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了那麼多,此時的後路已斷,我不斷在門後怎麼呼喊雲景都沒回聲,而我站在這門後也聽不見任何打鬥聲,彷彿隔了一扇大門,我和雲景隔成了兩個世界似得。
猛地,我轉過身,卻發現,這後面怎麼又是一條隧道?
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條隧道上下都佈滿地磚,一塊一塊的,特別整齊,而且這些地磚上還刻了不少花紋,這些花紋十分古樸,卻不失華麗。
只不過,在這些地磚之上,卻佈滿了各種藤條,像是從地裡長出來似得,將這地磚都掘了起來。
而這些地磚上,佈滿了灰塵,灰塵上還有腳印,像是有人曾經在這裡走過了似得,而這些藤條和佈滿灰塵的地磚一比,卻乾淨的不行。
這些藤條上別說的腳印了,就連半點灰塵都沒!乾淨的不行。
也不知道是不是經歷了之前的屍香魔芋,我見着這些藤條有些忌憚,甚至有些不敢上前。
特別是現在自己一個人,還在易容的狀態下,要是我反抗了,豈不是自己暴露了身份,要是我不反抗,難道坐着等死嗎?
此刻的心情,還真是煎熬!
而這些藤條看上去是死的,可仔細一看,卻又感覺這些藤條是活的,有生機的!
因爲這些藤條和我之前見到的屍香魔芋那綠色的藤條不同,這些藤條是紅紫色的,像是裡面流着許多血液似得,湊近一看,還能清晰的看見血液流動的紋路。
不由得,我小聲的嘀咕了一聲:“難道這些不是藤條,是別的東西麼?”
沒敢直接上前,我四處望了望,發現周圍有幾塊小的碎石子,我將這些石子一把抓起,猛地朝着前方的藤條砸去,本以爲這些石子落在藤條上的時候,這些藤條會動,可這些石子卻順利的落在了地上,響起那清脆的聲音。
見狀,也算是給我提高了不少自信心,我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靠近這些藤條,正打算一腳踩到藤條內的磚瓦上卻猛地聽見幾聲滴水聲,把我嚇了一大跳!
這個洞穴說黑不黑,說亮不亮,可以勉強的看清周圍的一切,可不論我怎麼看,都沒看出這滴水聲到底是從哪兒發出的。
我站在原地,細細聽了好久,卻還是沒聽出任何流水聲,不由得暗道一句:“難道是我自己幻聽了嗎?”
又站在原地好久,確定是自己幻聽之後,我這才擡腳小心翼翼的踩在了磚塊上。
可就在我的兩隻腳剛剛全部踩在了磚塊之上,正朝着前方這條不知盡頭的路走去的剎那,我卻又是一愣!
那流水聲又響起了,聲音有些空洞,讓我分不清究竟是從前面發出來的,還是從我身後發出來的。
我站在這些藤條內猛地有些發抖,不斷的四處觀望,卻什麼都沒發現。
不由得,我狠狠一咬牙,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勇氣似得,繼續朝着前方走去。
走着走着,這些滴水聲又消失了,可隨着我朝着裡面走去,我卻猛地看見,這些流水聲,竟然是眼前發出的!
我的眼前有一堆藤條掛在了牆壁上,藤條內纏繞了一具屍體,看上去非常新鮮,像是沒纏繞很久,我站在這藤條邊上,細細的觀察了這具屍體,確定我這屍體不是我認識的人,這才鬆了一口氣,正打算朝前走,卻猛地發現……
我的腳下,竟然滿是黑紅色的鮮血!
而這些鮮血,不僅僅是從藤條上溢出來的,更像是從地上冒起來的。
想到這,我猛地加快了腳步朝前走去,才走沒幾步,卻見到了一顆像是被利器劈死而枯萎的一顆樹木,這顆樹木十分高大,也非常茂盛,上面的葉子豔紅豔紅的,枝條倒是和這條隧道里的藤條長得有些相似。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隧道里的這些藤條,就是這顆樹的脈絡吧?
而這顆樹雖然被劈成了兩半,可它的樹心卻不斷的冒着滾滾鮮血,而他周圍還落下了許多枝幹,落在地上已經枯萎,風輕輕一吹,似乎都能化成灰燼。
這樹的周圍有着許多十分明顯的打鬥痕跡,看樣子,打鬥的情況還非常的激烈,牆壁坍塌了一半,流出了許多沙子,地板還被震碎了不少,把這顆樹的藤條都給震了許多出來。
見狀,我小心翼翼的從一旁拾起一條枝幹,跑到了這顆已經被劈成兩半的樹邊,用這隻枝條捅了捅,確定這顆樹已經死透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還好在自己來這兒之前已經有人把這顆樹給弄死了,否則我進來,哪怕是暴露了自己,用美人圖,用各種招數和這顆這麼詭異的樹打鬥的話,都打不過吧?
想着想着,我正打算繼續朝前走,耳旁卻忽然響起坍塌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下陷了下去……
我猛地轉頭,想要看看,這聲音到底是從哪兒發出的?
卻在轉頭的瞬間,愣在了原地!
這樹的邊上,竟然坍塌出了一個大坑,坑裡佈滿了乾巴巴的屍體,一隻只早已乾癟了的藤條從它們的體內穿過。
而看這些屍體上的穿着,我發現,不僅僅是古代的,就連現代的都有。
原來這顆書是喝人血長大的,難怪看着那麼邪性……
見狀,我沒在多想擡起腳,就猛地朝着前方走去,直到前方出現了一扇大門,我猛地推開塌了進去,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進的這個殿,是個空殿,殿宇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乾淨的一塵不染,裡面也沒有腳印,估計是除了我之外,根本沒有人進來。
要是沒猜錯的話……
我甚至都有可能,是第一個進這殿宇裡的人?
提着心臟,我塌了進去,在這殿宇最中央的司馬道上走了幾步,卻發現這司馬道上的紋路怎麼越看越有些奇怪?
甚至還覺得有些熟悉?
這司馬道上的紋路和之前我和雲景見到的那個洞裡地板上的很像,卻不是同一種,應該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要是我沒猜錯的話……
這地板上的紋路,也是邪書裡的吧?
不知道爲什麼,這殿宇裡竟然有那麼多邪書裡的東西,而且這些東西越和邪書有關,我越有些擔心……
擔心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畢竟我不可能懷疑來懷疑去,去懷疑自己的師父吧?
沒有師父,我早就被人給殺死了!
沒有師父,我可能會去集齊美人圖,可能會有今天這能力嗎?
況且……
沒有師父的話,我肚子裡的孩子,早就不復存在了吧?
嘆了一口氣,我繼續在這司馬道上走,可越走,眼前的紋路就越熟悉,我就越想把邪書拿出來好好看看,這上面的紋路,到底是不是和邪書有關!
這個念頭在我的心裡越演越烈,猛地,我狠狠一咬牙,是再也忍不住,四處瞭望了好久,確定沒有人跟蹤我,這裡也只有我自己一個人,我這才小心翼翼的蹲下,將邪書拿了出來,藉着手機微弱的光,將這邪書抱在懷裡,悄悄查看上面的東西。
邪書在我的手裡被我快速的翻看着,裡面許多內容早就印在了我的腦海之中,大概第幾頁,是什麼內容,我心裡也有數,所以很快,我便找到了地板上這紋路在邪書裡的位置。
可我想不到的是,這地板上的紋路,在邪書裡的介紹是空白……
難道說,是寫邪書的人,也不知道這紋路拿來是幹嘛的嗎?
猛地,我又翻了一頁,卻發現這紋路在邪書裡哪特麼的空白????
明明就是被人給撕了下來,像是在掩藏着些什麼似得。
疑點越來越多,我的心也越來越顫,只希望在找到君離和顧以城,雲景,我們四個人一起離開這個墓穴之後,不會出什麼大事纔好……
直到我在這司馬道上走了已經有一半的路程,我這才停下腳步,卻離開了司馬道,並不打算順着這司馬道上走,而是在這大殿裡轉悠了起來。
這墓穴很大,裡面的構造也很複雜,不但按照了奇門遁甲的八門所建,甚至連八卦裡的東西,都運用了進來。
許多陣法和機關都很精妙,要不是現在的我也知曉一些奇門遁甲,八卦的東西,能夠小心的避開,否則我真能直接栽在裡面!
要是此時的我,是在其他地方,走到這麼一個空洞的地方,絕對不會覺得奇怪。
可就是這麼大的墓穴裡的一個殿宇,別說是機關陣法,就連陪葬品屍體什麼都沒有,這才奇怪,甚至是越安全,我越心慌。
心底甚至冒出了一個想法,要是這裡出現點什麼危機,我興許還能膽兒大一些……
也會覺得正常一些!
不由得,我在心裡暗暗喊了幾聲君離,想看看君離能不能出現在我身邊,可我喊了好幾聲,君離都沒回應我,倒是讓我有些失望了。
特別是我在這殿宇裡轉了好幾圈,卻連什麼都沒發現,心底隱隱冒起了幾分挫敗。
嘆了一口氣,我也不打算在這殿宇裡逗留,正打算朝着前面走去,可就在我重新踏上了司馬道,好不容易走完司馬道,站在了盡頭的一扇大門邊上,一手放在上面,正打算用力,將這扇大門推開的瞬間……
我發現!
我中計了!
這個殿宇裡之所以什麼都沒有,不是因爲主人沒有設置,也不是因爲這裡是生門,特別安全!
而是這裡的機關陣法最爲狡猾,無中生有!
本來無一物,沒有任何陣法和機關,讓進入這座殿宇裡的人放鬆警惕,只要這個放鬆了警惕的人,一旦準備推開眼前的大門,進入墓穴更深處,那便會直接觸發隱藏已久的陣法和機關……
而我,還真是鬆懈了!
根本沒發現,這門上有機關,是個假門,根本開不了!!
發愣的剎那,我的耳旁已經響起了各種機關轉動的聲音,要是我沒猜錯的話,我現在一個轉頭,身後的一切肯定已經變了樣……
而就在我想要轉身的剎那,我竟然聽到了一抹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聲音在喊我的名字?
我下意識的就想回頭,可又害怕這聲音會是陣法制造出來蠱惑我的,不敢睜開眼,只在轉身的剎那,問了句:“誰?”
可那喊我的聲音,卻回答了我三個字!
“顧以城!”
猛地,我睜開了眼,卻發現顧以城站在了司馬道上一臉笑意的望着我。
之前雲景已經告訴我,顧以城也進了這墓穴,而現在顧以城就出現,會不會有些太巧了?
還是……
眼前的顧以城,只是陣法制造出來的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