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見面不相識
末香冷笑道:“你以爲,哀家會相信你這話麼?”
若風不語。
末香將目光凝於他臉,忽然悲傷地說:“只要你告訴哀家,你爲何會有這種香味,哀家便饒了你。”
見末香如此執着於這香味,若風便說:“娘娘,奴才並無攜帶香料,並不知娘娘所言香味所指何物。”
末香一雙眼睛幽深而黑亮,似乎在回憶着什麼,說:“這香味不是憑藉外物的,而是一種體香。”
若風心下一怔!
她竟然連體香都分辨得出來!她竟然連體香都記得如此深刻!
他心內一軟,一股溫情充盈心中。
“回娘娘,若是體香,則奴才便真不知道了。只怕是從出生便帶着來的。”他強作鎮定地答。
她泠聲笑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擁有他的體香的!這個世上也只有他,才配得上這種體香!”
他冷冷地問:“娘娘所指何人?”
她的臉沉浸於月光中,顯着淺淺的青灰色,頭偏向一邊,好像夢囈一般說道:“他是哀家最好的一個——朋友,不——是愛人——哀家最愛的人。”
她說完吃驚地看着他,想不到爲何她會在這樣一個陌生人面前說出這樣不守婦道的話來!擡眼朝他看去,卻見他雙脣抖個不停,臉上一片發白,她不禁問:“你怎麼了?”
“既然他是娘娘最愛的人,爲何娘娘要害他呢?”他抖了半天,終於從哆嗦的牙齒中吐出這樣一句話來。
這話如尖刀一般,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她將頭深深沉了下去,目光裡飽含痛苦,聲音帶着哭腔:“哀家對不起他。可是哀家是逼不得已的。”
“哼!”他冷笑一聲,聲音冷得像冰柱打過!這一冷哼驚醒了她。
“你到底是誰?爲何會知道這些?”她問。
“奴才不知道娘娘說什麼。奴才什麼也不知道。”他也恢復了淡然與鎮定。
她自知是問不出什麼的,可是忽然又覺得他特別熟悉,不覺一時心亂如麻。
“你好自爲之吧,哀家走了。”這話與其說是在警告,不如說是在提醒。
她走了出去。他一個人呆在空落落的房間內,呆立了很久。
沒有燭光,只有清冷的月光,灑在他寂寞的臉上。
她說他是她最愛的人。
她說的。
是謊話麼?
聽說,她爲了救雲妃,不惜得罪明曦。
她真的是有苦衷的麼?
忽然,仇恨浮上了他的腦海,他狠狠抽劍,在空中亂舞,身體忙亂而痛苦着。
不對!她不可能是有苦衷的!
她唯一的苦衷,便是她想作皇后!
便是如此!
他雙脣抽動不已,好久才靜下來。
可是還是一夜未眠。次日,無樂果然回來了。
無樂一推開若風的門,若風驚喜地撲上去抓着無樂的手,說:“好兄弟,我再也不會讓你去冒險了!都是我不好!”
無樂甩甩劉海,對着若風調皮地眨眨眼:“我這不是回來了麼?看你急成這樣!”
次日,無樂果然回來了。
無樂一推開若風的門,若風驚喜地撲上去抓着無樂的手,說:“好兄弟,我再也不會讓你去冒險了!都是我不好!”
無樂甩甩劉海,對着若風調皮地眨眨眼:“我這不是回來了麼?看你急成這樣!”
若風點點頭:“玉盤果然守信!就是不知我娘現在怎麼樣了?”
無樂走到案邊,抓着水壺晃了晃,往杯子裡倒了點水,喝了下去,說:“那個玉盤,一定有什麼陰謀!不過雲妃應該沒事!玉盤想利用你爲他作事,必然不敢加害雲妃!”
若風沉思道:“可是玉盤到底想要幹什麼呢?他幫助明曦奪了皇帝之位,現在又反過來要與明曦作對,他到底打着什麼主意?”
無樂拍拍肚子:“管他呢?有沒有吃的reads;!我餓死了!”
“哦。”若風從櫃子裡拿出一些餅點,遞給他,“怎麼,玉盤沒給你吃的?”
無樂接過咬了一口,說:“只給了昨天的伙食,今天要趕我走,就沒有給我吃的了。”
“伙食還好麼?”若風問。
“還不錯,有魚有肉,什麼都有。”無樂吃邊吃答,吃得嘴上都是餅屑。
“這就好。”若風高興地說,“那我孃的伙食可能也不會差。”
二人聊了一會兒,便各自當差去了。
薰香爐燃着細小的火星子,明黃色金線繡龍紋的牀帳軟軟墜下,映襯着房內更顯旖旎。
一抹淡淡的紅從燭臺裡射出,照亮了牀帳上的那隻張牙舞爪的龍,四爪乖張,黑亮的眼珠透出一股逼厄。
明曦一身明黃色裡衣,軟軟半躺於龍榻上,微眯着眼睛,鼻孔翕動聞着這一抹詭異的香。
“皇上,水來了。”侍女恭敬地捧着洗腳金盆,輕輕放在榻邊。水裡映出了玉盤妖媚的臉。
玉盤一身雪白長衣,歪着身子倚於榻前,用一隻胳臂肘託着臉腮,紅脣斜笑,說:“皇上,讓臣爲皇上沐足。”
“好!”明曦笑應道,似笑非笑地望着玉盤。
玉盤輕輕托住明曦的腳,放入水中。水的溫熱刺激得明曦很舒服,水裡還浮着股股馨香,明曦不禁放鬆了下來。
玉盤玉石一般的手在明曦的腳上上下摩挲着,那柔膩的觸感使得明曦昏昏欲睡,眼皮合了上去。
玉盤洗好,令侍女端走,見明曦閉着眼睛躺在榻上,輕問道:“皇上,您睡着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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