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是夏天海水不算冷,可是當下潛的深度增加時,海水的水溫也隨之降低,爲了不被人發現我們越潛越深,雖然無法確定具體多少米,但至少是五米以上。
壓力我還能承受,但水溫越來越冷,短時間在低水溫遊沒什麼,但時間久了之後容易失溫,畢竟這裡到韓國還有很遠的距離,即便我們是內江湖武者可以用內力支撐,在在這種情況下,內力的消耗也是極大的,所以,想要安全抵達海岸對面的韓國,就必須浮到海面。
遊了幾里路後,慕容婉晴在冰冷的海水裡凍得瑟瑟發抖,如果是慕容婉晴內力充足的情況下肯定不會出現這種狀況,但她內力已經消耗完了,而且身上有傷,所以我擔心她在這種冰涼的海水裡撐不了太久。
必須儘快脫離海面上的那些快艇的巡視範圍才行。
遊了幾里路,依然能夠聽到海面上傳來快艇轟隆隆的聲音在上面遊弋,追逐的人還沒有放棄,而且來搜尋的快艇似乎越來越多,在我們上方遊弋的船隻來往的密度也越來越平凡,好像距離我們越來越近。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有什麼方法可以鎖定我們的位置,否則不可能在這麼廣闊的大海上距離我們這麼近,而且那些快艇不止是從我們這裡經過,而是圍繞着我們周圍轉圈。
爲了觀察外面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冒着危險緩緩浮上來,探出頭在海面上巡查,海面上到處是燈光,每一艘快艇上面至少有兩個人,他們拿着高亮的探照燈在海上四處尋找我們的蹤跡。
慕容婉晴也跟着探出頭觀察了一下,擔憂的說道:“這周邊幾公里全是他們的人,我們最好繼續潛到水下去!”
我現在不擔心被發現,畢竟我有離水珠和天靈珠在身上,離水珠可以讓我在水底呆更長的時間,而天靈珠則可以讓我在任何地方汲取靈氣,我現在更好奇慕容婉晴拉日本執行的是什麼任務,竟然引來這麼多忍者的追逐。
我看着慕容婉晴,正色問道:“你來日本到底做了什麼?”
慕容婉晴似乎想說又不想說,看到我一直盯着她,她才喃喃說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任務,就是把伊賀流派首領的兒子給殺了!”聽到慕容婉晴說出答案,我整個人呆住了。
伊賀流是當今日本三大忍者流派之一,實力雖然無法和百花谷相提並論,但在日本也是制霸一方的霸主級人物,尤其是伊賀流忍者和川崎雄介有着非比尋常的關係。
伊賀流忍者沒有一千,也有好幾百人,慕容婉晴竟然獨自一人闖進伊賀流忍者大本營將他們首領的兒子殺掉了!
據說伊賀流忍者流派的首領只有一個獨生子,等於說,慕容婉晴讓人家絕後了。
“爲什麼這麼做?”我好奇的看着慕容婉晴,不知道她爲何千里迢迢來到日本做這麼危險的事,得虧成功了,若是失手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慕容婉晴正準備回答,忽然有一束亮光照射到了我們這邊,慕容婉晴臉色大變,我急忙擡起手壓住慕容婉晴的肩膀沉到了海水裡,可是那盞燈並沒有移開,我在海水裡睜着眼睛看着海面上的光速,一開始只有一束光找過來,但很快有四五束光同時在我們上方的那片海域來回照射尋找。
他們很可能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我正在猶豫是不是帶着慕容婉晴儘快遊離這片區域,可是還沒遊動,上面突然傳來了槍聲,子彈一個接一個
的射到水中,幾乎是貼着我們身邊穿過。
我們現在只在水下面兩三米的地方,這樣的深度還不足以抵擋子彈,若是被子彈射中,還是會受傷,我急忙運起內力把慕容婉晴包裹住,然後繼續下沉到七八米的深度,這裡的海水很冰涼,我顧不得那麼多,帶着慕容婉晴拼命的往前面游去。
海面上時不時有槍聲傳來,他們還沒放棄!
遊了一兩千米後,我忽然感覺背後有光束照射過來,與之前照向我們的光速不一樣,這幾束光特別亮,我回頭看了一眼,發現遠處的海水之中有人用水底探照燈在尋找我們。
他們應該是穿着潛水衣來到海里了,我沉住氣,帶着慕容婉晴飛快的往前遊!
海下一片漆黑,即使我能夜視,可是在這種環境下也看不遠,只能憑藉自己的感覺不斷的前行,可能遊了十幾分鍾,後面的光束越來越近,他們的速度竟然一點也比不我慢,憑他們自己的能力顯然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他們肯定使用了工具,否則不可能在海水下面追上我。
我一邊回頭觀察一邊往前遊,那高亮度的探照燈排成一排快速向我們追過來,幾百米後,我們被一束光亮鎖定了,那束光一直沒有從我們身上移開,我往左他們也跟着向左,我往右他們也跟着向右。
被他們這樣追逐我倒是不擔心,就怕這些人把信息發回到上面,海上的那些人採取別的措施針對我們。
我們從對馬市的岸邊下海之後到現在至少已經遊了有七八公里了,這個距離和速度與常人來說根本不可能做到,即便如此,我們距離對岸的釜山還有四五十公里的遙遠距離。
海面上傳來轟隆隆的聲音,那些船隻集中到了我們上面的海域,很快,一道道光束從上面照下來,於此同時伴有狙擊槍的槍聲。
這些人竟然動用了狙擊槍對付我們。
狙擊槍的射程和威力遠遠比一般的槍支大得多,我們現在距離海面只有不到十米的距離,還在他們的射程範圍之內,想要避開狙擊槍的射擊,至少要下潛到二十米以下才行。
我帶着慕容婉晴繼續往下潛,大概到了二十米左右的深度後,我運足內力,瘋狂的遊動,慕容婉晴也感知到了壓力,帶着傷與我一起往前遊,之前是我一個人在帶着慕容婉晴遊動,所以相對慢一些,現在她和我一起使出渾身解數,速度很快就提升上來了。
後面那些鎖定我們的光束也漸漸被甩開。
我們像魚一樣在水裡飛快遊動着,這些全是靠內力在支撐,慕容婉晴的內力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再這麼劇烈運動的話,可能會消耗殆盡,一個常年修煉內力的人,若是體內一絲內裡不剩,會對人造成很大的影響。
我擔心慕容婉晴爲了逃命不顧一切,所以將天靈珠交給她,天靈珠在她身上,她就能汲取更多的內力,這樣就能讓她持續更久。
在漆黑冰涼的海水裡我們拼命的往前遊動,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海面上那些船的引擎聲越來越小,光速也越來越暗淡,我們還不放心,繼續往前遊了好幾公里,直到一片寂靜才停下。
我帶着慕容婉晴緩緩浮到水面上,此時,周邊已經沒有任何船隻了,靜的可怕,我們兩個人浮在海水裡四處觀望,再沒看到那些快艇的身影,只有遙遠的地方偶爾能夠看到幾束光芒照向天空的方向。
“終於
脫險了!”慕容婉晴長吁一口氣看向釜山方向,可是那邊一片漆黑,因爲我們距離岸邊太遠了,根本看不到那裡的燈光。
我苦笑道:“這才只是擺脫了日本人的追殺而已,大海里的危險一點也不亞於那些日本人,甚至更可怕!”
人在大海之中顯得極爲渺小,哪怕是我們這種內江湖武者,在漫無邊際的海上同樣有許多無法對付的大海生物,再加上此時是夜晚,置身於黑暗中人的內心越發恐懼。
慕容婉晴聽我說完之後情不自禁的貼近我,似乎害怕身後突然有什麼怪異的東西出現一般。
慕容婉晴被海浪推了一下,整個人直接撲進了我懷中,我頓時感受到了兩團柔軟貼在我的胸口上,慕容婉晴卻忽然發出一聲嬌喝,“嗯……”
剛剛那個海浪力道很大,慕容婉晴撞的有點重,但僅僅這樣還不足以讓慕容婉晴發出那樣的聲音,我低頭一看,之間慕容婉晴胸口的衣服上出現了一片血跡,我頓時明白,原來慕容婉晴的傷口在胸部。
“出血了,再塗一點藥粉!”我提醒道。
慕容婉晴沒有顧及傷口疼痛,聽到我的話後,紅着臉說道:“不用了,上岸了再處理!”
看到慕容婉晴害羞我纔想起來,她的傷口在胸部,這大海之中有沒有落腳的地方,她想要懸浮在海面上抹藥必須要我支撐才行,人家總不可能當着我的面那麼做。
雖然我們雙修過,但那是練功,完全是兩碼事!
我們稍作停頓後繼續往對岸游去,這裡沒有追兵,我們可以浮在海水上面遊,比在水底下輕鬆多了,海水的溫度也沒有那麼冰涼。
爲了節省體力我們一路無語,朝着對方不停的游去,時間一分分的過去,月亮從中天一直到西邊,我們還是沒有抵達岸邊,慕容婉晴氣息越來越不平穩,她的臉色似乎也更爲蒼白了。
“你沒事吧?”我問道。
慕容婉晴堅持說自己麼事,但我感覺她沒體力了,我說道:“你到我背上來,先休息一下,等你體能恢復了再說!”
慕容婉晴還是不肯,但我直接游到她前面擋住了她的去路,慕容婉晴拗不過我,最終爬到了我背上,我揹着慕容婉晴不斷的前行,遊了十幾分鍾後慕容婉晴的呼吸和心跳都平靜了不少。
我扭頭看了一下,慕容婉晴竟然趴在我背上睡着了,不過慕容婉晴的手還搭在我肩膀上。
我怕把慕容婉晴驚醒,只得稍微把動作幅度減小,這樣一來,速度也變慢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抵達對岸。
遊了大概兩個多小時後,慕容婉晴緩緩甦醒了,她沒有說話,趴在我背上,鼻息直接吹打到我的後頸上面。
“累嗎?”慕容婉晴忽然問道。
我頓時鬆了一口氣,還擔心慕容婉晴一直不醒呢!
“你睡好了?”我扭頭看了一眼,發現慕容婉晴的眼神變得柔和了許多,她柔聲說道:“嗯,不好意思,讓你背了這麼久!我已經三天沒閤眼了!”
三天三夜不睡對內江湖武者來說不算什麼,可是當內力消耗之後,那和普通人也沒有太大差別,所以慕容婉晴纔會那麼困,泡在海水裡都能睡着。
隨後,慕容婉晴從我背上下來,一起向前遊,我們像兩個趕往棲息地的魚兒一樣,無論路上遇到什麼樣的困難都始終如一的朝着目的地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