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先後跳進了密道中,宋相宜彈指幻出了一隻熒光蝴蝶,女皇不禁大吃一驚。
倒不是她少見多怪,而是她不敢相信,宋相宜只不過學了一年時間,便能施展如此神奇術法,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看來蘇雅對你可真是精心栽培。”
女皇在宋相宜身後說話,密道中便出現了陣陣迴音,一直過了很久,還不斷有迴音傳過來。
宋相宜不禁慨嘆,這炎國王宮的地下密網是多麼龐大了。
她回頭示意女皇小點聲,並低聲糾正道:“我倒是覺得,是我的天賦比一般人好而已。”
女皇不愛聽地輕哼了一聲,二人便不再說話,繼續向着密道深處走去。
地下密道猶如蛛網交錯,好在女皇對宮中的位置比較熟悉,二人很快便進入了太上皇所在的區域。
走着走着,難題便呈現在二人面前,前方地道的交錯部位都被鎖了起來。
似乎已是多年沒有被人光臨過,鏽跡斑斑的鐵索和鐵刺交織纏繞着堵在了通道上。
二人正在發愁如何過得去這阻礙,卻聽到沉重的腳步聲在地道一端響起,似乎有人在裡面走動。
就在二人屏住呼吸,緊張地望向地道另一端的時候,耳邊傳來的腳步聲似乎更加密集了起來。
對方,不止一個人……
宋相宜的心繃得緊緊得,急忙拉着女皇閃到鐵網的邊上躲了起來,這時那些人從地道口陸續經過,她們看的清清楚楚,那都是些守衛,身上穿着厚重的鎧甲,手中拿着銀閃閃的刀劍。
女皇不禁覺得納悶:“母皇可真是奇怪,這地道有什麼好守衛的。”
宋相宜輕聲猜測道:“肯定是有重要的東西,也許,蘇雅就關在附近呢。”
“那我們趕快去找找。”女皇一聽到蘇雅,便焦急起來。
宋相宜鎮靜地說道:“別急,看看這些侍衛們的線路規律,我們好判斷位置,並且找準時機把他們繞過去。”
女皇聽罷覺得很有道理,便耐心與宋相宜一起等着。
大約看着那些侍衛們來來去去過了五六個來回,宋相宜做好了準備,對女皇說:“我先去試試,你先躲在這裡,如果我被抓住了,你趕緊原路跑出去,然後讓顏素他們來救我。”
女皇堅決地搖了搖頭:“不行,不能讓你一個人去冒險!我們一起去,就算被抓了,太上皇也會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你的。”
一直都覺得女皇是個軟弱無主見的主兒,沒想到到了緊急關頭上,還挺懂得爲同伴着想,宋相宜向她投來讚賞的一笑:“那好吧,我們一起過去,你跟着我,千萬小心,別弄出太大的動靜。”
“嗯!”
宋相宜掐準了時間,帶着女皇一路小跑衝了過去,趕在侍衛們剛剛經過的時候進入了岔路口,搶在侍衛們回來之前進入了被看護的洞口中。
洞門口有兩個守衛正在打瞌睡,宋相宜掏出兩把飛刀便擲了過去,那兩個守衛中刀後,暗哼一聲,便更加沉沉地睡了過去。
看着女皇奇怪的眼神,宋相宜輕輕告訴她:“是抹了迷昏藥而已。”
宋相宜從一個侍衛身上摸出了鑰匙,打開木門,二人鑽了進去,經過了一段仄仄的向上的臺階,爬進了一個空曠的屋子裡,屋子裡瀰漫着一股血腥味,女皇一聞到這股味道便捂着口吐了起來。
宋相宜卻顧不得她,她環視四周,便發現了她們要找的,雲光教祭司蘇雅,人就在屋子裡。
只見他的手腳都被鐵鏈鎖了起來,身上到處都是血。
看到他那般模樣,宋相宜心中很是難受,輕聲喊道:“蘇雅……”
蘇雅睜開了眼睛,向她看來,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他張了張口,吃力地說了幾個字:“不要……”
然而,爲時已晚,女皇已經奮不顧身地衝了上去,緊緊抱住了她的情人,一張美麗的臉頓時哭的梨花帶雨:“蘇雅,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我要救你出去!”
說着,她便瘋狂地用手中的匕首撬動那粗重的鎖鏈。
蘇雅見狀,勸說她道:“沒用的……陛下,你們快走,不要在這裡久留。”
女皇卻哭着不肯離開,堅持要帶他出去,宋相宜也只好上前去幫忙。
鐵索太過粗重,無法撬開,宋相宜便直接運功,將懸掛鐵鏈的木架劈斷了。
看着她劈完了木架,捂着手,蘇雅竟然笑着說:“真是越來越厲害了,手不疼嗎?”
他的嘴角全是血污,眼睛還是妖紅的色彩,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可怖。
宋相宜沒理他,而是看向女皇,果然看到了一臉的酸意……
“沒工夫閒扯了,我們快走!”
二人帶了蘇雅正欲離開,就在這時,門突然開了,一隊精銳護衛持着長槍衝了進來,把他們團團圍住。
那些人似乎是早就守在外面的,他們的頭目看到女皇在裡面,冷笑一聲,對衆人吩咐道:“把女皇抓起來,帶到靜夜宮去!”
衆人紛紛圍攏了過來。
“住手!你們敢!我可是炎國的女皇!”女皇十分氣憤,衝着眼前逼近的侍衛們大喊道。
那侍衛頭目卻道:“女皇陛下,我們奉得是太上皇的命令!多有得罪!給我上!”
眼看着十幾把明晃晃的尖刀向三人靠近,蘇雅伸手便將兩個女人拉到了自己的身後,身上的鎖鏈隨着嘩啦一聲爆響。
那些精銳們感受到他身上的怒氣,不禁停下了腳步,甚至有些退縮的趨勢。
蘇雅卻沒有給他們繼續反應的時間,只見他眸中紅光迸發,突然間手腳間的鏈環全部崩裂,飛濺出去,直射那些精銳。
那些精銳毫無預兆地全部中了招,各個倒在地上捂着傷處淒厲地大喊大叫……
女皇剛要爲蘇雅叫好,卻見他的眼神突然黯淡了下去,整個人的臉色變得灰白如紙。
“蘇雅,蘇雅!”女皇把他抱在懷中,撫着他的臉,想要把他喚醒。
蘇雅剛剛的一擊顯然已經用盡了全力,他此刻太過虛弱,根本無力睜開眼睛,只是吃力地開口,催促二人道:“你們快走!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