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冰從福臨宮出來,滿臉的詭譎陰險,脣角邪惡的揚起,繞過幾條宮道,避開他人的視線急奔珠晟宮,有備而來!
珠晟宮這邊,珍妃美眸頻轉,正動着心思該怎麼再對梨落落井下石。正想着,聞道豔冰到來,便假腥腥的綻開笑容歡迎她:
“華貴人來了?快請坐吧”
珍妃專寵與後宮已有些時日,雖未有顯赫的家世撐腰,但相關的眼線還是有的,對於豔冰私下往福臨宮走動的消息,早已有所耳聞,心裡打的也是順水推舟。只是不急於捅破罷了,相反,還是可以順勢打探到王后的消息。
“謝珍妃娘娘”兩人一坐下,豔冰便馬上開口道:
“娘娘可知大王是如何處置雪貴人的嗎?”
珍妃裝清閒,緩緩端起茶盞,用杯蓋撥撥茶葉,輕呡一口後,泰然自若的道:“大王對她可歡喜的很,總不至降什麼大罪”
豔冰一然憤然,口含怨氣:“何止呢,那種處罰,純粹是想着隨便向後宮交待下,娘娘鍾靈毓秀,心地寬容,處處爲大王着想,以前大王專寵着娘娘的時候,後宮可無人不服……”
“嗯?!”珍妃猛然凌厲的警視着她:“以前?你的意思是說我眼下已然失寵失勢,是這個意思麼?”
豔冰這才發覺說錯話了,慌忙跪下請罪:“娘娘請恕罪,妾身一時氣憤,說錯了話,還望娘娘不要放在心上”
珍妃最近瘦了許多,平時還好,氣急起來,更是帶着幾分猙獰的恐怖,越發失了姿色,豔冰這無意一說,她對梨落的恨意更像火上澆了油一般,一下蹭高了許多。
珍妃壓制着怒氣,硬擠出幾分笑意地問道:“能讓華貴人這般氣憤不服,不知道大王是給雪貴人什麼樣的懲罰了?”
豔冰拿出那塊布娟,打開後,把藥渣呈給珍妃看,說:
“大王只是讓她服下了這味毒藥而以,妾身原本急於想知道雪貴人的下場,故找人潛進了御藥房的藥廚帶出了這份藥渣,妾身找人辨認過,這藥渣的主要成份是喚作蝕心草的毒草,男方加入幾滴自己的血讓女方服下,女方毒發時會有錐心的痛苦,無藥能治,但只要在一個月內與男方……交(和諧)huan,便能解此毒,永無後憾”
豔冰說完,憤憤不平道:“娘娘,你說,大王這麼做,是不是想隨便忽悠下咱們?”
珍妃沒有聽到她後面的話, 她神情木納,眸子空空的,大腦中一遍又一遍的迴響着‘蝕心草’這三個字。忽然,她陰森森的笑起來,像巫婆一樣,恐怖又淒厲……
“啪啪!”珍妃忽然袖臂掃過桌面,茶盞連蓋帶水紛紛掉在地上摔個粉碎,氣得全身發抖:“這算什麼?!後宮多少女人在盼着你,大王你何苦又去理那個賤人!!”
豔冰也在一旁扇風:“是呀,娘娘,這貴人早晚得侍寢的,到時她若主動貼上去,那這個毒還不迎刃而解嗎?大王真是偏心,自從見到這個雪貴人以後,眼底便只有她了”
氣過了,珍妃沒有再說話,只是一臉詭笑着,她並不懷疑豔冰所說有假,因爲早幾日完顏御宇在寶華殿便向她提過蝕心草,此草屬丹陵獨有,非常罕見,想必定是用在梨落身上了。
碧兒讓人把上的碎片給收拾乾淨了,看到珍妃笑而不語,便擔心的問:“娘娘,你不要緊吧?千萬要穩住啊……”
珍妃脣角一揚,一拂衣裙坐在軟榻上,惡狠狠的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本宮豈會這般容易被打倒?本宮已想到了一個讓雪貴人萬劫不復的法子”
豔冰原以爲她會氣急攻心,湮沒了理智而做出些害人害已的事,這樣,王后就可以一箭雙鵰除去兩大要害。豈想珍妃果然有些心計,如此之快便想好了對策,豔冰掩不了一臉的驚異,問:
“不知娘娘有什麼高策?”
珍妃不屑地睨了她一眼:“你有你消息的來路,但本宮也有本宮的渠道,不過,說與你知,也無防”
珍妃說着向碧兒使了個眼色,碧兒走前一福,說:“昨天有個宮女子來找娘娘,將雪貴人夜會琛親王一事告知了娘娘, 據說兩人含情脈脈,還贈了信件,這種藐視君上,不守婦德的女人,娘娘早準備把的惡行上稟大王”
好事不出門,醜事傳千里,更何況後宮事非縱橫之地,望月臺短短一幕,不知給多少歹人給窺見了,更有甚是,只怕有些人一天到晚只等着拿你把柄……
豔冰一驚,忙問道:“有這種事,早看出她與琛親王有些意思,想不到如今做了貴人兩人仍藕斷絲連,真不要臉!娘娘打算怎麼辦?馬上稟告大王嗎?”
珍妃慵懶地倚倒在榻上,一臉妖魅:“不急,抓賊要求人贓俱獲”……
富麗堂皇的清思宮,金鼎焚香, 非常雅靜,王后候在偏殿呡着香茗,等着見太后。
這時,李公公在外面向芳菲細聲招手,王后此狀,便知情況有異,李公公纔會讓芳菲出去說話,便點點頭默許了。
李公公與芳菲在外頭交頭接耳了幾句,芳菲隨後便急步趕回,在王后耳邊細聲道:
“娘娘,華貴人那邊傳來消息,說雪貴人與琛親王望月臺一事已被珍妃知曉,她打算拿此事作文章……”
王后搖搖頭,眼含厲色:“這個珍妃,真是不可小看了她,本宮原本還想當作殺手鐗以備後用,她倒想早本宮一步使用了”
芳菲問:“娘娘,這事抖出來,王爺也脫不了關係呀,可太后和他關係非常,娘娘你看,這可如何是好?”
“本宮想想……”王后一臉的算計。
“在嘀嘀咕咕什麼呀?!”太后的話從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