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到的是,君離竟然從禍顏上輩子下跪說起。
他告訴我,禍顏這輩子只跪過三次,一次是爲求恩師原諒,一次是爲求雲景的生,一次是爲求自己的生。
而她爲求自己生的時候,跪的就是長白山那個墓穴的主人。
我一聽君離這話,被嚇的差點沒從牀上摔下去。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那墓裡葬着的可是魔!!
我上輩子該有多大仇,纔會帶着怨念和那滔天恨意甘願跪在魔的腳下??
可君離說到這,卻沒繼續說下去了,而是讓我怪怪躺好休息下,明天一早帶我回昆明。
我問君離,是不是回昆明之後他就要走?
這個問題,已經憋在我心裡很久了!我要在不問出來,我估計真能瘋了!
而君離聽後,“嗯”了聲,說他去去就來,也不知道要去多久,讓我自己小心點,少和雲景接觸一點。
說完雲景,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還特地睜開眼,非常認真的對我說了句。
“還要小心顧以城。”
望着君離這一臉醋味,我是再也忍不住,直接笑了起來,笑聲剛起,君離的臉直接黑了一圈,我在笑容頓時收了回去,連忙對君離掐笑了聲。
“君離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直到回了昆明,真的到了離別時刻,我倒寧願君離像之前那樣悄無聲息的消失,望着自己心愛的人離去,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痛了。
我甚至都害怕,這次和君離的分別,會是永別。
到最後,我一個沒忍住直接跑上前從君離的身後狠狠抱住了他。
“必須要走嗎?”
君離沒有回頭,只是“嗯”了一聲,也沒告訴我他去了哪裡。
我抱了他很久,很久,久到自己都沒了力氣,他這纔對我說了句。
“要是出了事,你可以去找楚墨,聯繫方式我放在房間的桌子上了。”
似乎說到這,還想起了什麼,對我說了句我在長白山上起的局很有可能算準了,但這還有可能是一個陷井,拿美人圖挖的坑,讓我小心一點,在他回來之前,千萬別輕舉妄動。
我哽咽的“嗯”了一聲,顫抖着脣問君離。
“你離開……是去拿本體嗎?”
“不是。”
輕描淡寫的兩個字,可他就是不告訴我,他到底要去哪裡!
最後,我嘆了口氣,鬆開了抱着君離的手,鬆手的瞬間猛地轉過身子跑回了君離家,關上門的那一剎那,眼淚猛地從眼角涌出。
君離,我等你回來,帶我看盡世間璀璨。
一連在君離家裡呆了好幾天,整個人就像丟了魂似得,渾渾噩噩的過着,也沒人想起我,沒人聯繫我,要不是每天該吃飯睡覺,我真會覺得,我現在就是一具行屍走肉。
蕭絕被刺激的人間蒸發,顧以城沒了蹤影,雲景估計還在禍顏墓裡沒有出來,而其他人,更是想不到我的存在,到最後還是我給師父打電話,這才找到了那麼點存在感。
接起電話的瞬間,她料事如神的問了我句。
“進了長白山?”
這句話雖然是問句,可語氣卻是相當肯定,我嗯了聲,她竟然誇我命大,進了那人的墓竟然沒有驚動他,還安然無恙的從那墓穴裡出來了,隨後還說,她在我進長白山的時候幫我起了個局,從卦象上看是出現了兩個貴人,問我進去的時候還有誰。
我剛把楚墨和蓮綴的名字說了,師父馬上釋然的說了句,要是有他們在,那就不足爲奇了。
連師父聽到楚墨和蓮綴的名諱都以這種語氣說話,我越來越好奇,這君離到底交了個多牛逼的朋友?
隨後我將自己在長白山上起的那局說給了師父聽,剛想問她我這局起的準不準,她卻來了句和君離一樣的話,讓我小心點。
不過比起君離,師父說出來的話倒是要多了幾分信息,她讓我自己小心點,在他墓穴裡的東西,能安然無恙拿走的人不超過三人,而且這三人都不可能會去他墓穴裡拿東西。
很有可能,是他已經醒了,但出於什麼原因他逃脫封印從裡面出來,可天下誠服他的人卻很多。
說到這,我心中忽然閃過幾分差異,問師父。
“那魔到底是誰?竟然那麼嚇人?”
師父卻沒正面回答我這個問題,只說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的身份,無論是誰絕對不行!還順便叮囑了句,不要過於相信身邊的任何人。
我一聽師父這話,頓時面色一驚,問。
“君離呢?”
師父回了句。
“也是。”
“那……師父呢?”我問。
師父一愣,卻在下一秒回了句。
“一樣。”
我的心瞬間涼了半截,師父卻告訴我,她是絕對不可能害我的,但還是讓我不要太相信她!
要是曾經的我一聽這話,估計能和師父翻臉,覺得她這是在逗我玩呢,可現在的我卻相當清楚,師父說這話的時候,比任何時候都要認真。
“師父,那你知道君離爲什麼離開嗎?”
連連好幾天,我都找不到一個傾訴點,此刻再也忍不住,直接把這個問題拋給了師父。
師父聽後,說她也不知道,話音纔剛落,我問師父,那你用奇門遁甲能算到嗎?
師父回了我句,她算過了,顯示的是空亡,轉宮之後還是空亡,根本算不到,和我算出的局一模一樣。
可君離越是這樣,我就越是好奇,可師父卻勸我,讓我別管君離做的事,君離不會做無把握的事,也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我聽後“嗯”了聲,和師父寒暄沒幾句便掛斷了電話。
入了夜,我在牀上翻來覆去腦海不斷閃爍着君離在我身邊陪伴的場景,只感覺君離纔不過離去幾天,自己都快要瘋了似得。
思念簡直就像魔法傷害,一層一層的往上疊,就像揮之不去的陰霾。
直到我都快要睡下去了,手機忽然被人打了通電話,我興奮的將手機拿起,看到來電人是雲景,頓時像是被澆了一身冷汗,嘆了口氣,這纔將電話接起。
雲景第一句話便是問我。
“你現在在哪裡?”
“君離家。”
“你在他家幹嘛?”
“幫他看家。”
“他不是有蕭曉嗎,你去湊什麼熱鬧?”
“和蕭曉一起去跳樓了。”
“……”
雲景頓時語塞,隨後讓我在君離家裡等他,他過來接我,讓我不要大半夜待人家家。
我一聽這話,氣息瞬間一頓,問雲景。
“大半夜不待君離家難道待你家嗎?”
雲景不要臉的“嗯”了聲,說他這次進禍顏墓,竟然連主墓穴都沒進去,就被擋在了外面,剛從禍顏墓裡出來沒一會,便有人給他打電話說有個神秘的從江浙一帶出現的神秘賣家,打算在這個月的拍賣會上賣美人圖。
而且,還是剛剛從墓穴裡拿出來的美人圖。
我聽後“哦”了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可雲景卻還是聽出了我這敷衍的語氣,問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爲什麼我回家一趟忽然像變了個人似得。
我一聽他這話,呼吸頓時一僵,這才反應過來,之前的張春霞和雲景關係好的簡直能穿一條褲子……
我連忙吸了吸鼻子,對雲景說快過年了,自己衣服沒搭配好感冒了,沒什麼大事,讓他別多想。
可我的話音纔剛落,雲景竟然直接來一句讓我在君離家裡等他,他馬上就過來!
還不等我說話,他直接把我電話給掛了!
我心中一萬隻草泥馬踏浪而過啊!果然這謊是不能隨便撒的,特別容易賠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