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卻讓我該覺到姚琛變了。
只是那麼一瞬間,卻足以改變一個人。
姚琛的大伯似乎是也感受到了一樣,渾身打了一個冷戰,看着姚琛:“你,你打算怎麼對付我!”
“現在已經不是殺人償命的年代了!”姚琛看了一眼大伯:“所以,我不會真的對你怎麼樣的!”
只是這一句話,我有一種預感,姚琛的大伯只怕是完了。
姚琛已經蛻變了,成爲了另外一個人。我發現我曾經所熟悉的姚琛正在一點點的遠去。
不過,在我的面前,他依舊是姚琛而已。
我沉默着,不知道應該怎麼說。這或許纔是姚琛應該有的姿態吧。
姚琛的大伯本來是想要掌控姚家,卻是運氣不好,給姚琛上了這麼一課。聽上去着實是有些諷刺。
“栽到你的手裡,我不相信你會放過我!”姚琛大伯的眼神之中滿是不信,冷冷的看着姚琛:“你還不如給我一個痛快。”
姚琛沒有再搭理他,而後看了我一眼:“張小哥,對不起,接下來就要處理一些家事。還請您爲我掠陣,如果有什麼需要,可能還要麻煩您一下!”
我點了點頭。
姚琛這段時間爲我東奔西跑,爲他做一些簡單的事情,也是應該的。我對着他輕聲的說道:“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了。你放心,在姚家,我保證你會沒事!”
姚琛對着我感激的笑了一下。
然後拍了一下桌子:“老鍾,進來!”
過了沒有幾分鐘,一個人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看到姚琛,直接就跪倒在了地面上:“少爺,少爺。是我該死,可是,是大老爺他一直在逼迫我們做的。這一切和我們可是沒有半點的關係。我們知道的時候,就已經變天了。這姚家終究是姚家,我們如果說不跟着的話,只怕就真的要出去討飯了啊!”
“鍾叔,你看看你!”姚琛笑眯眯的把老鍾從地面上扶了起來,而後笑着說道:“我自然是明白你的苦衷的。不過,萬事總有一個規矩。咱們先不論功過,不過我這裡有幾件事情要交給你處理。如果辦的好了,我可以酌情諒解,如果做的不好,那你也就別回來了,直接捲鋪蓋走人。而且走了之後,我會詔告天下,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還不相信,還會有人家收留你!”
✿ тт kΛn✿ ¢O
“噗通……”剛剛站起來的老鍾再次跪在了地面上:“少爺,您說!”
“我要拉大堂了,把長老團都給我聚起來!”姚琛冷聲的說道:“我父親的遺體在什麼地方?”
老鍾急忙的回答:“就在南邊的土窯裡!少爺放心。”
姚琛點了點頭:“找幾個人看着我大伯,好吃好喝的給我伺候着。可是不能讓他離開這個姚家,如果他跑了。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知道,知道!”老鍾現在已經是被嚇得魂飛魄散了。
剛剛變天的姚家,卻因爲姚琛的回來,再次變天了。
姚琛的眼睛之中微微的露出了一絲的笑容,只不過眼睛之中卻是滿含着淚珠。看了我一眼:“張小哥,咱們去看看我父親吧。還有下葬方面的事情,還是要拜託您,我實在沒有幾個可以相信的人了!”
現在姚琛的情況十分的複雜。
雖然說看上去他掌控了姚家了。
可是姚琛大伯這麼大的動作,如果說長老會連一點都不知道,就算是我也是不會相信的。
所以說,在長老會之中,我也是有一些人在支持姚琛大伯的。甚至有可能是一大部分的人。現在姚琛回來,將父親的份額握在手中,想要重新的掌控長老會,也並不是那麼簡單的。
所謂的拉大堂,也是在當地一些富商之中所流傳的一種說法。
一般有什麼事情難以決斷,需要長老會出面的時候。就會說拉大堂。然後一羣人匯聚在一個大廳之中,商量事情。看來,這一次姚琛是鐵了心的想要整治姚家了,要不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拉大堂。
在這個時候拉大堂,有驚醒的味道,同時也是爲了打那些人一個猝不及防!
“嗯。”我點了點頭。姚琛現在狀況確實是不容樂觀:“你父親就安心的交給我,不用操心其他的事情!”
雖然說人生地不熟的,可是這下葬方面的規矩,卻都是大同小異的。
不過,人不同,下葬的規格也是不同的。類似於姚琛家裡的情況,老人歸天,那自然就是要大辦特辦。
我和姚琛兩個人來到南苑,這裡靠着山建造了幾件土窯,外面用磚瓦弄的也十分的漂亮,在這裡面住着可以說是冬暖夏涼。
其中一間上我裝飾着幾朵白花。
外面還有幾個人看守。
看到姚琛來了,當下有些愣住了:“少爺!”
“開門!”姚琛沒有廢話,冷聲的說道。聲音之中帶着一種威嚴。
“是!”其中的兩個人不敢有任何的反對,急忙將門給打開。姚琛跨步來到裡面,在正中央的地方,擺着一個木板牀,上面鋪了一牀被祿。一箇中年人神色安詳的躺在那裡,好像是熟睡了過去一樣!
“爹!”姚琛的喉嚨沙啞,忽然間嘶吼了一聲。聲音悲痛萬分,傳盪出去,整個窯洞之中都帶着一股悲慼的感覺。
緊接着,他噗通一聲跪在了地面上,而後磕着頭,一路來到了父親的面前,哽咽着說:“爹,是兒子不孝,沒能夠在您老身前侍奉,這纔出現了這等事情!”
說着,抹了一把眼淚。聲音都在微微的顫抖着。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靜靜的站在一邊。等着姚琛。
姚琛現在能夠將情緒發泄出來是最好的,要不然戾氣存於心,那對他的將來也不是一件好事。看到姚琛痛哭流涕,我也多少的算是安心了起來。
姚琛趴在那裡,一直哭了有將近半個小時。
我走上前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差不多了。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吧!”
“嗯!”姚琛收攏情緒,從地面上爬了起來,而後看了我一眼,接着說道:“拜託了!”
我輕輕的點燃兩柱香。
然後在姚琛父親的頭前輕輕的燃燒。
緊接着,一隻手輕輕的環着他父親的頭,將上面的枕頭給取了下來。然後嘆了一口氣:“這東西不能留着,更不能當作隨身的物件下到墓室之中。最好是燒了!”
“可是,這是我父親生前最喜歡的枕頭,已經有好幾年都沒有捨得換了!”姚琛有些不捨得。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父親,輕聲的說道。
我搖了搖頭:“有些東西是沒的商量的。如果這個東西沒有在死後枕在頭下的話,是無所謂的。可是剛纔你也看到了!”
“好吧!”姚琛點了點頭。
我伸出手來,在姚琛父親的喉嚨口輕輕的探了一下,發現沒有什麼問題,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沒什麼問題,接下來就是下葬等一系列的事情。不過這事情我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我看着姚琛說道。
姚琛點了點頭:“張小哥,你放心。等到長老會的事情處理完,我會和你一起爲我父親送行的!”
“那就好!”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感覺怎麼樣了?”
姚琛十分勉強的對我笑了一聲:“還好。”
就在這個時候,老鍾急忙忙的趕了回來,對着姚琛說:“少爺,長老會的人已經都到了,什麼時候拉大堂?”
“現在!”姚琛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冷哼一聲:“我倒是想要見見,有多少人在後面支持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