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奕說,他不會哄女人。
慕琪諷刺他,究竟是不想哄,還是不會哄?
他能給孫香玉買一整套的南洋金珍珠,爲她請了北平著名的戲劇團來表演穆桂英掛帥,他卻還說,他不會哄女人。
慕奕被慕琪推搡到北院,硬着頭皮進入垂花門。
老實說,他是真的不會哄上官盈袖,他總覺得她和別的女人不一樣。
別的女人給些珍珠啊、玉鐲,就能高興得歡天喜地。他有預感,她不會多喜歡這些身外之物。
他漸漸走近庭院,然後就看到她睡在門前的躺椅上,長長的墨發瀑布一般地散在腦後。
她今天沒有梳妝,素面朝天的,連首飾都沒有,正看着書。
也不知道她在看什麼,很是入神。他的靠近,她都沒有察覺。
她穿着鬆散的棉麻裙子,裙子的長度僅到膝蓋,露出她光潔白膩的小腿。
於是,他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粘在她漂亮的鎖骨、優美的腰線、白嫩得引誘他人蹂躪的腿……
慕奕覺得口舌有點乾燥,身體有些熱意。
他想起、想起那天下午在酒店裡的瘋狂。
他在那滔天的怒火中,將她做了,變成自己的女人。
他體會到那銷魂蝕骨的美妙滋味。他肖想了她很久,那天終於吃了她,
他的身體得到了巨大的滿足,也因此允許她使小性子、發脾氣。而他也願意低下頭顱,給她道歉,並許了她平妻之位。
慕奕自認爲,平妻不算是妾了,他已經爲她讓步,給了她最大的尊重。
她不該再發脾氣的。
距離他的強要。已過了五天,她就算心中有氣,這時候也該消了。
於是他走了過去,握住她的肩頭。
她的肩膀很纖瘦,是那種極具美感的瘦。
她的身體也很單薄,涼涼的,細細的,像弱不禁風的楊柳。
盈袖感覺到一個灼熱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肩膀上。
翻着書頁的手頓了一下,然後就是再淡然不過的反應。
避了他五天,也無需再躲避了。
慕奕見她視自己爲空氣,不由貼近她,問:“還在生氣?”
盈袖還是沒有理睬她。
慕奕見狀,心中冷哼一聲,做了就做了,還冷着臉幹什麼?居然還不理他,難道不理他,就能否認那天的事實嗎,真是自欺欺人的女人!
他心裡也挺憋屈的,傾身上前,帶着生硬的鬍渣,去扎她白嫩的臉,去吻她的脖頸。
這回,盈袖再無法做淡然狀,她騰地一下從躺椅起來,舉起書本就去打他的頭。
“混蛋!”
“終於肯理我了?”他的手插在褲兜裡,笑容痞氣,“你也是個不聽話的,非要我做這種事,纔會有點反應。”
盈袖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感覺,是氣是怒是怨恨。她極少會爲一個人動怒,也不輕易恨一個人。
可現在她恨自己。
若不是一開始就?許他的親密,她也不會在後來習慣他的觸碰。
至於貞操……她重生之後,只想着報仇,她已做好孤獨終老的準備,沒想過要嫁人。所以,就算是被他奪去了身子,她也不至於那麼痛恨他,她只是恨自己竟然習慣他的親密!
盈袖起身回房。
不想他竟然厚顏無恥地跟了進來。
在她想要關門鎖上的時候,他一隻手臂強硬地擋住門板。
盈袖的力氣自然是不能跟他相抵抗的,最後還是撐不住的,讓他擠了進來。
盈袖立刻就跑。
他追了上來。
廂房也就那麼大,能跑到哪去?
盈袖喘息着,她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天,他兇猛的掠奪,猶如野獸。
她驚怕。
“不跑了?”他勾起薄脣,目光灼灼地看她。
他的眼睛是銳利的,像擅長捕捉獵物的鷹。
盈袖心口咚咚直跳,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你……你不能這麼對我,你忘了之前的約定了麼!昨天,姑且算是意外,你必須遵守約定!”
慕奕慢悠悠地靠近她,將她抵在牆上。“什麼狗屁約定,我就是不遵守,你又要如何?”
盈袖氣急,“我不會讓你如意!你若再要了我,我就死給你看!”
“死?”他嗤笑,高挺的鼻湊近她。輕嗅她脖頸的幽香,“你捨得死麼?據我所知,你的事情還沒辦完吧,怎麼甘心現在就死了?所以,上官盈袖,你這一套。已經對本帥無用了!”隨着最後一個話音落地,他突然彎腰,將她抱了起來。
盈袖驚呼一聲,雙手雙腳踢打着他。
慕奕垂眸看她,這個女人,在他看來。就像一條垂死掙扎的魚。
早晚都要被人吃掉的,還不如乖乖的束手就擒,任他索求,這樣他下手也會輕點,少受點苦。
“女人,何必做無謂的反抗?不如放開心。享受我帶給你快樂,相信你也會喜歡的。”
“不……我不要!”盈袖被丟在牀上,立刻拉起被子,將自己包圍起來。
慕奕冷哼,看着她驚怕的模樣,心裡有那麼點得意。
這個女人,平時再怎麼傲氣冷漠,只要到了牀上,就會被他征服,露出驚怕的神色。
儘管她沒有哀求,可還是滿足了他想要征服的心理。
夏季的被褥是單薄的,他手一撈,用力一扯,布帛被撕裂的聲音清脆地響起。
棉被就像盈袖的盾牌,可當這勉強可以護身的東西也被那男人毀掉了,她簡直害怕至極!
慕奕見她還要爬走,古銅色的健壯手臂將纖瘦的她撈了過來,翻身而上……
不知道是否他一個人如此。做完房事,享受到性愛的快樂,心情總會好些,平時的倔得跟牛似得,眼下竟然能好脾氣地俯首道歉。
他伸手想去碰她,問:“還疼嗎?”
他也是知道自己的蠻力的,他初次做這種事,懂的不大多,也沒顧及她的感受,一味瘋狂掠奪。
盈袖翻過身去,拉過碎得不成樣的被單蓋住自己。
“你不要生氣了,等等我給你買首飾。”
殊不知,他這話更觸及她的敏感,“你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慕奕難得沒生氣,盯着她的小腹,眸色加深,“等你有了孩子。你就是我司令府的夫人了,少帥夫人。”他俯身抱住她的身子,“盈袖,我會對你好的,只要你不抗拒我,不要惹怒我,我會給你一輩子都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盈袖沒吭聲。
在他看來,盈袖只是個庶女,以她這樣不體面的身份,他願意給她平妻之位,已是最大的補償和恩寵了。她若識相的話,就好好地侍候他。別動不動鬧脾氣。
所以,他說完那些好聽的承諾就起牀穿衣,離開北院。
董氏跟他說,女人要哄是沒錯,但姿態不能放太低,女人會恃寵而驕,以後便無法無天起來。
慕奕覺得,姆媽說的有道理。他既給了盈袖承諾,他就無需在一旁哄着她,任她打罵使她消氣。
她到底,只是個能爲他生育的女人罷了,什麼情情愛愛。他慕奕不會沾染上着這種事。
他是軍人,身心像槍桿一樣冷硬。如此歡好,無關風月。
此時他自詡身心冷硬,殊不知日後,他會爲那個曾經被他所輕視的女子,低下驕傲的頭顱。在大雨中跪上兩天兩夜,依舊換不來那個女子的半片真心,她不爲所動,冷眼旁觀,便是放棄華北五省的江山,千里追隨。她還是執意爲他人披上婚紗,風光而嫁。
這世間的情事,都是不講道理的。
它沒有先來後到,而是誰先愛上,誰便輸了。
盈袖聽到慕奕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便從牀上爬起,套上一件闊擺洋裙,梳了頭,就帶着春眠出門去。
最近兩日,慕奕對她的看管,嚴苛得髮指。他特意從部隊那裡撥了七八個兵將守在司令府前門和後門,防止盈袖潛逃。
她這次帶了春眠出去。
守門的軍官看到她來了,便舉起長矛架在門口,擋住她的去路,“姨太太要去哪裡?”
盈袖冷笑,“怎麼,我買個胭脂水粉,還要跟你們報告?”
“不敢。只是少帥說了,近來外頭事故多,怕您的人身不安全,所以讓屬下看住您,不讓您隨意出門。”
春眠柳眉倒豎,說:“有我跟着姨太太,你們還不放心?”
“這……”那軍官猶豫了一下,“姨太太真的去買東西?”
盈袖不耐煩跟他們糾纏,遂說:“若不信的話,你大可派個人跟在我身邊。”
那幾人對看了一眼,答應了。
盈袖出了東街,身後一個丫頭一個軍官亦步亦趨地跟着。
她確實來到一家脂粉鋪裡。
留香閣,是天津最負盛名的脂粉鋪,質量好,樣款也多。
盈袖拾階而上,身後那兩人正要跟進去。
盈袖回頭,“我這個人買東西很挑剔,挑選的時間會很長,你們兩個就別進去了,再這等着。”
軍官瞧了瞧人滿爲患的店鋪,也覺得他一個大男人擠在女人堆裡不像話,便沒異議。
盈袖剛進門,風韻猶存的老闆娘熱情地迎了上來,七嘴八舌地給她推薦新上架的脂粉和脣脂。
盈袖洗耳恭聽了一會兒,老闆娘問:“小姐有沒有中意的一款?”
“我要的,你們這裡沒有。”
老闆娘驚詫,他們的留香閣,可是這一帶脂粉款式最全的一家老牌店了。“你想要什麼樣的?”
“我想要獨特的,其中增添了一味香粉的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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