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秀沒有見識過我的本事,可他在單獨見到我的時候會緊張,這就說明他對我的實力有一定的瞭解,應該是之前有調查過我。
不過,只緊張了一小會兒,他就鎮定冷靜了下來,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這說明他是一個老江湖了,知道在這裡我不敢拿他怎麼樣,他是林正雄的貼身親信,職位不低,今天是林正雄特意邀請過來的,要是在這裡出事,何一白難逃罪責……而我,身爲何一白的座上賓,是不會做出讓何一白爲難的事,也就說我不會在這裡對他出手。
“我沒有要幹什麼啊?劉長官你不要太過緊張嘛!”我笑了笑,走到了包廂裡的沙發旁,坐了下來,有些慵懶地躺靠着說道:“既然來了,我想和劉長官好好聊聊,和劉長官互相瞭解瞭解。”
劉長秀依舊提防地看着我,而且是盯着我的眼睛,似乎是想要看出我內心裡在想着什麼似的,可我在江湖上也混跡了好些年,想要看穿我心中所想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有着這一份自信,我沒有避開劉長秀的眼睛。直接和他對視了起來,這讓劉長秀有些小小的吃驚。
劉長秀眉頭輕輕跳了跳,哼的一聲說道:“跟你聊?我和你這樣的叛國者沒什麼好聊的!”他說着似乎就要準備起身離開的模樣。
“叛國者?你怎麼總喜歡說我是叛國者呢!實在是冤枉啊,比竇娥還冤啊……我真的就只是一個正經生意人,並不是那個什麼叛國者陳陽吶。”我一臉無辜地看着劉長秀,要引誘出劉長秀承認前總參是林正雄主使人去殺的,我需要耐心,不能急於一時。太過着急,會被發現,那樣一來,可就前功盡棄了。
“正經生意人?呵呵,陳陽,你以爲你能夠騙的了大家嗎?知道外面剛剛那些人爲什麼剛剛明明是懷疑你的,可後來卻又選擇附和你嗎?完全是因爲何一白!如果不是何一白,你在剛剛就已經被抓了!”劉長秀說這話的時候有些不大痛快,他顯然是巴不得我剛剛就給抓了起來。
但是,很快他又有些得意地笑了一聲說道:“不過,就算何一白今天能夠保護的了你又怎麼樣?何一白能保護的了你一時。他能夠保護的了你一世嗎?”
“你就這麼鐵定地認爲我是那個叛國者陳陽?”我的語氣微微一沉,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劉長秀。
劉長秀見我似乎要承認自己的身份,也不再要起身離開了,而是頗爲大聲地笑了笑說道:“你以爲有了一個米國公民的身份就能夠掩蓋住自己的本來身份嗎?陳陽,你是自己傻,還是當我們傻?”
我故意沉思了一小會兒後,點了點頭,一副不想再辯解的樣子,感嘆了一聲。說道:“好吧,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就向你承認了吧……沒錯,我就是陳陽,我就是你們所認爲的那個叛國者陳陽!”
承認之後,劉長秀的眼神裡頗爲得意,但也迸射出了怒火!那瞪着我的的眼睛,似乎是在說。在我的面前,你別想隱藏自己。
“有時候我真的很佩服你的老大林正雄,輕輕鬆鬆就把所有的罪名都安在我的身上,先是給我扣下一個闖療養院的重罪,然後說我是恐怖分子,尤其後來前總參夫婦兩人的命案……”說到這裡,我故意加重了語氣,同時一副很無奈又很氣憤的樣子。我看向劉長秀,很憋屈地說道:“你說說,如果你是我,有這麼多莫須有的重罪,你會不會選擇換一個身份躲起來,會不會選擇換一個身份回來洗清冤屈,進行復仇?”
我沒有直接提前總參夫婦的事,而是從最初的闖療養院事件提起,連續說出三件事,這麼一來,不會讓劉長秀有所懷疑。
劉長秀這會兒正得意逼得我承認是陳陽,而且,他壓根也想不到我這是在套他的話,所以,他並沒有發覺出什麼。不過,他還是比較小心,並沒有主動承認說那些重罪是林正雄扣在我的頭上,只是說道:“這些都是你咎由自取,是你活該。”
對於劉長秀這一句話半承認的口吻,我心裡面有些小小的擔憂,也不知道鄭飛虎聽到這些,會怎麼想,會不會相信林正雄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者……爲了保險起見,我覺得很有必要再套一些話。
我突然間哈哈大笑了起來,這笑聲太過突然,讓正在得意的劉長秀有些發懵,他朝我看了過來,皺起了眉頭,我繼續張口大笑着。並且是看着劉長秀哈哈大笑。劉長秀被我笑的有些好奇起來,他有些憤怒地問道:“你在笑什麼?”
“沒什麼,只是你說我活該,然後我突然想起來一些事,覺得你有些可憐,有些悲慘……”我笑着搖了搖頭。要想引起別人的注意,最快速有效的辦法是吊別人的胃口,而眼下吊劉長秀胃口的最好的方式就是說話說一半。
我這說話說一半,馬上就引起了劉長秀的好奇。劉長秀皺起眉頭瞪着我說道:“可憐?悲慘?哼,陳陽,你少在這裡裝神弄鬼!”
“你覺得我是在裝設弄鬼嗎?那好,那一些事我問問你,你看看我說的對不對。”我一副認真起來的樣子,擡頭看向了劉長秀,劉長秀嘴上說我在裝神弄鬼,可實際上他也在好奇,所以,他很認真地朝我看了過來。我說道:“當初療養院的事,我不能夠證明自己是清白無辜的,可關於前總參夫婦的死我卻是能夠證明,所以,從米國回來,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調查當初在五顆鬆體育館外面的監控視頻,可是呢,監控視頻我找不到!找不到監控視頻,就只好調查當初朝前總參夫婦開槍的人了……劉長官,我想關於我對那些人的調查的結果你應該很清楚吧?沒錯,什麼都查不到,那些幾個真正凶手就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後來我才知道,是他們發生意外去世了。”
說到這裡,劉長秀的神色有些不大自然,那明顯是因爲他做賊心虛。我繼續說道:“會那麼巧合,他們都發生意外去世了,包括他們的上司也是……劉長官。想必他們是怎麼去世的,你比我更清楚明白吧?”
劉長秀冷冷地說道:“陳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而且,前總參明明是你殺害的,你……”
“我說這些,只是想要告訴劉長官你,林正雄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他可以殺了那些人,有天同樣也會爲了隱瞞罪行而殺了你!”
這話讓劉長秀愣住了。關於這個道理,劉長秀一定也明白。我繼續說道:“你不要以爲手上有一些可以威脅到林正雄的東西,他就不會殺你了,一旦他坐到最高的位子上,那些你可以威脅他的東西也起不到什麼作用了,到時候,爲了維護他的名聲,他第一個應該會殺的人就是你……劉長官!”
“夠了!”劉長秀突然喝斷了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慢慢的,他笑了起來,露出了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扭曲的笑容來,他說道:“陳陽,你少在這裡挑撥離間,你以爲我是笨蛋啊?你以爲你這幾句話我就會背叛林總參了嗎?告訴你,那是不可能的事!你想要說服我,讓我幫你正名你不是叛國者是嗎?告訴你,不可能!叛國者的罪名,你這一輩子都背定了。就是到你死後,你也得繼續揹着這個罪名!”
從劉長秀說的這些話,其實已經可以證明前總參夫婦不是我殺的,但是爲了讓隔壁的鄭飛虎能能更加確信,我繼續說道:“你們就不怕前總參夫婦半夜來來找你們算賬嗎?就不怕他們夫婦倆一輩子纏着你嗎?你這個殺人兇手的幫兇!”
劉長秀冷笑起來,他瞪着我說道:“只要能夠除掉你們,那些又算的了什麼,只要能夠除掉你們,我什麼都不怕!”
有了劉長秀的這句話。基本上已經可以證明,殺前總參的幕後主使人是林正雄……可想而知,這一刻在隔壁房間聽到這個消息的鄭飛虎會多麼的震怒。
不過,在這一刻,我心裡面並未開心起來。還有一件事讓我有些疑惑,那就是劉長秀爲什麼會這麼想要將我們處之而後快!我看着眼前有些面目猙獰的劉長秀,問道:“你就這麼想要除掉我們?好像,我和你無仇無怨吧?”
“無仇無怨?”劉長秀咬牙切齒地重複了一下這四個字,繼而有些陰暗地笑出了聲,說道:“我的哥哥,在你們闖療養院的時候被你們給殺死了!如果當初不是你主張闖療養院,我的哥哥就不會死!你現在跟我說你跟我無仇無怨!”
我猛然一怔!
當初闖軍部的療養院救蕭爺爺的確是出現傷亡的情況,也正是因爲有傷亡的情況,所以我們才被定性爲“惡徒”……沒想到,傷亡的人當中竟然有劉長秀的哥哥!這完完全全是我始料未及的事了。
細細去想和劉長秀相遇以來的事,難怪他那麼着急想要置我於死地了,原來他是爲了要給他哥哥報仇。
“是不是很意外?陳陽,我一定會用你的性命來祭奠我哥哥的在天之靈!”劉長秀瞪着我的眼睛。彷彿都要掉出來了一般,他苦於實力在我之下,要是他稍稍強過我,哪怕是和我旗鼓相當,一定也會直接出手。
說完這句話,鄭飛虎轉身直接離開了包間。
看樣子,劉長秀是被我刺激到了情緒,已經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他需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平復一下自己的情緒。所以這才直接離開了。在劉長秀離開後,我並未馬上起身離開,而是在包間裡面坐了一小會兒,等劉長秀走遠一點,我再去見鄭飛虎,這樣會好一些。
一會兒之後,我這才起身出了包間。看到門口的雷戰,我問道:“鄭飛虎還在裡面嗎?”
“在。”
“在就好。”我點了點頭,走了過去,轉動門把。
輕輕推開門,看到坐在一旁的鄭飛虎正怒氣沖天,他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他已經什麼都明白了。
我慢慢走了進去,坐到了他的面前,房間裡很安靜,可我卻彷彿感覺到了有火焰在燃燒的聲音,可以明顯感覺到,鄭飛虎在生氣,而且是非常的憤怒。
“今天給你的證據可以證明我不是兇手了吧?”我看着鄭飛虎。
鄭飛虎看了我一眼,隨即,他很誠懇地向我道歉起來說道:“關於懷疑你是殺死我師父師孃的真兇這件事,我向你道歉!”他說着,又神情變的有些嚴肅起來,說道:“但是,如果當初不是你將我師父師孃給劫持了,我師父師孃也不至於慘死,所以。你照樣有責任!”
“關於你師父師孃的死,我從來就沒說過不想承擔責任,只是,現在更爲重要的是給你的師父和師孃報仇。等解決了林正雄後,你要讓我怎麼承擔過錯,我毫無怨言。”這是我的心裡話,對於前總參夫婦倆的死,我心裡面一直都比較歉疚。
鄭飛虎點了點頭說道:“好……那接下來我不會再對付你,我們聯手對付林正雄!”
聽到這話。我心裡面猛地一激動!鄭飛虎主動提出說要合作,這可比我提出要好上不少了啊!我當即點頭同意說道:“好,我們一起聯手……不過,你不能不再對付我,你必須繼續對付我。”
鄭飛虎有些沒明白地看着我。
我解釋了起來,說道:“你必須繼續像之前那樣對付我,而且要依舊錶現地恨不得立即殺了我,不能有任何的放鬆。”
鄭飛虎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很快。他明白了過來,說道:“你的意思是要我繼續潛伏在林正雄的身旁,等到了關鍵時候再和你聯手一起對付他,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沒錯,正是如此。”我點了點頭。
鄭飛虎卻是露出了有點反感的神情來。我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可能不會喜歡做這樣的事,但是林正雄現在一手遮天,你看這一次米國領事館妮娜的事,鬧的那麼大,上面那幾個老頭子也在力保他,這樣的對手,我們不用一點策略,你覺得可能勝的過他嗎?”
說到這裡,鄭飛虎那有些反感的神情稍稍緩和了一些。我說道:“我知道你身爲正直的軍人很不屑用這樣的手段。但是,華夏自古以來,兵法有云,兵不厭詐。要想除掉比自己強大許多的對手,不採取一定的手段,不但不可能贏的了,最後還有可能把自己和身旁的朋友都給搭進去……”
“好,你不用說了,我知道要怎麼做了!”鄭飛虎打斷了我,在說完這一句話後,他似乎陷入了沉思當中,我沒有着急再開口,而是靜靜地看着他。鄭飛虎點起了一根菸,慢慢抽着,一直在思考着……
一小會兒後,鄭飛虎突然擡頭朝我看了過來,那一雙眼睛猶如猛虎的眼睛一般。鄭飛虎說道:“陳陽,關於你的事我也知道不少,尤其是你在米國白手起家的那些事,曾經,我不願意承認你的智慧在我之上,但是今天之後,我承認了……所以,我決定從今天開始。按照你的計劃來複仇。”
鄭飛虎竟然主動表示要聽從我的安排!
“不過,你不能拖延太久的時間,時間拖延的越久,到最後越難報仇成功……我從小道消息得知,明年三月份左右,最遲五月份,林正雄就要坐上第二把交椅了。如今,華夏的第一把交椅快要七十的高齡,要是讓林正雄坐上第二把交椅。那可就相當於他坐上了第一把交椅,到那個時候想要動他就沒那麼容易了!”鄭飛虎感的語氣當中透露着擔憂。
“有你配合我,我能用更少的時間就完成復仇,把林正雄給拉下馬來!”我自信滿滿地看着鄭飛虎。
說完這事,鄭飛虎起身先離開了,在他開門的時候,我囑咐他要從側門離開,不要讓人發現,鄭飛虎點了點頭並且告訴我以後有事直接打他的電話。
至於說關於我挾持了鄭飛虎師父家裡人的事我就沒有再提了,到這一刻,鄭飛虎自然也會明白,我做的那些事全都是迫不得已,我自然也不會去傷害他師父的家裡人。
在鄭飛虎離開後,雷戰走了進來,雷戰看着我,我點了點頭,將鄭飛虎同意和我們合作,並且表示要聽從我的話大概說了一下。雷戰說道:“能相信他嗎?”
“可以信任,他是一個重情重義而且十分正直的人。”我點了點頭,同時,心裡面也在盤算起來,要怎麼利用好鄭飛虎這一支力量,這可是一支能發揮關鍵作用的力量,我必須用的巧一些。
沒多久,何一白過來了,何一白進來後先是告訴我,關於鄭飛虎今天在高爾夫會所出入的監控視頻已經全都被他給刪除了,他把我和鄭飛虎見面一事徹徹底底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覺。而後,他也問了我和鄭飛虎談的怎麼樣。我沒有隱瞞,如實相告。
何一白的臉上當即綻放笑顏,說道:“太好了!這樣一來,我們就又多了一支生力軍吶啊!”他大笑了起來說道:“林正雄,我看你這一次怎麼死!”
相比較起何一白的自信,我心裡面還沒有那麼大的把握,因爲我想到了鷹組和青洪集團,有他們和林正雄聯手,要滅掉林正雄,沒那麼容易!
接下來我必須想辦法先解決了青洪集團和鷹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