭說道。

石亨驚問道:“難道皇上連曹公公你都不信任麼?”

曹吉祥用力點了點頭說道:“石亨將軍所言一點不差,皇上並不是十分信任老奴。”

“何以見得。”石亨問道。

“此事若是不懂宮裡頭的規矩只怕很難釐清,石將軍可知皇上此番出行,帶走的侍衛都是那些人。”曹吉祥開口問道。

石亨想了想說道;“應該是御林軍和錦衣衛的人馬吧。”

“石大人說的一點不差,不夠有一點,這些人裡頭居然和我曹某人有關聯。”

石亨頗有些不解其意的問道:“這話,真是有些奇了怪了,難道皇帝不欲要曹公公的人。”

曹吉祥一拍大腿說道:“石將軍說的一點不差,正是如此,從這些情形看來,皇上對曹某人也不甚放心,因此之故方纔會有此安排。”

“這般說來,皇上也未必信過曹公公,此事還真是棘手的很。想要對付皇長公主,要是手中沒有皇上這塊金字招牌,只怕是極爲難以應付。”石亨對着曹吉祥說道。

“石亨將軍所言有理,只是事情雖然是明擺着的,可是我等也勸不動皇上。”曹吉祥苦笑道。

石亨聞言,也喟嘆了一聲道:“這都怪那個于謙,原本皇上對於你我還是言聽計從的,要不是皇帝對下令誅殺于謙之事心懷歉疚,也不過搞到這等的地步。”

“于謙的事情已然過去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眼下我等要着力如何方能令皇上改變心意,派兵絞殺燭影搖紅。”曹吉祥面色凝重,言語遲緩的言語道。

“對了,此話算是說到了石某的心坎裡,燭影搖紅可是我的心頭大患,要是不能將此剷除,日後必然是行事的絆腳石。這一點可是絲毫不能大意的事情。”石亨暗自咬牙道。

石亨原本已然和懺情門的南宮九重處到了一塊,欲要借刀殺人,剪除了簡懷箴,可是沒有想到最後的關頭既然被燭影搖紅的南宮九重給破壞了,而且已然掌握到手中的懺情門也因爲南宮鳴鳳一死,就失去了控制。

這番變故,打亂了石亨朝野兩條線路齊頭並進掌控大權的步驟,這等情形之下,石亨只有退而求其次,先行打擊燭影搖紅。

曹吉祥見到石亨的面色不豫,雖是不明白他爲何如此痛恨燭影搖紅,不過燭影搖紅也是自己的敵人,曹吉祥也不願意燭影搖紅做大,這對於他來說也是毫無好處的。

“我有個主意,可以轉回天意,石將軍願不願意試試。”曹吉祥微笑的言語道。

石亨聞言,便開口說道:“莫非曹公公已然有了良策不成。”

曹吉祥笑了笑說道;“雖是不敢自道爲良策,不過從眼下的情形看來,倒也沒有其他的法子可以做到此事。”

“那倒是須得跟曹公公好好討教討教。”石亨笑言道。

“其實事情倒也不難辦,皇上目下的心意不過是未發現燭影搖紅的劣跡纔不願將其取締。”曹吉祥笑了笑說道。

石亨頗有些納悶的問道:“這是我倒也是想過,只是眼下的情勢極爲不同了,如今江湖勢力崛起,朝廷積弱,即便我等欲要對付這些江湖門派,也是頗爲棘手。何況盯梢之人也爲發現燭影搖紅有何劣跡。”

“皇上還有御林軍,只要御林軍出動,不管是什麼江湖門派都能夷平了去。”曹吉祥笑了笑說道。

石亨笑了笑說道:“出動御林軍,那非要聖上的聖旨不可,石某人可沒有這個膽子假傳聖旨。”

“沒有聖旨,可以讓皇上下聖旨。”曹吉祥開口言語道。

石亨不覺大爲佩服的開口言語道:“好主意,真是好主意,眼下看來這是還真是能辦,只是我等可以用什麼樣的法子來說動皇上呢。”

曹吉祥笑了笑說道:“燭影搖紅雖無劣跡,那就幫他們弄出一些劣跡來不就成了。”

一聽這話,石亨將軍恍如大悟道:“果然是好主意,這一招嫁禍於人當真是高明之至。”

曹吉祥聞言,也嘿嘿笑道:“石將軍真是一點就透,曹某人的這個法子還不錯吧。”

聽得曹吉祥有此一言,石亨便笑了笑說道:“曹公公的法子真是高人一等,不動聲色,借刀殺人,就算是簡懷箴欲要尋仇,只怕也落不到我等的頭上。”

“不錯,正是這話。皇長公主爲人頗爲厲害,眼下我等若是能夠不招惹她,便先不招惹她,否則的話,此事定然會黃了。”曹吉祥從旁提醒道。

“曹公公說的對,皇長公主眼下還動不動,一動便是打草驚蛇,反而不美,還是留待日後在行收拾。”石亨哈哈大笑道。

笑過一陣,石亨突然開口問道:“你說皇上會不會認準死理,不對燭影搖紅下手?”

曹吉祥聞言,微一思忖,隨即開口言語道:“決計不會如此,依着皇上的性子,只要你能說動了皇上,大事便可告成功。”

聽得這話,石亨不由哈哈大笑道:“說的有理,說的有理,當年我們搞的奪門之變不也是如此,眼下不過是對付一個小小的門派,又有何難。”

“此話一點不錯,不過是一個門派,對於我等而言,決計不是難事。”曹吉祥開口言說道。

“來來來,曹公公,你我痛飲一杯,預祝此番能夠順利功成。”石亨對着曹吉祥舉杯說道。

曹吉祥聞得此言,便舉杯笑了笑說道:“石將軍,眼下大事尚未成功,可不要過於高興了,得意忘形,只怕會露出馬腳來,要是事情露了陷,皇上責怪下來,你我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石亨笑了笑說道:“曹公公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石某人,難道還不是的石亨辦事素來的謀定後動,穩健妥當的嘛。

聽得石亨有此一言,曹吉祥也笑了笑說道:“話是如此說法不錯,不夠事情要是有了缺漏,日後想要彌補可就難了,故而行事之際,決不可馬虎大意,要是事情辦妥了,就不要留下活口。”

“那是自然,留下活口豈不是自找麻煩。天底下只有死人是不會說話的。曹公公放心便是。”石亨也跟着笑道。

兩人商議妥當,便有開始把酒言歡。

他們心裡頭都覺得只要能夠設計讓皇帝相信燭影搖紅對大明江山不利,定然可以藉由皇帝之手將燭影搖紅給打壓下去。打壓了燭影搖紅,便可肆無忌憚的在朝廷和江湖上發展勢力,到時候大明江山就落入了自己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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