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說着,一邊還翻着自己的口袋,從口袋裡掏出了塊和昨晚給我一模一樣的那張黃符,一臉神秘的塞在了我的手中。
“我還是挺怕陳煙燼會找上你的,這是我珍藏的。”
這麼珍貴的東西我哪敢收?想要拒絕,卻被她狠狠摁住。
“要是把我當朋友,你就收下!”
我聽後,雙眼瞬間紅了一圈,問她。
“爲什麼對我那麼好?”
語氣裡帶着一股哭腔,從小到大對我這麼好的人,除了奶奶,就是君離了,可奶奶是爲了利用我,君離……我現在卻不能去找他。
而且我和趙以筠萍水相逢,世界那麼大,誰知道離開了這還會不會有什麼交際。
還沒等我感動完,趙以筠卻又是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腦袋上,完完全全一副女漢子的模樣,問我。
“你是傻逼嗎?哭啥啊?”
我狠狠的吸了吸鼻子,知道不收下這塊黃符,她是不會罷休了。
而心底,卻徹底將趙以筠當成了,朋友。
和她道了別,剛轉身想要走,卻被她叫住停下了腳步,我回頭望了她一眼,問她。
“怎麼了?”
她竟然又從兜裡掏出了什麼東西,塞進了我的手中,我低頭一看,發現竟然是一沓紅鈔票。
“你這是幹嘛?”
我緊皺着眉頭不解,她卻強硬要我收下,說我把戒指當掉一定是沒有錢了,看我收回戒指時候那一臉寶貝的樣子這戒指一定對我很重要,要是我沒錢的話還是會把它當掉的。
我想要拒絕,可她的態度卻堅決,最後無奈,我給趙以筠打了張欠條,已經平白無故拿了人家那麼多東西,在這樣下我是真的不好意思。
她見我如此,也不好說什麼,等我將欠條打完,她又開口對我說了句。
“哦對了,那戒指上的毒是陳煙燼下的,我幫你弄乾淨了。”
我聽後,心底的感激又深了不少,隨口問了句。
“這裡這麼偏,你們來這裡幹嘛?”
她卻沒把我當外人,對我說了句。
“找人,找東西。”
我一聽,頓時興趣上來不少,問她找什麼東西。
她神神秘秘的對我說了三個字。
“一幅畫。”
她的話音剛落,我渾身頓時一僵,只希望,別是我想的那樣……
“什麼畫?”我緊張的開口,緊握着人民幣的手都發白了。
“我也不知道什麼畫,聽說那畫所放的地方挖空了八座山頭,被人用奇門遁甲佈下了,杜,景,生,休,死,生,傷,驚,八門大陣。每個門中的陣法變化多端,可能你上一秒走着的是路,下一秒就能幻化成橋了。”
她說到這,神神秘秘的四處看了看,這才繼續道。
“我師父讓我們下來也沒讓我們一定得帶那幅畫回去,只說讓我們去見見世面,要是有幸走到了墓主人棺槨前,記得對她磕三個響頭,墓主人對我們道觀的情義深重,對了!那能召喚陰兵的黃符就是她畫的。”
我聽完這些,面色已經白的慘淡,問她。
“墓主人叫什麼?”
她搖了搖頭,說名字有點生僻她也忘了,轉了轉眼珠子,思考片刻這才告訴我,好像叫……禍什麼顏?哦!禍世妖顏!
我一聽,臉已經僵了半截,就蕭絕保護的那名歹毒的女子禍顏,竟然有這麼強悍的身份和實力?
可她要真有那麼牛逼,爲啥還要蕭絕保護,還能被人給弄死?
當時在禍顏墓她的棺槨沒有被打開,我也不知道禍顏墓裡有沒有美人圖。
可這美人圖到底是什麼東西,威力那麼大不說,好像……人人都想得到?
許是見我臉色越來越難看,趙以筠摸了摸我的腦袋問我怎麼了,是不是昨晚沒睡好生病了?
我搖了搖頭說沒事,和她說這禍顏墓我也聽過,聽說裡面相當的兇險,前陣子在禍顏墓上邊的無名村裡的村民,還一夜之間全死光消失了呢。
她聽後,哦了一聲,說這些消息她也聽過,可卻在下一秒猛地瞪大雙眼問我。
“你怎麼知道那地方叫禍顏墓?”
我臉色瞬間一白,“呵呵”的笑了兩聲,連忙打岔說除了禍顏墓,還有哪座墓穴敢挖空八座山頭?在這裡呆了一段時間,略有一些耳聞,太過壯觀就記在了腦子裡。
話音剛落,她才點了點頭被我給糊弄過去,臨行前問了我句。
“那你有聽說過往哪個門進去最安全嗎?”
我下意識的說了句,景門小吉,亦爲中和。
這句話說完,我的後背猛地一涼,這才發現自己的話好像有點多了。
好在趙以筠也是個愣頭青,一聽我這樣說竟也沒發現什麼,連忙對我道謝之後,便和我道別了。
離開賓館,我找了家藥店買了袋口罩,又找了家化妝品店買了粉底液眉筆和眼線筆,跑到廁所裡換了身衣,將頭髮放下,口罩一戴,那濃濃的粉底液加跑偏了的眼線和蠟筆小新的眉毛,我敢保證,我此時的樣子,醜的就算是那坑徒弟的師父見到我,都不一定認得出。
小心翼翼的整理好一切,這才上了離開鎮子的大巴。
在大巴上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到點了,望了望四周一切正常,也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這才下了大巴,找了家商場花三百塊買了個能接能打的手機,將趙以筠的號碼存上,尋思着要不要給她發個短信,可這念頭剛閃過,卻被自己打消了。
買了張機票打算回昆明,直到上了飛機,我這才鬆了一口氣,可我卻在飛機的頭等艙裡,看見了蘇繡……
要知道,這可是青海回昆明的飛機,蘇繡出現在這裡無疑是告訴我了兩種情況。
一種是她和蕭絕剛從禍顏墓裡拿好東西打算回昆明。
可蕭絕不在,讓我打消了這個猜想。
另一種,是在鎮上的和陳煙燼對持的時候,她也在,只不過沒有碰到面而已。
而此時的我,就這樣站在她面前,從她的身邊經過,她也沒有認出我來,甚至都沒注意到我這麼一個人,倒是讓我輕輕的緩了口氣。
飛機落地,回到了昆明,一股異樣的感覺,從我心中冒起。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要真會被他們找到,我哪怕是躲到天涯海角,都有這種可能,既然如此,我不如呆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
在機場提行李的時候,我的目光還不斷的放在蘇繡的身上,只差沒把她裡三層外三層的看了一遍。
許是修道之人感官敏銳,她似乎也察覺到了有股炙熱的目光,不斷回頭在人羣中查看,我順勢抵下了腦袋躲過了她的目光。
一會的功夫沒注意她,拿完行李之後人羣中已經找不到她的蹤影。
我嘆息了一聲,剛打算從機場出來,右眼皮卻猛地跳動,擡起頭竟然又看到了蘇繡的身影。
不同的是,這次她身邊站着的還有清淨子,可以看出是清淨子他們先行回了昆明,蘇繡後來居上。
清淨子可不是蘇繡那半吊子,要是我把目光一直盯在他身上,很快便會被察覺打草驚蛇,不由得,我將目光一扭轉,打算朝着他們的反方向走,可才走沒幾步,我竟然看見了從出口處走出來的陳煙燼。
該死的,她不是還在那鎮上嗎?
而且我剛纔飛來的飛機裡,根本就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一時間,心裡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剛想轉身在換個方向,可我卻聽到有人在我的身後喊着。
“春霞,春霞,你也在這裡,可真巧啊。”
聲音,是陳煙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