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後面的話沒說,可我卻已經明白他的意思!因爲當時是顧以城跟着我一起被人面蜘蛛所控制,而我當時是被人一棍子打暈的,打暈我的是誰我不知道,打暈我之後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被打暈了多久雲景和君離他們纔出現的,我更不知道……
而在打暈之後,雲景和君離出現前這段時間裡,要是有人想害我,想要做的天衣無縫,也不是太難……
想到這,我只感覺自己的胸口窒息不已,連呼吸都有些疼痛,閉了閉眼,腦海中浮現出的卻是那個說自己想要自由,卻只能帶着苦笑的男孩的笑容。
就在雲景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君離和顧以城倆人卻回來了,回來時倆人的臉色都有些嚴峻,看不清是喜是悲,也看不清他倆到底在那經歷了什麼,繃着一張臉不說,好像誰欠了他們幾百萬似得。
直到君離走到了我的面前,十分自然的牽着我的手之後,這纔對雲景說了句:“剛纔那陣勢聽着很像陰兵借道,可按理說,這裡是不可能有陰兵借道的,我和顧以城在這附近都逛了一圈,連一點陰氣都沒有,那聲音就像憑空發出來的一樣。”
雲景聽後,沒說話,而是先將自己手中起出來的局拿給君離,顧以城倆人看了看,之後說:“這個草原看上去很寧靜,什麼都沒有,可卻是他最詭異的地方,因爲這草原很有可能在幾百年前就被人佈下了一個大局,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局的名字,叫無中生有。”
君離一聽這話,眉頭輕輕一挑,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隨後給雲景投了個讓他繼續說下去的眼神,雲景這才繼續說道:“這個草原的風水是按照奇門遁甲中的八門所排序,我們現在站着的地方,是景門的位置,景門小吉,所以剛纔聽到的那些聲音,不管是什麼,對我們應該都不會造成多大的影響,而這局中顯示,第七卷美人圖很可能在這個局中的死門。”
我一聽死門二字,臉色都有些白了,死門是八門中最大的凶門,雲景似乎察覺到了我這異樣的目光,擡起頭看了我一眼,眼底十分平靜,這才接下去說道:“死門居中西南坤宮,屬土,這裡又是草原,幾乎是發揮了它最大的力量,而死門之所以名爲死門是因爲它與艮宮生門相對,萬物春生秋死,春種秋收,故命名爲死門。”
雲景這話音纔剛落,我沒聽懂正打算問,顧以城的動作卻比我更快,問他:“萬物春生秋死,死門旺與秋死與春,而現在是春天,死門雖然在屬土的大草原上,卻還是發揮不了最大作用,是麼?”
顧以城這分析非常有道理,我一聽完他這話,不由得擡起頭看了他一眼,而君離竟也在這時,擡起了頭,看着顧以城的目光都帶着幾分疑惑,似乎沒想到,顧以城對八門的研究,竟然都這麼透徹。
雲景聽完顧以城的話,點了點頭,說了句:“對,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可雲景說了這麼多廢話,卻還是沒說這第七卷美人圖究竟在什麼地方啊!
不由得,我張了張嘴,正想問雲景,雲景卻在這時看了我一眼,笑着搶了我的話,說道:“八門是有規律的,此時我們的位置是景門,景門在南方離宮,而死門居中西南坤宮,自然離我們不遠,不過這個卦象……”
“卦象怎麼了?”我一聽雲景的話,連忙打斷他,問道。
雲景皺着眉鄙視的看了我一眼,小聲的說了句:“彆着急,等我說完!”
我見狀,閉了閉嘴,可雲景這說話卡帶卻讓我難受的不行,要不是這麼關鍵的時刻,我真能一大嘴巴子直接護上他臉,讓他丫的敢鄙視我!
“這個卦象有點奇怪,死門屬土,卻在卦象中落在了水位,意思就是,死門的位置,很有可能是在這草原裡的一大片湖泊之中,而八門內,屬水的還有休門,所以這休門很有可能臨在了死門旁邊。”
說真的,雖然我也略懂奇門遁甲,還會起局,可雲景研究了多少年,我研究了多少年?所以他說的這話在我眼底,我也只能聽的一知半解,不是大懂。
連我都聽的一知半解不是太懂了,君離自然是壓根兒就聽不懂,直接讓雲景不要廢話,再屁話就把他丟水裡。
雲景一聽君離竟然要把他丟水裡,嚇的臉色都白了,連忙開口對君離撒了個嬌:“姐夫……”
君離臉色一冷,雲景後面的話直接被咽回了嘴裡,深吸好幾口氣,這才繼續道:“死門在我們的中西南位置裡的一個湖泊之中,而第七卷美人圖落在了死門,自然也在那湖泊裡面,只是死門臨了休門,休門屬水助長,我們在死門很可能會處處受制。”
不知道爲什麼,我聽完雲景的話心中忽然再次浮現出了夢裡的那個畫面……
美人圖在大草原,還在一片湖泊之中,和我夢裡夢見的東西實在太像了,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什麼陰謀?
我嚥了咽口水,看了君離,雲景,顧以城一眼,有些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夢裡夢見的東西說出來,可又害怕顧以城真的是內奸,要是我夢裡夢見的不是陰謀,而是一些有助於我的東西,可怎麼辦?
就在我再三疑惑的剎那,君離已經拉着我朝着中西南方向走去,月光灑在君離的身上,彷彿爲他鍍上了一層光,令他特別的耀眼,彷彿成了這一片大草原唯一的點綴。
雲景和顧以城走在一旁,倆人手裡各自拿了隻手電筒,簡直就像是兩個超級電燈泡似得,照亮着我和君離。
草原裡的風吹的很輕,到處都是綠草的芳香,要是能在這裡生活,一定很美,要是我們此刻來這兒不是爲了最後一卷美人圖,而是了卻了所有凡塵瑣事來這裡生活,可多好?
想到這,我嘆了一口氣,卻也明白,這些東西,也只能是想想了,畢竟接下來的路是越來越兇險了,而拿到了第七卷美人圖,會發生什麼,一切都是未知數……
走了很久,越朝着前方走,我越覺得有些熟悉,直到翻越了一個高坡那片巨大的湖泊出現在了我們眼前的剎那,我整個人都直接傻在了原地……
若說之前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只是在懷疑的話!
那此刻,看到這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湖泊,我心底只剩下震驚了!
這個湖泊,真的和我夢裡見到我一模一樣,雖然現在是晚上,周圍一望無際漆黑無比,可就是化成灰,我都能認出這兒的一草一木,特別是……
湖泊中央背對着我們的那個人影,幾乎是和我夢裡的一切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不同的是,在夢裡來到湖泊是白天,是我一個人,在現實裡是黑夜,是君離,雲景,顧以城三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震驚的動靜有些太大,他們三人齊齊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詫異,君離還直接開口問我:“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說沒事,可卻覺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帶勁,彷彿此刻身處的地方是在青藏高原海拔幾千米有高原反應似得。
“你們說,湖泊中央站着的人,會是誰?”
雲景的聲音響起,帶着幾分調侃,指了指前方的那個身影。
此時我們四人距離前方這個身影的位置還有些遠,所以說出的話,前方站着的人應該是聽不見的。
我一聽雲景這話,心底更加緊張,想告訴他們是那位老者,喉嚨裡卻像是什麼東西被卡着了似得,發不出任何聲音!
顧以城聽完雲景的話,沒回答,只是笑了笑,笑容裡蘊含着許多東西,彷彿是在笑,彷彿又是帶着幾分嘲弄。
君離卻面無表情,眼底的目光全都彙集在了我的身上,沒有說話。
隨着我們一步步朝着前方走去,距離前方的這個身影越來越近,我們四人的目光都從之前的玩味,化爲了緊張和警惕,而云景也沒像之前那般調侃,反倒是我們四人裡警惕性表現出最多的一個,甚至在快靠近這個身影的剎那,還自告奮勇的上前,走到了那身影的身旁。
就在雲景朝着那身影走去,快要走到他身旁的剎那,我的一顆心猛地全都提了起來……
彷彿是在害怕,彷彿又是在擔心!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這個人影會在雲景走在他身旁的剎那,會轉過身看雲景的時候,這個人影卻沒有動,而云景的目光卻帶着濃濃的震驚,甚至還發出一聲大叫。
雲景的大叫響起,我們三人聞聲趕了過去,跑過去的時候,雲景已經石化在了原地,我正在詫異雲景到底看到什麼會這麼驚訝的時候,整個人就像被灌了一身水泥,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眼前這個人影,竟然是我的奶奶,不對,竟然是我奶奶的屍體!
只見我奶奶的屍體,渾身上下裹在黑袍之內,屍體面容猙獰,眼球突起,七竅流血卻已經凝固在了臉上,彷彿在這已經死了很久,卻沒人發現,而這屍體上還有腐爛的跡象,卻因爲在草原上被風吹的已經有些風乾,停止了腐爛。
奶奶的屍體從背後上看,沒有什麼異樣,可走到她的面前,卻能看出她身上那被黑袍裹着的,做出怪異舉動的身體,她的一隻手指天,一隻手指地,嘴角輕輕上揚,帶着一抹詭異無比的笑容,而她上揚的那個嘴角處,還有一個像是被刀割開的口子,更加增添了不少詭異。
“奶奶!”
我見到這具屍體疑惑了幾秒之後,便發出巨大的慘叫,想要整個人撲上前,卻被君離狠狠的拉住,他對我怒斥了一句:“蕭曉,這不是你奶奶!”
我一聽君離這話,頓時有些傻了眼,什麼意思,這不是我的奶奶?
可君離說完這句話,卻沒在和我廢話,而此刻的我,腦海早就亂成了一團,疼痛的不行,哪有思考的能力?只得不斷開口,去問君離,可君離卻像並不打算和我說話似得,站在原地繃着臉,沒有動。
雲景和我一樣,站在原地都有些不知所措,顧以城卻在這時上前靠近我奶奶的屍體,似乎是想要將屍體上披着的黑袍扯下,我見狀,想去阻撓他,畢竟扯下黑袍對死者有些大不敬,可君離卻拉住了我,讓我別管。
就在我被君離拉住的瞬間,顧以城將我奶奶屍體上的黑袍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