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我看着楚連翹的目光都不由得帶着幾分忌憚,腦中不斷回想着自己曾經有沒有惹到過這祖宗,要是惹到過這祖宗被他記上一賬那就糟了……
可就在這時,楚連翹忽然走到了我的面前,擡出手似乎是想在我眼前晃晃,奈何身子不夠高,指得一蹦一跳的想要引起我注意,我見狀,猛地擡頭看了楚連翹一眼,只感覺這孩子不會是瘋了吧,不由得問了句:“你幹嘛?”
“醜女姐姐,我們就這樣乾站着不去找君離嗎?”
楚連翹的聲音響起,語氣中帶着幾分傲慢,我聽着只感覺自己越看這孩子越覺得他像雲景,畢竟我身邊能傲嬌到這份上的,也只有雲景這大祖宗了。
他的話音剛落,顧以城直接站起‘嘭’的一聲,二話不說,直接推開了眼前的那扇木門。
木門被推開的瞬間,一股陰氣和死氣撲面而來,只是瞬間,將我們幾人包裹在了陰氣之內,前方的路被瀰漫着的陰氣所掩蓋,我有些看不清,伸出手想撇撇周圍的陰氣,顧以城卻淡淡對我搖了搖頭:“他一會就會散去。”
我一聽他這話,剛伸出的手立馬收了回去,一手拉着楚連翹,一手捂着自己的鼻腔讓自己少吸點陰氣進去,畢竟顧以城是魔尊凌舜的分身,楚連翹他爹曾經也是個魔尊,他們倆不怕這陰氣,我可是人,我怕!
幾個呼吸之後,周圍瀰漫着的陰氣正如顧以城所說的那般會自己散去,等到眼前的陰氣散去之後,周圍的一切這才清晰的映入眼簾。
此時我們三人所在的位置,有點像是古代的糧倉,周圍一片昏暗,只有幾盞薄弱的油燈在那閃爍,空氣中還瀰漫着一絲像是發黴一樣的味道,還有一些看上去年歲已久的大米灑落在地發黃變黑。
而我們之前進來的那扇木門在我們進入了這個倉庫之後便自動‘砰’的一聲關了起來,周圍安靜的只有我們三個的腳步聲,和我那略帶緊張的呼吸聲。
這個糧倉很大,我們三人在這糧倉裡走了好久都沒走出去,彷彿這個糧倉所屬的殿宇裡曾經生活了許多人才用的上如此壯大的糧倉。
走着走着我發現,我們三人只有我的目光特別的緊張,顧以城和楚連翹都擺着一副漫不經心,像是來渡假一樣的表情,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而他們兩人的氣場還特別不合拍,一個站在我左邊,一個站在我右邊,誰都不搭理誰,甚至有時候眼神一不小心交接了,楚連翹還會給顧以城擺臉色。
我見着他的這幅模樣,心裡自然是疑惑萬分,這顧以城到底是哪兒得罪了楚連翹這尊大佛,倆人氣場這麼不相溶就算了,楚連翹竟然這麼討厭顧以城?
難道說,因爲楚墨曾經是魔尊,凌舜也是魔尊,而顧以城又是凌舜的分身,所以楚連翹這麼討厭顧以城嗎?
不知道爲什麼,這個猜想剛在我腦海中浮現我便馬上推翻了他,甚至還覺得有些好笑,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可要如果不是因爲這個討厭顧以城的話,爲什麼楚連翹對顧以城敵意這麼濃?
我疑惑的看了他倆一眼,腳下的步伐甚至還故意的放慢了幾分,卻發現他倆不但氣場不融互看不順眼,甚至還有點兒暗自較勁,倆人的手裡各自攥了幾分沒有揮出去的力量,彷彿只要他們兩人中有一人敢率先動手,另外一個人肯定會不甘示弱的跟上。
“楚連翹。”
我見狀,是再也忍不住,開口喊了楚連翹一聲,他慵懶的擡頭看了我一眼,一臉傲慢的吐了一個字:“說。”
“你倆到底怎麼了?”我說着這話時的語氣有些快,雙眉還有些發緊,可楚連翹卻一副大人的模樣笑了笑,露了個高深莫測的表情,也不回答我,就自顧自的朝前走。
比起楚連翹來說,顧以城是聽着我的話連個腳步都沒停,甚至是連眼神都沒給我。
我被他倆這樣氣的不行,此時又不是發作的時候,只得硬生生將這口氣吞了下去,冷哼了一聲之後,便沒在管他倆了。
走着走着,周圍忽然響起了‘咯吱’‘咯吱’的聲音,還有什麼東西在地板上竄來竄去的聲音。
這些亂七八糟的聲音一響起,我們三人的腳步瞬間停了下來,左右環顧的看了一遍,楚連翹想走到擺放米缸的那個堆附近查看,被我一把拉住:“別亂走。”
可我這話纔剛一說完,楚連翹便白了我一眼,冷哼了聲:“你以爲我是你呀,什麼都怕。”
一個幾歲的小屁孩在你面前和你說這種話,是人都會被氣的不行,可我又拿這小祖宗無可奈何,想拉着他又被他一把甩開,眼睜睜的看着他朝着一旁的米缸走去,再想上前去攔住他的時候,顧以城卻在這時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也算徹底阻礙了我上前的步伐。
“你幹嘛?”他拉住我的剎那,我猛地回頭,皺着眉頭看了他一眼,他卻面色冷峻,連句話都懶得回我,目光死死盯在了楚連翹的身上。
楚連翹人才不過和那米缸差不多高,那裡擺放了一大堆米缸,還有一些米袋,走到了米缸邊上,一個轉身便沒了影。
見不到楚連翹的人,我自然是有些擔心,站在原地等了好久,卻連一點動靜都沒有,反倒是那咯吱咯吱的聲音越來越大了,不由得我深吸一口氣,試探性的喊了聲:“楚連翹?”
聲音落下許久,見無人迴應,我正打算在開口喊他一句,他卻在這時從米缸後面鑽了出來,手裡還抓着一隻大老鼠,而這老鼠的尾巴被他死死捏着,倒掛在了半空,嘴裡還不斷響起咯吱咯吱的聲音,噁心的不行。
“哪兒抓的?”我看了楚連翹一眼,問道,可楚連翹卻沒說話,而是笑嘻嘻的捏着這隻大老鼠走到了我的面前,差點沒把我給嚇死!
要知道,這隻老鼠的大小足足有成人腦袋那麼大,嘴裡露出那鋒利的牙齒看上去都能吃人了,而他身上發出的惡臭,可不就是混着大米發黴的味道和屍體腐爛的味道麼?
“我剛剛去抓老鼠,你猜怎麼着?”
楚連翹的聲音響起,語氣帶着幾分若有若無的嘲弄,眼底閃爍着的笑意活像一個小大人!
得虧他是楚墨生的,否則我還真難想像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能生出這麼精靈古怪的孩子。
而我看着他的樣子,彷彿都預料到了我肚子裡孩子出生後的模樣……
楚墨和君離一樣都是威懾四方的人,他的兒子這麼能鬧騰,只希望我的孩子以後最好是文靜點……
“怎麼着?”我順着楚連翹的話,直接問了下去,可楚連翹卻在這時,對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俯下身子聽他說。
他讓我俯下身子我是拒絕的,畢竟他現在手裡可是抓着一隻吃屍體長大的大耗子,可我又蠻想知道他想和我說什麼的,最後只得硬着頭皮咬着牙彎下了身子。
可他丫的,讓我彎下身子還不夠,還用另一隻手把我拉到了一邊,用那防備無比的眼神看了一眼顧以城,彷彿顧以城就是外人似得,他和我說的話除了我倆不能有第二個人知道。
做完了這一切,他這才小聲的在我耳邊告訴我……
“這米缸上面一層是米,下面全是被切碎了的肉塊,米袋裡也全是人的軀幹。”
我一聽這話,噁心的頭皮瞬間全都麻了……
楚連翹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呆的地方是個死人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