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說的蕭玉卿都昏昏欲睡了,可是姚文俊卻還是遲遲不走。
蕭玉卿暗暗估量,他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姚文俊笑着看她,“槿王妃看起來精神不太好,晚上休息不好還是白天太累?”
蕭玉卿微微嘆氣,她真是服了,這分明就是疲累戰術,如果姚文俊有幫手,估計還要上車輪戰,“確實沒有什麼精神,我和世子爺不同,看看院子裡的那些地,每天都是我在種,世子爺,不是每個人都能過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好好珍惜吧!”
姚文俊輕輕咳了咳,他真想告訴她,現在是冬天,就算是種地,現在也是閒着,可是對上蕭玉卿認真的眼神,他都無語了。
其實,蕭玉卿還真是在種地,不過她是小面積的研究溫室種菜,從入秋就開始了,就在臻木堂的後院中,搭建了大概五米長,一米寬的地,一塊一塊,還種了不同的菜種,雖然不用她親手種,可是她卻也是每天都要在裡面待上半天。
周城槿對此也十分的好奇支持,並且表示一旦成功,便大面積推廣,這樣的話,進了冬天每家也就都能吃上青菜了。
“槿王妃這是事必躬親啊,在下佩服,”姚文俊說着眼睛一亮,“對了,王妃院子裡都是種的什麼啊?讓我學學,到時候我也在院子裡種一塊。”
蕭玉卿挑着眉嘆了嘆氣,“世子爺,是不是我這裡的茶特別好喝?”
“啊?”姚文俊一愣,“挺好喝,是大紅袍嗎?”
“不,是小綠襖!”
姚文俊不解,“還有這種茶?我以前怎麼都沒有喝過?是不是新的貢品啊?槿王爺給的?”
蕭玉卿白他一眼,“不是,是在外面茶攤買的,兩文錢一大把的茶葉末子。”
蕭玉卿見姚文俊臉色發青,笑道,“你想說什麼就說,我又沒攔着你,你到底是在黏糊什麼?”
“王妃啊,在下也是沒有辦法,你看看,西蜀王的一封信確實簡單,可是卻引得我家人誤會,我在家實在是過不下去,只能來槿王妃這裡避難了,王妃應該不會將我趕出去吧?”
蕭玉卿看着姚文俊,第一次覺得這人臉皮真厚,如果周城槿知道姚文俊住在了臻木堂,估計第一時間就會殺過來,“世子爺,家財萬貫,還能沒有銀子去住客棧?再說了,和家人有矛盾還是要面對解決才行,逃避不是辦法,我勸你還是回去和齊國公還有國公夫人道個謙,現在有了矛盾你轉頭就走,這可是不孝啊,我可不能助長這種不良作風!”
姚文俊黑着臉,剛纔他還覺得蕭玉卿的嘴巴厲害也不過是謠傳,不然怎麼他說了半天都不張嘴?
結果,現在看來,這哪是厲害啊,分明是毒。
等到姚文俊離開,蕭玉卿才深深吸了口氣,這位大爺可真不好打發,小鬼也真是難纏。
蕭玉卿其實也知道他的目的,有腦子的人就能想到端木十七會提前進入盛京,姚文俊死皮賴臉堵在這裡就是想要見端木十七一面,不管是想知道事情的原委還是想摘清自己,都是必行之路,不過,第二天端木十七就‘到了’,自然由他自己去苦惱。
蕭玉卿現在一直惴惴不安的是蕭文卿一直沒有消息,而那個據說來盛京的龍明秀也遲遲不到,她現在想的就是講蕭文卿留下,還要給那個龍明秀一個好看,他以爲誰都能欺負蕭家人了?
不過,蕭玉卿的唸叨挺管用,幾天後,衛軍帶來了消息,發小了長相極似蕭文卿的人,不過沒有來盛京,而是在了中山。
蕭玉卿想了想難道說蕭文卿不知道她已經來了盛京?
衛軍見蕭玉卿臉色不好,解釋道,“小姐,大小姐知道您的去向,我們的人正在接觸大小姐,大哥的意思……大小姐可能是怕給您丟人!”說完,還十分擔心的看着蕭玉卿,怕她生氣。
衛軍口中的大哥是衛臨。
蕭玉卿倒是沒有生氣,這個朝代的女人發生了這種事,有這種想法不意外,“在中山哪裡?”
“懷鹿書院山下!”衛軍說完又解釋道,“大小姐是男裝,看樣子大小姐是去拜祭夫人!”
“那就能確定一定是她了,你有把握帶她回來嗎?”
衛軍道,“小姐放心,屬下一定全力以赴,大小姐身邊的人因爲這次事情被大哥罰了去做其他事情,現在大小姐身邊沒人,您看要不要再給大小姐派幾個人?”
蕭玉卿低頭想了想,其他人她一點也不放心,“衛軍,你看衛青現在……能不能出去?”
“小姐的意思是讓衛青去大小姐身邊?”看到蕭玉卿點頭,衛軍才道,“衛青的功夫雖然不出類拔萃,可是逃跑的功夫卻是個中翹楚,還懂醫藥,有她照顧大小姐,您就放心吧,其實就是您捨不得撒手,所以才覺得她不成熟,平時她自己一個人辦事的時候,手段已經十分成熟老道。”
蕭玉卿點點頭,“她是女孩子,我當然不放心,尤其是她性子愛嬌,萬一碰上壞人……”
“小姐,衛青愛嬌還不是讓您給寵的,我們四個一起跟在您身邊,不管什麼時候,只要是讓您評理,都是她對,”衛軍比蕭玉卿還要大兩歲,可是現在說話就帶出幾分委屈,“小姐,您可不能有遠近親疏。”
蕭玉卿失笑,“行,那你就將這件事告訴衛青吧,讓她再來我這裡一趟,我囑咐她兩句!”
衛軍應諾,不過還是不甘心的道,“小姐就是疼小四多一點!”
“你們三個都老大的小夥子了,我還疼你們?說出去不怕人笑話?”蕭玉卿因爲知道了蕭文卿的消息,心中高興,也有了興致開玩笑,“對了,中山那邊是槿王爺的地盤,我到時候會讓他派人暗中看着,你們到了那邊和他的人別起衝突。”
衛軍一樂,“小姐放心吧,槿王爺的人特別客氣,就算是咱們主動挑事都打不起來。”心裡卻特高興,槿王爺一定是關照了下面的人。
蕭玉卿聽了一樂,然後又繃了臉,“還主動挑事?讓我知道打斷你的腿,趕緊滾蛋!”
衛軍縮了縮脖子,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道,“小姐說髒話,小心我們去告狀!”
蕭玉卿恨的想將茶杯砸他身上,之前有一次她教訓衛民的時候,說了幾句髒話,被周城槿拉着教訓了半天,說的她頭暈腦脹,就差自刎以謝天下了。
蕭玉卿告訴了周城槿讓他派人保護蕭文卿,然後送走了衛青,接着就又收到了好消息。
百尺長風回來了。
以前看到百尺長風消失,蕭玉卿還想着這人該是去行走江湖行醫濟世去了,後來她才知道,這人是悶在一處弄那個‘酒精’去了。
雖然蕭玉卿只是隨便一說,可是周城槿卻發現了酒精的重要性,因爲沙場上,很多人不是戰死而是受傷後得不到及時的救治或者救治方法不得當而造成的死亡。
有了酒精後,他派百尺長風盯着,小範圍的使用了一回,受傷將士的死亡率明顯下降,再加上蕭玉卿教給百尺長風的縫合術,傷口的恢復速度明顯加快,這對於沙場將士比精良的武器更加重要。
於是,周城槿派了百尺長風然後又在各地蒐羅了大批的能工巧匠,對之前提煉酒精的器具和方法不斷進行改善,最後還終於被百尺長風弄成功了。
蕭玉卿聽說了也很高興,畢竟這是一件十分有益的事情,更讓她想不到的是百尺長風竟然說兵營裡的將士想要見見她。
其實,蕭玉卿在這方面懂得這些皮毛不過是在部隊上時學習的一些必要的急救措施,根本談不上精通,只是能畫個空空的葫蘆,具體裡面有什麼彎彎繞,還是百尺長風在裡面起了關鍵的作用。
當天晚上,蕭玉卿和周城槿蛇眼款待了百尺長風,一桌的好酒好菜,讓百尺長風眼睛都亮了,“你們是不是心有虧欠現在來彌補啊?將我發配到鳥不生蛋的地方,你們在繁華的盛京城裡大吃大喝!”
周城槿掃了他一眼,揚聲道,“文登,將酒菜撤了,給他弄點兒鳥蛋!”
百尺長風臉一抽,慌忙伸手攔住,“你怎麼還這樣啊?連句玩笑也開不得?”說着看向蕭玉卿,“你天天對着他就不覺得悶?”
蕭玉卿見周城槿的臉色越來越黑,覺得百尺長風離開一段時間後變得不會看人臉色了,生怕周城槿將百尺長風給扔出去,趕緊道,“還好,我喜歡!”
周城槿看了一眼蕭玉卿,坐在了桌邊,“還想讓你那張嘴能吃飯就管好它!”
百尺長風看着周城槿那壓也壓不住的嘴角,撇撇嘴,“別裝了,想笑就笑吧,這個時候都端着,不累嗎?”
看着周城槿又有暴走的趨勢,蕭玉卿看向百尺長風道,“你不在王府的時候,有個小姑娘找你!”
果然,百尺長風沒有時間去招惹周城槿了,臉色也帶了幾分恐慌,“是誰?你不會留她住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