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霞,你願意相信我嗎?”
不知道爲什麼,雲景明明已經知道我是蕭曉了,卻還喊我春霞,倒是讓我有些受寵若驚。
直到之後的很久我才知道,蕭曉禍顏都是屬於君離的,但春霞和他相處的時間最久,在他心裡,春霞是屬於他的。
我沒回答雲景這個問題,雖說我用張春霞身份和雲景相處的時候雲景對我非常好,可我一想到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卻還用兩種樣子對待我,心裡有種被人耍了的感覺。
我沒回答雲景,雲景也沒多失落,反倒對我說了句,他早就猜到我會這樣了,隨後十分鄭重的盯着我的眼睛。
“你千萬別相信任何人,但你要知道,我是絕對不會害你的。”
不知道爲什麼,我一聽雲景說他絕對不會害我,頓時覺得有些嘲諷,“嘖嘖”了兩聲,嘴角輕輕上揚,對雲景道了句:“我怎麼覺得你在逗我?”
可雲景的表情卻十分嚴肅,半點不像開玩笑的,更不像是裝的。
先前那副玩世不恭,慵懶,紈絝不羈全都被他隱去,彷彿這樣的雲景,專注而認真的他,纔是真正的他。
可我望着這樣的他,卻有些害怕了起來,開口的剎那,直接將話題轉了開來。
“你不是路癡不認路,難得離開你雲家大宅嗎,怎麼有時間出來接趙以筠,還有時間約我喝咖啡了?”
雲景的面色一僵,彷彿我說他路癡是瞄準了他最敏感的那顆神經,他有些咬牙切齒的問了我一句。
“路癡怎麼了?”
“路癡就不能出門嗎?”
我笑了笑,沒說話,可雲景再次將話題轉了回去。
“蕭曉,你看我剛纔說話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的嗎?”
“不像。”我眼底的笑意瞬間收斂,接着道:“可鳳釋天也非常相信你,但你不是還把鳳釋天害的那麼慘,把她逼的國破家亡最後殉國了嗎?”
“你恢復記憶了?我就知道你是……”
雲景眼底瞬間閃過一絲欣喜,可話還沒說完,便被我打住,畢竟我恢復大半記憶這件事還是少點人知道的好。
“你忘了,你當時約我去你雲家大宅親口和我說過。”
雲景的眼中揚起幾抹失落和尷尬,還想說些什麼,耳旁竟然傳來一道女聲。
“雲景,這麼巧啊,你剛送完我回家,我又在這裡碰到你了。”
來人,竟然是兩三個小時前剛見到的趙以筠,她絲毫不客氣的朝着我們這邊走來,一屁股坐在了雲景的身旁。
這個場景,我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些奇怪。
雖然和趙以筠見面的次數不多,可趙以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是相當清楚的,之前和她接觸也沒人警告過我什麼。
現在師父和雲景都同時警告我,讓我小心點,離她遠一點!
莫名的,我看着她的目光,也帶起了幾分深究。
她和雲景寒暄了幾句,這纔將目光轉向了我的身上,像是才發現一旁還有人似得,眼底閃過差異,然後指着我的臉。
“哎,我今天好像見過你,你是不是也是X大的?好像你和我一個班的?”
不知道爲什麼,我望着這樣的趙以筠越望越覺得有些陌生,尷尬的笑了笑,點頭,說是,然後來了個自我介紹。
可我才把蕭曉二字說出口,她眼底的差異更深了。
“原來你就是蕭曉啊,我叫趙以筠。”
說着,還給我綻了一抹十分璀璨的笑容。
可我望着這樣的她,心裡忽然冒起了三個字。
綠茶婊。
她這幅模樣和我曾經認識的陳煙燼幾乎是如出一轍,而我印象裡的趙以筠,也一向是大姐頭類型,行事作風都大大咧咧的。
她的到來,雲景相當不悅,而且來的這麼巧,總讓我有一種被人盯上了的感覺,好在趙以筠聊着聊着就走了,否則在這樣下去,想走的人就是雲景了。
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我和雲景的面前,我這才問雲景。
“你和她是怎麼聯繫上的?”
總感覺,過了一個年,是不是發生了太多我不知道的事情,雲景卻問我,記不記得她那清心觀裡有個小木盒,是禍顏放那留給他的?
我說記得,隨後雲景告訴我,當時他覺得時機沒到,沒收下那個小木盒,可之後等他再聯繫上趙以筠,想去拿小木盒的時候,就感覺趙以筠有些怪怪的。
雖然雲景和趙以筠見面的次數比我還少,可雲景吃過的米,走過的路,見過的人總是比我多,只是一眼,變覺得現在的趙以筠很熟悉,很像他的一個故人,而趙以筠再將那個小木盒放他手上的時候。
他卻發現,這小木盒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雖然上次沒有打開小木盒,可小木盒裡裝着的東西他卻覺得很親切,但這次小木盒給他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
不由得,我嚥了咽口水,問他。
“小木盒裡是什麼?”
他回了我兩個字,錦囊。
而錦囊裡,裝着的是另一卷美人圖吧。
雲景告訴我,外人不知道他了解美人圖,覺得他好忽悠,可他接觸過的美人圖比他們多多了,是真是假,一拿手上馬上就知曉。
趙以筠不知道,雲景本來就開始懷疑她了,現在她把假的木盒放在雲景的手上,更是讓雲景心生警惕。
雖說後來雲景沒拿那個小木盒,也不知道那假的木盒裡裝的是什麼,但云景卻有意無意的開始和趙以筠交好,拉近他倆的關係。
可就在前幾天,趙以筠忽然告訴他,她打算找個學校插班去念書,想讓他去接她,他一聲應下,當時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
畢竟我在X大上學這事沒幾個人知道,而且我復學這事也是前不久剛剛決定的。
直到雲景在接趙以筠放學的時候,看到了我的身影,他這才覺得有蹊蹺,給我發了個短信讓我小心趙以筠,還覺得不放心,找上了我。
我一聽雲景這樣說,沒什麼反應,只是覺得有些奇怪,這雲景是吃錯藥了還是轉性了,雖說他和我坦白他早就知道我是張春霞了,可現在這麼幫我,到底是怎麼想的?
我靜靜的盯着雲景看了很久,雲景知道我在懷疑他,但也沒什麼表示,和我對視了幾眼,隨後起身,說他送我回家。
我“嘖嘖”了兩聲,嘲諷了句。
“現在路癡都能考駕照,能認路了啊。”
雲景臉色一黑,笑聲的嘀咕了句。
“自從我打算幫你,整個昆明的路我都開了上百遍……”
這句話很小,我沒聽清,問雲景一個人在說些什麼。
可他卻淡淡回了我句沒什麼,隨後一把將我從凳子上拽起,塞進了他的車裡。
一路上,我總感覺很怪,先前不是沒想過被雲景戳破身份的畫面,可是真的沒想過,這畫面會這麼“和諧,溫馨”。
直到到了君離家小區門口,雲景的車速這才放緩了下來,十分認真的轉過頭盯着我看。
“喂,蕭曉,你到底相不相信我?”
“鳳釋天不也很相信你,你看看人家最後被你害成什麼樣了,我敢相信你嗎?”
嘴上雖然是這麼說,可我心裡卻莫名的覺得雲景似乎……
是真的想幫我?
我的話音剛落,雲景臉上瞬間揚起幾抹自嘲,淡淡的道了句:“對啊,鳳釋天也那麼相信我,最後還是被我的一己私慾害的那麼慘。”
也不知道爲什麼,我一聽到雲景用這種語氣說話,心底有些不是滋味,剛想安慰他,他卻將車子快速的開了起來,停到君離家門口的剎那,回問我。
“你知道爲什麼趙以筠怪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