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很冷,能在門口坐着思考明天的行動,完全是因爲有氣功撐着。
感覺到肩膀上有東西壓下來的時候,我轉頭看了過去,這一轉頭,聞到了一陣髮香……是冷玉薇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正疑惑冷玉薇怎麼會突然靠在我的肩膀上,這完全不像她的時候,聽到了冷玉薇有些紊亂的氣息,似乎她是昏睡過去了。我輕輕叫了她一聲,冷玉薇沒有動……突然間,冷玉薇整個身體倒了下來,摔在了我的大腿上,意識到不對勁後,我抱着她着急地喊了兩聲,冷玉薇沒多大反應,只是輕輕哼哼了一聲。感覺到她身上似乎有熱氣散發出來,我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頭,好燙!我當即一把將她抱起來,衝進房間裡,房間裡面兄弟們都睡下了,因爲房間有限,我們是分房睡的。男女各一間,我抱着冷玉薇到了女孩子睡的房間前,叫了兩聲,裡面冷玉薇的手下應答了一聲,很快就有人過來開門了。
因爲要隨時應付可能出現的各種狀況,大家都是合衣而睡,所以門一打開,我毫無顧忌地衝了進去,將冷玉薇放在炕上,冷玉薇的手下問我是怎麼一回事,我說冷玉薇發了高燒,其中一個女孩子驚呼起來說:“前兩天我就看到隊長身體不對勁,當時問了她她還說沒事……”自不用說,冷玉薇是爲了行動,爲了能救出冷玉霜他們,自己死扛着生病的身體。
“那現在可怎麼辦啊?我們這裡也沒有藥。”另一個女孩子着急地看着我。
“你們先用熱水給她擦身,我去弄點退燒藥。”將冷玉薇交代給幾個女孩後,我過去喊醒了鎖王,讓他跟我一起去山下找藥店。
這會兒已經是深夜時分,天氣又很冷,所有的店早已經關門,街道上一片冷清。在街道上繞了兩圈之後。這才找到一家藥店,我們用遮住臉躲開監控溜到了藥店門口,鎖王一根鐵絲搞定了鐵門,摸進藥店,我在藥櫃上找了一圈,找出了退燒藥,還拿了注射劑。一些簡單的藥和藥理知識,當初在龍組學過,所以對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取藥的過程很順利,倒是出藥店門準備上車回去的時候,我們看到在街道的另一頭有警車在挨家挨戶地搜車。這一刻。我意識到,總參謀夫妻被我們給綁架,事情要比我們想象當中嚴重的多,原本我們以爲他們頂多戒嚴搜查車輛,可沒想到他們竟然挨家挨戶搜查起來。
“陽哥,他們這樣搜查下去,很快就會搜到我們那裡了!”鎖王有些擔憂地看着我。
“看這情況,我們得換一個地方呆着了!走,先回去。”我趁着前面的警察往一個巷子裡面進去的時候,和鎖王摸過去上了車,滅了燈,發動車子,迅疾離開街道。
回去的路上,直到進入山裡這纔敢打開燈光,到了我們住的半山腰,我讓鎖王去將大家喊醒,而我則進了冷玉薇的房間裡面,給冷玉薇打了一針後,我讓冷玉薇的手下收拾了一下,準備撤離。
走到房間外面,兄弟們已經都醒過來了,我說:“有什麼事等着再說。現在收拾整理一下,先離開這裡!”
這一次的撤離就不能燒房子了,一燒,起了大火,山下的警察肯定會發覺。爲了減少留下的情報信息,我讓大家將房間裡能消除的痕跡儘量消除。
將總參謀夫妻帶出來的時候,他們夫妻倆叫喊了起來,尤其是總參謀的妻子異常的恐慌,彷彿我們要把他們拉出去槍斃了一般,還哭了起來,看到她這樣一個老奶奶哭,我心裡面實在是有些承受不住。一旁冷玉薇的手下怎麼安慰都安慰不好。總參謀也在哄着,還在罵我,說是不會放過我。
在準備將他們給送上車的時候,總參謀的喊聲讓我突然間想到了一件事,我喊住了金猴說:“等下。”
金猴他們回頭朝我看了過來。我讓其餘的人全都上車,留下了總參謀夫妻,拍了他們幾張很狼狽的照片,其中有一張還是將刀架在他們脖子上的,楚成走到我的身旁問道:“陽哥,你這是要做什麼?”
“他們追我們追的這麼緊,現在已經全城戒嚴搜查。我們如果再不反擊,還沒救出人來,就得先出事了。”我看了手機裡那幾張照片,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這照片留着明早用,現在先離開這裡。”拍了楚成的胳膊一下,我也過去上了車。
踩下油門,我們離開了半山腰的安全屋,這一次前往更郊區的地方。不過,金猴當初沒想到我們會落到這樣一個地方,他並沒有提前在更郊區的地方安排下房子。因此,我們只能是四處找尋新的藏身之所……前前後後找了好一會兒,最後落腳在一個廢棄的廠房裡。廢棄的廠房雜草叢生,房門都關不緊,生病的冷玉薇只能是繼續躺在車上休息。
跑了一晚上,已經是凌晨快三點多了,生了幾堆火,比較累的兄弟先睡過去了。我,楚成、龍王、和金猴四個人坐在了火堆旁。四個人抽了一會兒煙後,金猴問道:“陽哥,我們明天在哪裡跟他們見面比較合適啊?”
“要找出一個對我們有利的地方,太難了。不管什麼地方,只要交換一結束,他們肯定會上來抓捕咱們。”楚成感慨地抓了住腦袋。
龍王說:“我覺得要找一個不容易被他們給包圍起來的地方。這樣纔有利益我們救了人後離開,比如說交通很通暢的地方。”
“不,交通便利反而容易被他們包圍起來……我們要找一個人多的地方!”我的心中浮現出了一個合適的地方,我說:“五顆鬆體育館。明晚那裡有演出,只要到時候我們在那裡造成一片混亂,就能過達到我們的目的了!”
“對啊!造成混亂,民衆嚇的四處逃開散開,我們混在裡面逃走,他們要抓我們就難了!而且,到時候他們就是狙擊手也沒有用!”楚成激動地看着我說:“陽哥,還是你想的周到啊!”
龍王和金猴也笑了出來,一會兒的笑聲過後,金猴突然皺起眉頭說:“不過,他們現在派人到處在搜查我們,我們要怎麼進市區啊?”
我說:“這事我明早就會解決,我剛剛給總參謀夫妻倆拍的照片就是爲了留在明天用!”
又聊了一會兒明天的安排後,他們三個人在火堆旁邊睡找了,我則是打坐冥想,養精蓄銳的同時爲所有兄弟守夜,雖然我們現在處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但是眼下是非常時期,沒有絕對的事情。
清晨,第一縷陽光鋪灑下來的時候,兄弟們陸續醒了過來,金猴帶着狗蛋他們出去找吃的去了,其實我們還有一些乾糧,但是冷玉薇生病了,而且天氣很冷,能吃點熱乎的東西,對我們都比較有好些。
沒多久,金猴他們就回來了,他們弄到了一些熱粥和包子,食物分到李子昂手上的時候。李子昂擔心地問道:“沒有被人認出來吧?”
金猴笑了笑說:“我們都戴着口罩呢,而且這一大早的,買早餐的人很多,我們四個人每個人買四五份,沒什麼可被懷疑的。”我卡看了金猴一眼,這小子做事是越來越細心了,在現在這個危急的時期有這樣得力的兄弟,可是幫了我不少忙。
早餐吃一半的時候,我接到了大頭的電話,大頭在電話那一頭很是着急地跟我說了一下眼下全燕京的局勢:昨晚,當局得知軍部總參謀夫妻倆被綁架之後,軍部的一把手馬上下了全燕京戒嚴的命令,市區往外的所有的出路口全部被封鎖起來,全市的警察都取消了休息,投入到搜捕當中,可以說是展開了“挖地三尺”的地毯式搜索;晚一點的時候,五萬部隊特種戰士被抽調回來,對燕京外圍的道路進行了完全的封鎖,配合警察開始挨家挨戶搜查,從這一刻開始,燕京的公路上基本上是每隔五里就有一個關卡,可以說。眼下的燕京,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大鐵籠,想要出去,比登天還難!
大頭的話讓我一陣後怕,如果不是金猴安排的安全屋在郊區的半山腰,我們已經被困死在市區了;如果不是昨晚機緣巧合我們去給冷玉薇拿發燒藥發現了他們正在挨家挨戶搜查,我們馬上撤離,可能也已經被發現了。
電話那一頭的大頭責怪起自己來,他說理應昨晚就聯繫我的,可昨晚在出事的時候,他和蕭克強都被軍部叫着參加視頻會議,他抽不開身,一直到早上,軍部才放行!我說:“這不能怪你,是軍部知道你和我們的關係,爲的就是不讓你有機會通知我們。”
說話間,我擡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兄弟。大頭的消息,在我身旁的兄弟們全都聽到了,原本大家吃飯都還吃的比較有胃口,在聽到大頭說了局勢後,馬上全都吃不下飯了。他們都朝我看了過來,眼神裡是茫然和無望。
這一刻的我們。幾乎就是那“甕中之鱉”了。
爲了不讓兄弟們聽到更多不好的消息,我起身剛門口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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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兒的沉默後,大頭憂心忡忡地問道:“陳陽,你已經做的足夠多了……你現在帶着你的兄弟們離開應該還來得及……”大頭又想要勸我放棄營救。
“我不會就這麼離開!”我堅定的的語氣讓大頭愣住了,我看着遠處的朝陽說:“我們還沒有輸爲什麼要着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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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陳陽,你很清楚眼前的局勢啊……”大頭無奈地勸着我。
“大頭哥,這些你不用擔心,我心裡有數,要怎麼應付眼前的這個局面我已經有了計劃。”我這會兒心裡面也不是非常有底,但是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的計劃還沒有完全展開,就這樣撤退,不去管翁指揮官他們三個人的死活,我做不到!
結束通話,我拿出金猴準備的備用手機,將昨晚拍的總參謀的照片給林正雄發了過去。過了幾分鐘後,我撥通了他的電話,林正雄接了,電話那一頭,他很平和地說:“陳陽,都快要做交換了,你給我看這些照片是什麼意思?”林正雄平和地說話總讓我有些驚慌。有種他此時此刻正拿着一把刀站在我身後,準備隨時捅我一下的感覺。
“馬上撤掉全燕京的戒嚴,將部隊調走。”我沒有跟林正雄廢話,直接提出了要求。
電話那一頭短暫的小沉默後,林正雄輕聲笑了笑說:“陳陽,你提出這樣的要求不覺得十分可笑嗎?”
“可笑嗎?那好,半個小時後,看不到你撤掉戒嚴,調走部隊,我會馬上將總參謀被綁架的消息向整個世界公佈!我想,你應該很清楚,事情真的發展到了那一步,你會面臨一個怎麼樣的處境!”我知道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會意外着什麼,那就意味着全世界都會看華夏的笑話,而且,總參謀被抓,一些我們華夏的敵對國家一定會利用這一點來大做文章,甚至做出對我們國家有危害的事……到了那個時候,我也將會真正成爲國家的罪人!而至於林正雄,他現在身居要職,幾乎只比總參謀小一級,如果這事真的發生了。我再讓最高級的長官知道他原本是可以阻止這件事發生卻沒有阻止,那他的位子就鐵定保不住了!
我不願意這麼做,可我已經沒得選了!我不這麼做,那翁指揮官他們就會死去,三個國家的棟樑之材含冤而死,這種醜聞以後被暴出去,這對一個國家的傷害更大!
“好!好一招同歸於盡!”林正雄有些發怒了,他冷冷地說:“你比我想象當中要狠,不惜用一輩子的名聲,噢,不。是不惜用你們陳家的名聲來跟我賭……陳陽,你就真的不怕遺臭萬年嗎?”
“如果遺臭萬年能救下翁指揮官他們,能阻止你上位,我願意花這個代價!”我握緊了拳頭,這一刻,我想起了我爺爺,想起了蕭爺爺,想起了翁指揮官,想起了大頭……也想起了陸香香,她們一定都會支持我下了這個賭注。我鼓起勇氣說:“記住,你只有半個小時!”爲了讓林正雄看到我的決心。我掛了電話。
此時,太陽已經升起,陽光將站在門口的我完全籠罩,在我轉身的時候,我看到兄弟們全都站了起來,他們都用吃驚的眼神看着我,那是對我的敬佩,甚至是對我的崇敬……
半個小時的時間,一秒一秒在流逝,可卻從爲覺得時間過的如此緩慢,從未覺得半個小時過的這麼艱難,難熬。
等待的時候,我去車上看了一下冷玉薇,冷玉薇已經醒過來了,但是身體還有些虛,從她蒼白的臉可以看的出來,她已經撐好幾天了,我讓她又吃了一點藥,摸了一下她的額頭,摸她額頭的時候,冷玉薇愣了一下,那一雙因爲發燒有些通紅的眼睛就那麼看着我。我輕輕咳了一聲,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將手收了回來。我說:“燒已經退了不少,不過,你需要繼續好好休息。”
“現在外面是什麼情況?”冷玉薇看着我。
“外面的事我會處理好,你不用太過擔心。”正說着,聽到有人敲車窗,我說:“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說着,我打開車門下了車。
敲車窗的人是金猴,金猴有些激動地說:“陽哥。他們已經開始撤了!”
“消息無誤嗎?”我也瞬間激動了起來。
金猴用力點了點頭,振奮地說:“無誤無誤,我聯繫了幾個靠的住的朋友,讓他們給瞭解的,現在整個燕京地區恢復了往常的秩序,彷彿昨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好,我打一個電話先。”我馬上給大頭撥打過去。
電話很快就被接了起來,大頭也是無比激動地說:“陳陽,我正要給你打電話……你是怎麼做到的?怎麼……怎麼纔過去一個小時不到,全燕京的戒嚴就全都撤掉了?”大頭那裡知道消息的速度也是夠快。
“我用了一點計策!”我不想讓大頭知道我剛剛下了多大的賭注,他要是知道了。一定會覺得我瘋了。我說:“大頭,你幫我查查,看看他們是真的撤退還是假的撤退,有情況馬上通知我。”不是我不相信金猴,而是金猴的朋友不是軍部的人,萬一軍部有其他的安排呢?比如說佯裝撤退,實則埋伏在馬路上。
“好,我馬上去了解,儘快給你回覆。”
掛下電話,我進去跟兄弟們宣佈了這個好消息,兄弟們一掃先前臉上的陰霾。振奮了起來。一小會兒後,大頭給了我回復,他們是真的撤離了,不過小部分的部隊留在了市區,應該是留下來準備對付我們的。我讓大頭時刻注意燕京的情況,一有不對的事情出現,馬上聯繫我。
手機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是林正雄的電話,我沒有接,之前這個電話已經打過,再接。很容易被追蹤。我又用了一個新的電話卡,給林正雄回撥過去。
“你的心思真的很細膩!”林正雄接起電話的第一句。
我說:“我不細膩一些,早已經被你給抓到了……說吧,什麼事。”我看了一眼時間,電話不能通太久。
“戒嚴我已經給你撤掉了,部隊也調走了,現在該我們談談做交換的事了。你之前說時間我來定,那就定中午十二點。”
我馬上否決說:“不行!之前讓你定我是沒想到你們會那樣來追捕我們,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晚上八點,地點我再通知你。”
“陳陽。你不喲得寸進尺!”林正雄陰冷地低沉了下去。
“不是我得寸進尺,是你不講江湖規矩在先!你要是不願意,我也沒有意見,反正我這一次就不覺得自己會救的回翁指揮官他們。”我看了一眼時間,十秒不到了,一旁的李子昂也在提醒我,龍組出身的他最這種事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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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答應你。”
我馬上掛了電話。李子昂知道我的面前說:“你是要嚇死我啊,再幾秒鐘一定就能被他們查出來了!”
我看了一眼通話時間說:“現在也查的差不多了,我們得再換一個地方。”我掃了兄弟們一眼。
楚成走了過來說:“換區哪裡?往更外面跑嗎?”
我說:“不,這一次,我們直接回市區!”
兄弟們全都懵了一般地看着我,都覺得我瘋了,龍王說:“陽哥,現在去市區是不是有點早啊!而且他們纔剛剛撤戒嚴沒多久啊,萬一遇到了怎麼辦?”
“你會這麼想,他們不會這麼想嗎?他們一定想不到我們會立即回市區,我故意告訴林正雄晚上八點見,就是爲了迷惑他,我們還會躲十多個小時。可實際上呢,我們不躲,我們現在就過去!”我嘴角一翹。笑了一聲,這個時候,是我和林正雄博弈的時候,不僅僅是戰術上的博弈,還是心理上的博弈。
“嗯,說的沒錯!好,我們現在就出發!”李子昂點了點頭。
兄弟們手勢了一下,毀滅了廠房裡我們留下的痕跡,上車一起往燕京市中心趕了回去。我在副駕駛座上,看到楚成的手緊緊握着方向胖,雖然他們都覺得我說的對,可就這樣殺回去,還是有些太過大膽了,兄弟們都很緊張。
“相信我,沒事的!”我拍了拍楚成的肩膀。
望着遠處那林立的高樓,這一戰到底是林正雄勝,還是我贏,馬上就要見分曉了!不知不覺當中,我的手心開始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