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色的夜裡,端木槿站在離蕭玉卿三步遠的地方,以往淡漠面癱的臉上似乎一下就不同了,透着幾分凌厲和殺伐決斷的冷硬。
蕭玉卿只是怔愣了一下,雖然對於端木槿願意承認自己身份這件事有些驚訝,可是也只是那一小會兒。
端木槿再次向前走了兩步,兩人面對面站着,不經意般擡手順了順蕭玉卿已經短了的髮絲:“事情有些複雜,三言兩語講不明白,如果你願意聽,等出了皇宮我詳細講給你聽!”
“不必!”蕭玉卿覺得知道越多越危險,她不想捲進端木槿的那些陰謀暗算當中。
聽到蕭玉卿拒絕的乾脆,端木槿臉色一黑,舉着的手在滑到髮絲尾端的時候,故意使了使力扯了一把:“必須聽!”
蕭玉卿一愣,頓時也黑了臉。
“你要去哪裡?”端木槿再次看了看蕭玉卿那身黑衣,不得不說這套衣服比蕭玉卿穿的那些樣式繁複的女子裙裝更加好看,因爲端木槿發現這樣貼合身材的黑衣不僅行動利落,而且十分的搖曳性感,所以他一時都移不開眼神。
被端木槿赤/裸的目光一動不動的看着,蕭玉卿感覺有些惱火,她有了以前的記憶,失憶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她自然也沒有忘記,可是卻總不能面對端木槿,因爲她想到此人潛伏在花都十幾年,就覺得此人深不可測:“我去探一探路!”
“你這是打算返回?”端木槿十分不悅的又湊近了半步,微微低頭幾乎要碰上蕭玉卿的鼻尖。
蕭玉卿下意識的想要後退,端木槿的手卻已經摟住了她的腰,將按住貼近自己:“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蕭玉卿偏頭,躲開他的視線,卻沒有說話。
端木槿低低一笑,清越的聲音在黑暗寂靜的夜裡尤其悅耳:“以往你都是一副無賴相,今天是怎麼了?”
“你纔是無賴!”蕭玉卿聽了,立刻轉頭惱火的罵回去。
端木槿等的就是這個時候,微微翹了翹嘴角,低頭便含住了蕭玉卿的脣,蕭玉卿頓時瞪大了眼睛,擡手對端木槿又推又打,可是相差巨大的武力值,直接被鎮壓,不同於以前的溫柔,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蕭玉卿的抗拒,端木槿這次尤其的霸道和強勢,根本容不得蕭玉卿退,她退他進,似乎想要將她吞掉一般。
蕭玉卿掙扎半天掙不開,於是也不再掙扎,反正被端木槿親吻也不是一次了。
直到再也壓抑不住情動,端木槿才鬆開她的脣,繼續向着別的地方進攻。
當端木槿的脣移到蕭玉卿的耳垂,濃重的氣息噴在她的耳朵上,蕭玉卿身子一軟徹底被端木槿抱進了懷裡。
端木槿將她壓在牀上,一雙眼睛蒙上了情/欲,暗沉中帶着漩渦。
蕭玉卿朦朧着眼睛對上他的目光,頓時呼吸一頓,心頭慌亂成一團:“別……”
“卿卿……”端木槿眯着眼睛盯着蕭玉卿,微微擡身看着她:“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蕭玉卿一僵,她沒有想到端木槿這麼的敏感。
“如果你不想說就不要說,別費盡心思的編造謊言騙我!”端木槿見蕭玉卿沉默不語,還以爲她在想什麼藉口糊弄他。
蕭玉卿一怔,伸手將端木槿從身上推開,臉上帶着微微的嘲諷:“你剛纔的美人計原來是想要套我的話?”
被蕭玉卿臉上毫不掩飾的嘲諷和輕蔑刺的一痛,端木槿直接又撲了上去,將蕭玉卿結結實實的壓在身下:“剛纔的美人計沒有用完,我們還沒有走到最後,”說着,手已經伸到蕭玉卿的腰間:“最近我研究了一下男女之間的這點兒事,不過還沒有實際操作過,我們一起演練一下?”
蕭玉卿一怔,她想到的不是端木槿要拉着她演練什麼男女之間的這點兒事,而是想到原來文采出衆能力超強的瑾世子以前是不知道男女之間這點兒事的,也就是說上一次他在情動之後還能停下,根本不是什麼人品端正,而是因爲他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蕭玉卿頓時一頭黑線。
見蕭玉卿又默不作聲,端木槿不滿的低頭又去親。
蕭玉卿立刻擡手捂住他的嘴:“夠了啊,還沒完沒了了!”
“嗯,我就是想沒完沒了!”端木槿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手心,聽到蕭玉卿的聲音,端木槿懸着的心慢慢歸位了,蕭玉卿再次醒來之後就一副靈魂出竅的樣子,讓他看到她總有種隨時失去的惶恐,現在她的聲音又恢復了原來的漫不經心和不耐煩,端木槿立刻發現自己原來其實有種被虐傾向的,似乎就是喜歡蕭玉卿對他愛答不理或者不耐煩的樣子。
“端木槿!”
“嗯!”
“我……想起來了!”
“嗯?”
端木槿緩緩從她的頸間擡起頭,目光暗沉黝黑,一望不見底:“你是說……”見到蕭玉卿點頭,皺了皺眉頭:“那你想怎樣?”
“我……”
“別和我說你喜歡的還是黃煥之,我不信,也不會允許。”
蕭玉卿嘆氣:“原來你知道我和他的過去?爲什麼之前你都沒有和我講過?”
“講什麼?告訴你你的身後站着一位癡情的青年才俊?”端木槿沒好氣的道:“明天大婚,今天你不用去探路了!”
“你這是強娶?”蕭玉卿好笑的看着一臉土匪樣的端木槿:“不是說花都裡,上到八十歲老嫗,下到三歲的奶娃娃都盼着嫁給你嗎?你還怕娶不到老婆?”
端木槿臉色未變:“確實不怕,不過你現在聲名狼藉我怕你成了老姑娘,所以擔心你!”
蕭玉卿無語。
端木槿見蕭玉卿不說話,見她神色不明,輕輕的清了清嗓子,裝作無意的問道:“你……想起來什麼了?”
“沒什麼!”
“你再不交代我就真的繼續了!”端木槿虎視眈眈的威脅道,可是那樣子怎麼看都似乎有點兒外強中乾。
“你自己急色還要找各種理由,不覺得羞愧?”蕭玉卿對於他不管說什麼都扯上什麼‘繼續’,十分的瞧不起。
“不覺得,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不想這事兒才該覺得羞愧!”端木槿一本正經的說道。
無恥不過他,蕭玉卿嘆氣,不過因爲他的胡攪蠻纏,之前見到他就覺得尷尬的心情也沒了:“你趕緊回去吧,不是還要準備大婚的事兒,你應該很忙吧?”
“有人忙,不需要我,我的責任就是看好了你,尤其是你現在腦子裡多了那些亂七八糟的!”
蕭玉卿一滯,什麼叫亂七八糟的?
想到端木槿對黃煥之的敵視,蕭玉卿也不爭辯:“我們之前說過大婚是假的,你只是助我離開皇宮,你還記得嗎?”
端木槿點點頭:“記得!”
記得又不代表要做到,大婚的程序還有禮儀都是人人可見的,再加上十里紅妝,誰不知道蕭玉卿嫁給了端木槿?
等到弄回家了,到底是真是假誰敢置喙?
再說了,蕭玉卿也打不過他!
此時,文采斐然的瑾世子根本就沒有發覺能打過自己的老婆可不算是什麼值得驕傲炫耀的事情。
蕭玉卿聽着他敷衍的聲音,挑了挑眉,這位細作先生是不是忘了自己到戴國的任務不是娶老婆吧?
“你在心裡腹誹我!”端木槿一臉嚴肅的指控。
蕭玉卿躺在牀上,被端木槿壓在身下,可是一點兒也不耽誤她送給瑾世子一個優雅的白眼兒。
端木槿露出幾分笑意:“明日大婚,整個程序我今天都熟悉了一遍,只是還缺了一個環節,禮儀官說最好都熟悉一遍,你……陪我一起?”
蕭玉卿皺了皺眉,結婚還需要排練?
“哪個環節?”
端木槿眼睛亮閃閃的,齜了齜牙:“洞房!”
蕭玉卿的答案是一腳踹了過去,怒氣衝衝的吼道:“滾!”
端木槿自然是不能滾,因爲他還想着蕭玉卿說不定一會兒心情好了,就願意和他演練一下洞房了呢!
蕭玉卿將端木槿踢開,自己爬到了榻上,想着今天端木槿在,估計她也不能去踩點兒了,於是很果斷的放下了,將房間的燈多點了幾盞,隨手拿了本書翻。
端木槿彈了彈袍子,跟了過去:“卿卿……你這是惱羞成怒!”
蕭玉卿堅決不理他,現在看來她看人的目光還是不夠毒,原本她覺得端木槿不是什麼好人,嘴巴毒心腸黑,可是現在看來,何止於此,他分明還是一個流氓,看到她就拖着她不放手。
端木槿湊過去,緊緊的挨着蕭玉卿:“看什麼書這麼認真?我記得以前你最喜歡看的就是……”見蕭玉卿的目光看過來,微微沉吟一下道:“春宮!”
蕭玉卿再厚臉皮此時也被他說了個滿臉通紅,生氣的偏頭不看他。
端木槿卻不死心,臉色端正的說道:“以後不許看了,如果實在想看……”似乎下了很大決心般,緩緩說道:“我替你看,然後再教給你!”
蕭玉卿頂着一張酡紅的臉,狠狠瞪他一眼:“那是假的,只是書皮看着像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