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突然傳來完顏御宇的聲音!他眼神凌厲地叫住梨落。
梨落揹着他們定了定神,緩緩的回過頭。完顏御宇一臉冷峻,譏諷地勾起脣角,睨了一眼她,輕輕的對懷中的珍妃說:
“你先回去,孤王得好好聽聽雪貴人請罪的說辭”
珍妃嬌軀纖細柔軟,像條蛇一樣纏在他身上,不肯離去,拽着完顏御宇的衣襟嗲聲嗲氣道:“大王……”
完顏御宇捧那張嬌美的臉,往她眉心輕輕一吻,語氣帶着狎暱:“聽話,晚上再去看你”
珍妃與他兩情脈脈,會心一笑,戀暱的望着對方,珍妃一身嬌貴無力,柔軟無比的從完顏御宇身上起來,眼含秋波,戀戀不捨的福福身:
“那妾妃聽大王的,妾妃告退”
完顏御宇微垂着眼簾點點頭,烏黑長長的睫毛是他白玉臉龐最美的點綴。清朗的眉宇,眼眸漆黑如夜,沉靜而憂傷。
珍妃轉身擦過梨落跟前,一臉妖豔的撇了她一眼,顧盼神飛,金釵晃動,搖拽着水蛇腰,風情萬千而去。
珍妃出了寶華殿,帶着碧兒正準備回珠晟宮,一個擡頭,碰巧遇到挎着藥箱而來的御醫,御醫趕忙退到一邊施禮:
“見過珍妃娘娘”
珍妃看着福身垂頭的御醫,杏目一轉,眼露狡譎之光,她顧忌的看了下兩旁的侍衛,對御醫道:
“太御醫,可否借一步說話?”
太御醫是宮中資歷最高的御醫,御醫院僅有一個頭銜,只負責完顏御宇一人的安康。太御醫猶豫了下,回道:”是,娘娘”
在寶華殿外, 一段侍衛稀少的的廊道上,珍妃突然問:“太御醫,本宮想知道大王傷情如何了,可好些了嗎?”
太御醫一聽到這個問題,猛然一震,把腦袋垂得更低了,說:“微臣不知娘娘何意,大王未曾受傷,何來的傷情”
珍妃見他的反應,心下已有一二,在想:大王果然是受傷了,看來必定與那個雪貴人有關……珍妃想着,眼露精光,繼續巧言令色的試探:“你就不用再隱瞞本宮了,大王疼惜本宮,必然視我如紅顏知己,坦誠相言”
太御醫神色爲難,半信半疑的看了珍妃一眼,吞吞吐吐道:“可是……大王有令,如果此事泄露,性命不保啊,微臣實在爲難……”
珍妃一下打斷他的話:“ 本宮是知情之人,只是出於擔心大王的情況而詢問而以,不算是泄秘,太御醫沒有抗旨”
見他還在猶豫不定,珍妃決定再加把力,一臉猶心不已的樣子看着碧藍的長空,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幽幽的說道: wωω. ttκΛ n. ¢〇
“雪貴人必竟是新人,沒有很好的侍奉大王,自昨晚從瓊花苑回來後,大王就一直胃口欠佳,只能喝些茶水湯粥入腹,大王日理萬理,他身體可不許有半點疏忽……方纔和大王說起此事,他甚是惱怒,故本宮才把太御醫叫到一邊詢問,太御醫既然不肯說,那本宮也不勉強了”
珍妃確實聰明伶俐,她只是走之前聽到完顏御宇只梨落說‘傷了孤王還敢這般無禮!’再結合完顏御宇一反往常對自己做的東西竟完全提不起胃口,便已推測出了一二,當然,還有一點,方纔殿中兩人熱火的親吻,實則僅僅是四脣相碰而以……
珍妃明白完顏御宇很介意梨落,故心裡十分擔憂,便想方設法從御醫口中得出實情。
果不其然,聽珍妃這麼詳細的一說,太御醫便信以爲真,因爲宮中盡知珍妃也是一向得寵:“回娘娘,大王舌尖傷口不大,只是進食有所不便,少碰些腥重的食物,過幾日便無大礙,請娘娘放心……”
……
在珍妃與太御醫談話的同時, ,安靜的寶華內殿只剩下兩人。
諾大的內殿,金壁流輝,裝飾設私華麗大氣,一面寬大的暗色瑞獸屏風,造型宏偉別緻,上面瑞獸神秘而威武,栩栩如生,屏風前的暗紅檀木的長形案几,芳樽玉壺,描金帶黑的雕制精緻的鸞座。
金漏遲遲,與正殿的明黃金燦不同,內殿帶着深調神秘的華麗,古色古香!跟這的主人一樣……
完顏御宇淡淡的看着她,眸子冰冰的,帶着不屑的語氣問梨落:“雪貴人不是說來請罪嗎?現在孤王屏退左右,你有什麼話,可以盡情的說”
說着完顏御宇伸展了下袖臂,做了個‘請的’動作,梨落怔怔的看着他一臉的譏誚不屑,真是心下難受:
“對於昨晚的事,妾身道歉,是妾身侍奉不周……最近宮中事多,梨落有感於近日之事而傷懷,一時失禮冒犯,昨晚大王惱怒而去,妾身惶恐,請大王怒罪”
完顏御宇着一身繡黑紋的暗紅錦袍,與暗紅的案几渾渾如醉,他長髮傾泄而下, 端着風華正茂,魅惑神秘!
“昨晚之事?雪貴人何處冒犯了?” 他不顧御醫叮囑,拿起玉壺便倒起酒來,一臉看以心不在焉。舉起芳樽,萬丈豪雲的仰頭一飲而盡,動作極爲瀟灑迷人,但酒的清烈使舌尖的傷口一下刺痛了他神經,完顏御宇微微的蹙起眉心,眸子卻變得更清冷了,一臉調戲:
“你倒說說看?”
梨落窘迫,不滿的別過頭,有些生氣:“大王何必差辱妾身,大王若是不肯原諒,降罪便是”
完顏御宇冷冷的笑着“原以爲你心性孤高,現在看來性子也夠倔,這一點,雪貴人就不夠聰明瞭,孤王若真的降罪,你吃得起嗎?”
梨落無言以對,低下了頭,完顏御宇悄然起身,身軀凜凜,帶着渾然天成的霸氣,一身錦袍完美的配襯着他的身段,,腰帶下的玉墜紅櫻隨着他的步伐輕輕的搖擺着……
他看着梨落,輕輕的伸出手,梨落忽然一下順勢跪了下來,躲過了他的手。完顏御宇怔愣了一下,手滯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