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十三號臺,雲初勝!”
顫抖的裁判老師看上去也是衣衫凌亂十分狼狽,不知是因爲被頻頻波及而害怕得顫抖還是興奮激動的顫抖。
隨着裁判一聲令下,衆人才知了原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死不瞑目”的張揚原來還活着,否則雲初就不是獲勝而是犯規失手殺人失去資格了。
“啊啊啊!雲初師妹居然真的贏了!”
“可別說得你一開始就懷疑過雲初師妹鐵定贏一樣。”
“張揚居然敗了!這一輩的新人是吃什麼長大的?!”
耳中嗡嗡嗡各種聲音,還有不住數十道身影衝上來貌似要攙扶她,可是都被她一擺手阻止了。其實這會兒的雲初精神已經有點恍惚靈氣枯竭,五官六識不清,根本不知道周圍的人具體是說什麼在幹什麼。
“承讓了。張揚師兄。”衝聽不到的人扯嘴淡淡說完這句,萬目注視下雲初穩穩步離滿目蒼夷。那般沉着模樣,根本沒有誰能將她與重傷者聯繫在一塊兒。
“師父。”
直到熟悉的頎長影子白衣勝雪的出現在視線盡頭,雲初繃着的神經放鬆,終於潮水樣的力竭疲憊和重傷疼痛向她層層襲來,僞裝破去,在尖叫中向後倒去,嘴角還愉悅地微拉着。誰讓她倒下之前迎接自己的果然是師父妖孽的淺笑還有......淡香的溫暖懷抱呢。這便就足夠了~
“辛苦了。”秦樓從來不知道,欣慰和驕傲這樣的情緒有一天會這般反覆出現在他的詞典裡頭。可是他並不感到排斥或者反感。小心抱起自己昏迷過去的徒兒,接過阿燭遞來的一大把靈丹就往她嘴裡送,擡步就消失。現在還是先回忘憂谷再說吧。
南煙從頭至尾看着這一幕,不冷不熱的面容有點哭笑憂傷。她何曾看過秦樓對誰這般笑意直達眼底的溫柔?她又何曾得見他這麼緊張對待受傷的女子?要說他和他的徒弟真的沒什麼,她是如何都不信了。瞥過楚天望着她的欲言又止神色,南煙開口。
“師兄待會兒到後山來一下。我有話想問你。”
“好!”早說晚說都是說,還不如早點說出來的好。楚天鄭重點頭。
好在今日雲初和張揚比試完結已經是這日傍晚,雖然距離大比每日規定的結束期限還有半個鐘頭模樣,可是莫白得了老宗主風靈子點頭示意,自然站出來揮手宣佈今日大比提前結束明日繼續。
“今夜衆位弟子好生歇息休整,明日一展風采!”
“是!”
對於宗門大管事莫白的話,沒有誰會有異議。剛剛看過一場持續幾日幾夜的激戰,大傢伙都是心緒難平能馬上冷靜下來或是對戰或是觀戰那纔有鬼。還不如趁着激動回去各自那裡抓緊時間精煉精煉或者做個美夢來得實際好。
翌日暮鼓擂起晨鐘“鐺鐺”,號稱最爲公平正義隨機的刻錄石給了衆人一個驚喜一道驚雷。
“何濤,風無忌!”
終於輪到風無忌的名字出現在刻錄石上。臺下“嗷嗷”叫喚的不計其數脫衣服掄手臂幹什麼的都有。
“啊!今天咱沒睡醒吧沒睡醒吧?居然遇着堂兄跟大師兄比試!可憐的堂兄啊!”
“有福了!有福了!不能眨眼啊!”
“嗷!嗷!”
“咕嚕。就讓我們看看吧!傳說中的大師兄到底有多恐怖!”
旁觀者嘰裡呱啦從看清刻錄石上所寫兩名字那刻開始就沒消停,莫白搖頭,暗道:“看來今日又是得提前結束了。明日趕早吧。”
看過了風無忌的比賽。誰還想接着繼續比或者接着看?
“大師兄!請!”
儘管風無忌的對手是一個老輩弟子無名人物,但勇氣可嘉,居然不逃不怕硬着頭皮站在了臺上風月宗第一人的對面,顫抖伸手作揖恭敬得很,卻是真的沒有半點退縮。風度也還行。
“開始吧。”南十五號高臺上的裁判老師下意識去看淡然如風的風無忌,潛意識裡不知爲何就以他馬首是瞻。
風無忌輕笑頷首,衣袂飄飄,俊帥有禮得過分。
結局不用說,風無忌完勝。而且他是半點沒出手,對方便就直接身子往後一倒不知爲何就被一陣輕風託着飛離了比試石臺降落地面。兩眼閉着安詳的面容睡過去了。
“......”
“咕嚕。”
“咳!風無忌勝!”
“......”
沒有看清是怎麼一回事的不止底下衆多弟子,就連站得最近的裁判老師也沒看清還沉浸在驚愕中,好在裁判素質過硬重重咳嗽了聲趕忙宣佈了顯而易見的廢話結果。
沒有看清不代表就會認爲是勝者作弊好運之類。完全是大師兄深不可測的緣故嘛!
“大師兄!大師兄!大師兄!”
等到某弟子緊張拍醒自己的堂兄可憐何濤之後,其貌不揚的敗者摸摸頭羞赧地乾笑,說了一句令得鬨堂大笑的話:“啊!不好意思啊,我睡過去了!”
哪裡是他睡過去,明明是......
蕭凝冰站得極遠。但是不妨礙她知道到底是如何情況。畢竟與風無忌兩人搭檔完成任務已不是一天兩天了。
“你可還是這麼仁慈。”冷冷對着走到自己身邊站着打算靜立觀看下一場比賽的風無忌說話,蕭凝冰轉頭。
“凝冰師妹其實也很仁慈。”
風無忌的話剛落。全場再度尖叫,本來打算詢問老宗主是不是今日比賽又要提前結束的宗門大管事莫白也嘴角一抽一抽傻眼了。
只見刻錄石彷彿抽風了,上邊再次印上了風無忌的大名。
“汪含煙,風無忌!”
......
“李波,風無忌!”
......
“林風遠,風無忌!”
刻錄石的確抽風了,整整一天時間裡,每逢一場比賽結束石頭上邊隨機出現的下一場比賽的主角之一勢必有一個是大師兄風無忌的大名外加一個可憐無辜小炮灰。
隨着一道又一道失去意識安詳閉目被柔風帶到高臺之下失去資格的人躺地,歡呼尖叫已經成爲常態且愈演愈烈天空白雲藍天都出現喜劇的裂痕。
從始至終,大師兄老人家都是衣袂飄飄淡然穩重俊帥得要命,一動不動貌似什麼也沒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