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像看白癡一樣看了我一眼,問我。
“要是你的手裡有寶物,周圍坐着四頭狼正虎視眈眈的看着你,你會炫耀說寶物在你口袋裡嗎?”
我搖了搖頭,說不會。
卻猛地瞪大雙眼反應過來,原來是這樣。
一腳剛跨下車門打算走,雲景忽然拉住我,問了我一句。
“你還記得蕭絕之前和我說的話嗎?”
我點了點頭說記得。
不就是告訴你,他見到了禍顏的殘念嗎?
可此時的雲景,就像是幼兒園的小朋友交了作業想得到老師肯定似得,略帶緊張的問了我一句。
“你覺得蕭絕說的話是真是假?”
一個“真”字差點從我口中脫出,可轉念一想,我要是回答了這個問題,還怎麼從雲景口中套出話來?
連忙反問雲景。
“你覺得呢?”
雲景嘆了口氣,說他也想不明白,禍顏死後明明魂飛魄散了,魂魄都不知道飄到了哪去,只有蕭曉投胎時融了一抹禍顏的魂魄……
這話剛說完,雲景猛地瞪大雙眼,一把將我拉回了車裡把車門關上,直接把我帶回了他家!
纔到家,雲景便迫不及待的拿出兩張紙和筆,自己留一份給了我一份,竟然讓我先起個局,去算算蕭絕今天說他見到禍顏殘念這件事是不是說謊,又或者是不是和蕭曉有關。
我一聽雲景這話,只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情比被狗日了還要無語!
我這局要是算出來了,不是明擺着把自己朝坑裡推嗎???
可我現在是張春霞,又不好拒絕雲景,只好深吸一口氣,狠狠的咬了咬牙,在這張白紙上畫了一個井字,隨後排演時辰的干支,定陽盾,排地盤,天盤,九宮,八門,九星,九神,直到我將這局起好,小心翼翼的將這張白紙放在了雲景的手上,他的臉頓時揚起一抹激動的笑容,甚至激動的手還在不斷髮抖……
局中蕭絕的宮位落在了乾七宮,臨了杜門和九地,與算的事情通氣,爲沒有說謊……
而局中蕭曉的宮位落在了第九宮離宮,臨了騰蛇和休門,又生了值符天衝。意思是,說謊的人是蕭曉。
但她的宮位臨了休門,休了生氣,又生了天衝,意思是蕭曉根本就沒那功夫撒謊騙蕭絕,和臨了騰蛇犯衝,起出來的局,騙人的是她,沒騙人的也是她,整個局面竟然亂了……
雲景激動的神情頓時一僵,整個人愣在了原地,我剛想問雲景是不是我排錯了局,雲景卻直接將這張紙塞進了我的手裡問我。
“春霞,我怎麼感覺我不會斷局了?你快來幫我看看,說謊的到底是不是蕭曉。”
我尷尬的搖了搖頭,說我斷不出來,雲景整個人直接傻在了原地,下一秒竟然自己快速的在紙上重新起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局,氣的直接將這兩張紙都給撕了!
“雖然早就知道有人在背地裡幫蕭曉掩蓋命格,卻沒想到幫到了這份上!”
我一聽雲景這話,頓時鬆了一口氣,可雲景卻在此時起身,說送我先回家,他要好好會一會幫蕭曉掩蓋命格的人。
我臉色猛地一僵,小心翼翼的問了句。
“你想怎麼做?”
雲景眼底閃過一抹陰狠,回了我一句,別人是怎麼幫蕭曉掩蓋命格的,那我就怎麼破了他的局。
我被雲景這話頓時嚇的後背一涼腳下一軟,差點就要摔在地板上了!
可此刻的我又不能表現出什麼,狠狠的深吸好幾口氣,對雲景說了句不用他送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許是我態度堅決,雲景也沒說什麼,對我點了點頭,轉頭就吩咐伊雪打算佈陣。
從雲景家離開之後,我的右眼皮不斷閃爍,總有一種自己要被人拆穿了的預感,不斷拿出手機給師父打電話,卻又一直打不通,讓我更加害怕了起來。
要是有一天,雲景真的知道了我就是蕭曉,以他這麼討厭蕭曉的程度,再加上我又騙了他這點,他該不會氣的直接殺了我吧?
可我接連給師父打了十幾二十個電話,師父的電話要麼提示已關機,要麼正在通話中,要麼不在服務器,把我氣的那本就提心吊膽懸在半空中的心更加懸了!
剛到君離家,手機忽然響起,簡直就像是黎明中出現的一道曙光,我連忙將電話拿起,本以爲是師父打來的,可來電人卻是趙以筠。
電話剛接通趙以筠便氣勢洶洶的問我不是說好了回家給她打電話爲什麼還不打,我拿着雲景當藉口解釋了一遍,這大小姐才鬆口。
還沒等她開口說話,我便迫不及待的問了她一句。
“被遮掩的命格容易被破解嗎?”
趙以筠一聽,愣了愣,問我。
“怎麼了?有誰遮掩你命格了啊?”
我笑着打趣說了句不是,是在一本古書裡見到遮掩命格的東西,非常好奇,自己又看不懂,這才問了你。
她聽後,“哦”了聲,告訴我,遮掩命格,和修改命格非常類似,都相當於逆天改命了。
一個人的命理從一出生起就定格好了的,你要去遮掩命格就等於是在與天鬥,雖然比起逆天改命來說,所付出的代價會小一點,但也是很邪門的一種東西,幾乎沒有人會去遮掩別人的命格。
而且命格遮掩的越多,所付出的代價就越大。
我聽後,嚥了咽口水,問她。
“如果把一個人的命格遮掩的連奇門遁甲都算不出她的事情,算遮掩的很大嗎?”
趙以筠一聽,不可思議的驚呼了一聲。
“挖槽?這豈止是很大,明明是很牛逼好嗎!”
說完這話,還加了句,就算是他師父在世也做不到這一步,我看到的那本古書到底是什麼書,竟然那麼牛?
我打岔說了句路邊買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給她搪塞了過去,隨後反問。
“那要是真的有人做到了這一步,把別人的命格遮掩了起來,有別人想破破解容易嗎?”
趙以筠也不是白癡,我都問到了這份上肯定是確有其事,“嘖嘖”了兩聲,卻沒拆穿我,告訴我說遮掩命格都那麼難了,破解肯定更難,不過敢想破解別人設下遮掩命格這個局的人,應該也是有自己的辦法,所以我也不好判斷到底簡單不簡單。
我一聽這話,頓時心都涼了半截。
雖然沒見過雲景打架,可從雲景畫符,起局,還有給人看面相露的這幾手就能看出,雲景對於命理研究的可比打鬥還要多的多。
隨後和趙以筠寒暄了幾句,我也沒了興致,和她掛斷電話之後,我不斷給師父打電話,打的我差點都把手機咋了,最後還是心疼自己的錢,硬生生給忍住了。
可在一想到雲景要破師父設下遮掩我命格的局,我急的是根本坐不住,不斷在君離家裡走上走下走個不停,好幾次都想給雲景打電話勸他別破,可我這電話一打,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人家都沒懷疑到我頭上,我主動給人家懷疑我的機會嗎?
就在這時,樓下忽然傳來一陣門鈴聲,我下樓把門拉開,卻見到雲景那張激動的不行的臉,身後還跟着伊雪,伊雪提了個大包走進來,放在了桌前便直接出去了。
可雲景卻激動的拉着我來了句,春霞,我總感覺破人家設下的局這麼牛逼的時刻不能沒有見證者,今天哥哥就讓你看看,哥哥是怎麼破人家設下的局。
我聽後,嚇的臉色那叫一個蒼白,雙脣發抖的問雲景。
“你說,你要在這裡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