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佩姨問我醫院那邊的情況,我當即想起了被姬雅手下殺死的那些兄弟,拳頭一下子握緊,佩姨見我狀況不對,爲小白做好最後的包紮,站起來來到我的身旁,輕聲問我醫院那裡到底怎麼樣了,一旁的雷鳴這時候說了一個大概,佩姨聽完,走過來看着我,她沒說話,只是用溫柔的眼神安慰地看着我,她經歷過太多的生離死別,很明白我在這一刻的心情。
這一夜,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回到臥室,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躺在牀上,我想着落山磯眼前的局勢,感覺到了潛伏的危機。經過這一夜,在被姬雅殺害了那些兄弟後,我身旁可用的人越來越少,必須要儘快將警局裡的兄弟們救出來才行,否則,姬雅要是因爲這三億美元的貨而聯合安德烈或者是尼爾森家族來對付我們,那我們會變的越來越艱難……想到這些,突然間發現這三億美元是那麼的燙手!不過。我不後悔劫走了姬雅的這三億美元,如果我不劫走,那我又會被姬雅再耍一次,我被耍可以忍辱負重,可我身後是一個勢力,一個勢力被一耍再耍,對士氣的影響就太大了。
從眼前的局勢來看,我們又陷入了被動當中,而我們要想在落山磯真正崛起。成爲這裡的一方梟雄,那我們必須在蓋爾上位之前,好好守住我們現有的地盤,並且要全力保存戰鬥力……
前路漫漫而又艱險。
一夜過後,醒來已經是早上十點多,出了房間,看到受傷的小白有些憂鬱地躺在地上,耷拉着腦袋,它看到我,馬上精神地擡起頭來。我的眼前浮現昨晚那兩個被小白給咬死的姬雅手下,要不是小白,佩姨已經凶多吉少了。我微笑着走了過去,摸了摸小白的頭,看了一眼它受傷的腿,心疼地說:“小白,謝謝你救了佩姨。”
小白“啊嗚”輕輕叫了一聲,頭靠過來蹭了蹭我的手。
“乖。”我揉着它的頭。
吃午飯的時候,看到電視上的新聞正在播報昨晚警察截住大批粉末的事,記者一而再地提到了蓋爾,詳細介紹了蓋爾個人情況,並且報道出了蓋爾正在參與競選落山磯市長一事。之後,又對蓋爾進行了簡單的採訪,蓋爾應答如流,看他談吐自如的樣子,我想起了看到他的資料裡,他從小到大一直是班長的過往,大概是那些過往積攢的經驗讓他現在在鏡頭前能那麼從容淡定吧。
新聞報道播出去後,在蓋爾競選團隊的策劃下,蓋爾的名字出現各大新聞門戶網站和報紙上,並且還有一些知名媒體人爲他寫了特別報道,這些報道深入挖掘了蓋爾,從蓋爾小時候說到現在,最後提到了蓋爾正在參與競選落山磯市長的事。原本,衆多落山磯市民只對排在前三名的競選人比較熟悉,經過這些報道,蓋爾爲越來越多人所熟知,沒幾天的時間,蓋爾已經上了熱搜……在這個時候,蓋爾競選團隊趁熱打鐵,用錢在幾個網站上進行了民意投票,爲了將蓋爾炒作起來,兩天的投票,他們將蓋爾的票數弄到了第三名。蓋爾的這個競選團隊還是很懂操作的,知道要是直接衝到第一名會很假,會讓人懷疑,卡在第三這個位置,將呼聲比較高的踩下去一個,這可比直接衝到第一更能吸引眼球。
果不其然,這投票在被報道出來之後,引起了軒然大波,被“踩”下去的那一個是孫家姬雅支持的競選人布魯斯,布魯斯的競選團隊在網上提出了對民意投票的質疑。對於蓋爾的團隊來說,他們需要的就是質疑,就怕布魯斯那一邊不質疑,因爲布魯斯一發起質疑,蓋爾的競選團隊就能趁此機會繼續炒作了……網上的罵戰猶如星星之火,逐漸燎原。
蓋爾的聲名鵲起,也引來了其他競選人背後財團的注意力,從沈婉茹那裡得到消息,已經有人暗中調查那個“空殼公司”了,沈婉茹比較聰明的地方在於,這個“空殼公司”並不只是空殼公司那麼簡單,這個空殼公司是有業務的。並且業務和拉斯維加斯那邊相掛鉤,那些人順藤摸瓜查了過去,查到的是拉斯維加斯那邊一個大富豪……這也就是說,短期之內,他們是不可能查到我們身上。
不過,爲了蓋爾的安全起見,我讓蓋爾僱傭了神組安保公司的人來保護他,畢竟我們的對手都是混道上的,每個勢力都心狠手辣,爲達目的不折手段,蓋爾現在風頭正盛,如若不採取保護措施,很有可能會遭遇刺殺。而且,由神組安保公司來保護蓋爾,也可以增加神組安保公司的知名度,神組公司蟄伏了幾個月,也是時候大展拳腳了。
在蓋爾如火如荼地爲競選洛杉磯市長而努力的時候,我幾乎沒有離開過唐仁街,不是去醫院看望還躺着的兄弟,就是去黑夜會所那裡和何鑫他們商討下一步我們的發展路線。現在還沒到我們反擊的時候,要做的是養精蓄銳。
醫院那一邊,李子昂的狀態恢復的不錯,一切順利的話再半個多月就能夠出院了,另外兩個兄弟再十來天能夠出院。每次去見李子昂,他都是躺在牀上玩飛鏢,用他的話來說,身爲神槍手。要保持準度和手感,每一次,他的飛鏢都是正中靶心,我還跟他比了一次,雖然我已經足夠準了,可在他面前,完全只有被碾壓的份,我一射中十環的圓點,躺在牀上的李子昂手腕輕輕一甩。當即就把我飛射出去的飛鏢給擠了下去……比完飛鏢,李子昂的眼裡閃過一抹得意之色,笑着說:“下一次,我可就會在功夫上勝你了!”
“隨時奉陪。”我笑了笑。
而在我們的事業方面,在辦公室裡,我看着報表,瞭解到市中心我們好幾個場子的生意越來越差,場子那一邊反饋回來的消息是姬雅和安德烈兩個人在暗地裡搞鬼,他們兩家這陣子一直在針對我們的場子。尤其是姬雅,幾乎是不遺餘力!姬雅他們的手段很簡單,一開始是動不動找人去鬧事,鬧的那些過去玩的人沒有了興致,如此一來,那些顧客慢慢也就不再過去了,而這些天,在我劫走了姬雅三億美元的貨開始,姬雅開始讓他的手下打砸我們的場子,我們市區看場子的大部分兄弟還在警局裡,沒有了他們,場子根本看不住,隔三差五遭到打砸,幾乎每一天都在虧損。
看着何鑫做好的虧損表格,我彷彿看到了姬雅和安德烈兩個人得意的笑容。
“陽哥,他們這太他媽欺負人了啊!”貓王咬牙切齒,當初我們從華夏回來,貓王負責處理市中心我們那些場子的生意,本以爲沒有了粉末生意,靠正經生意也能夠維持下去,可現在卻是出現了這樣的局面,貓王那些天的忙碌在姬雅和安德烈的“圍攻”下,全都白費了。貓王憤怒地說:“陽哥,讓我帶一些兄弟,我也天天去砸他們的場子,他們不是不讓我們好好做生意嗎,那他們也別想好!”
“貓王你冷靜點。”何鑫看了一眼貓王。
貓王很憋屈地說:“這還怎麼冷靜啊!現在是他們要騎到我們頭上來拉屎。我們難道還繼續忍下去嗎?”
“繼續忍。”我看了貓王一眼。
貓王眼睛瞪大地看着我,愣住了。
我將手上何鑫整理出來的報告材料扔到桌上說:“暫時將市區我們那幾個場子關了。”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有些頭疼。
“什麼,要關了那些場子?陽哥,我沒聽錯吧?不反擊也就算了,還關場子!”貓王着急地看着我。
看着貓王着急的性子,我想起了當年的楚成,當年的楚成也是容易着急,這兩年過去後。楚成才慢慢變的穩重。我很嚴肅地說:“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關掉那些場子,可現在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瞭解,我們大批兄弟還被關押在局子裡,招人又找不到,就算招到了,那些招到的混混沒有經過特訓沒有經過管教,能用嗎?另外,我們的那些場子。隔三差五被砸,損失都不小,一次按兩萬美元來算,五個場子一次就是十萬,十次可就是百萬了,現在的我們還沒那麼多的錢這樣去讓他們砸。”
貓王氣憤地說:“我就是咽不下這一口氣!媽的,他們來砸我們沒有警察管不說,還一次比一次兇狠,一次比一次囂張……”
“這就是我爲什麼要先爭取把蓋爾扶持上去,然後再反擊的原因。他們有市中心的警察罩着,我們沒有掌權人撐腰,這種情況下,我們再怎麼跟他們鬥,頂多拼個你死我活,永遠不可能拼贏……我想要的是贏,我想要的是帶着兄弟們贏!”我看着貓王,露出堅定的目光。
這一番解釋後,貓王這才稍微冷靜了一些。
“不管是報仇還是反擊,都不要急於一時,一時的衝動,只會讓我們更加被動。他們現在最想看到的就是我們着急,我們一着急很容易掉進他們爲我們挖的陷阱當中……眼下,我們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是,沉住氣!”說着,我看向何鑫:“何鑫,你去處理一下吧,暫時把咱們在市區的場子全都關了。工作人員都撤回來,讓他們來唐仁街上班,反正現在唐仁街也需要人手。”
“好,我這就去安排。”何鑫轉身出了辦公室。
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晚上十點多的時候,我收到了消息,在何鑫去撤工作人員回來的時候,姬雅派了一批人同一時候偷襲了我們的五個場子。從我第一時間得到的消息來看,我們五個場子一共近四十個員工被打的進了醫院,姬雅放出話說,誰再跟陳陽混,就打斷誰的腿。
“砰!”聽到這個消息時,我重重拍了桌子一巴掌,一旁的雷鳴看了我一眼。我起身走到落地窗戶旁,看着窗外,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燒,這一口氣越來越難沉住了……
沒多久,何鑫的電話過來了。何鑫說:“陽哥,在我們劫走了姬雅的三億美元后,她好像已經完全瘋了一般,出手非常的惡毒,以前道上也有打傷那些工作人員,可從沒有她下手這麼狠的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皺起眉頭。
何鑫說:“我剛從醫院裡出來,我們的五個普通員工被活活打死了,剛剛沒有搶救過來,另外有三個女孩被姬雅的手下強暴了,而且是那種好幾個人輪着……這些消息已經傳出去了。本來,不少員工已經準備跟我安排過去的人回唐仁街了,可現在已經沒剩下幾個人了……這事一旦傳出去,我擔心我們唐仁街那裡也會受到影響,弄不好會有不少人辭職,這種局面一旦出現,對我們來說,可就是雪上加霜了……”
“姬雅!”我咬牙切齒,手攥緊起來,咔咔作響,爲了不讓那些員工跟着我做事,姬雅竟然做出瞭如此慘無人道的事!混有混的規矩,姬雅已經完全不按規矩來了,她現在所想要只是報復我,只是要讓我垮掉,爲了扳倒我,她什麼都做的出來。
這一刻,我想起了那天在醫院接到她的那個電話。姬雅在電話裡說,一切纔剛剛開始,會有更瘋狂的事等着我……
我不願意接受眼前這般被動的一個局面,可現如今的我又只能是接受下來,我不忍,就會上姬雅的當,姬雅肯定準備了不少後招在等着哦。我緩了緩情緒,說:“何鑫,你馬上安排一下。先好好安撫那些傷了的員工,尤其是死去的和那些女員工,儘量多給他們一些賠償……至於那些不願意繼續跟着我們做事的,也給他們一筆錢,姬雅不想讓人爲我們工作,我卻是要告訴所有人,跟着我們做事,只要是爲我們工作過,我就絕不會虧待。”
“我知道了,我馬上去處理。”
電話掛斷,貓王已經一臉的火氣了,他已經聽到了何鑫說的話,在他發怒之前,我看說:“你把鎖王叫過來。”
自從上次從華夏回來,我給鎖王的任務是跟着何鑫守着黑夜會所和黑夜酒吧,也正因爲有鎖王守着,何鑫才能去做其他的事。鎖王做事比較沉穩,唐仁街這裡的兩個大場子由他守着。我比較放心。貓王打過電話沒多久,鎖王過來了,他是從從對面的黑夜酒吧趕過來的。
“陽哥。”鎖王走了進來,他看起來消瘦了一圈,現在人手不夠,也是苦了鎖王這個胖子了。
我微微點頭說:“鎖王,很快市中心那邊一些不好的消息就要傳過來了,你馬上去安撫一下底下員工的心,要是有人辭職,儘量壓下來,有必要的話增加工資也可以。”
鎖王不解地看着我說:“陽哥,發生什麼事了?”
一旁的貓王氣憤地複述了一下何鑫的話,鎖王聽完之後也是義憤填膺,恨不得馬上去宰了姬雅。我說:“會有機會的,現在要先忍着,你快去處理吧。”
“是,我這就去!”鎖王轉身出去了。
我起身站在窗戶旁,看着唐仁街的燈火通明,不論如何,一定要保護好唐仁街,抵擋住姬雅的瘋狂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