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回贈過姐姐的,我繡不好鴛鴦,只好繡了幾朵簡單的蓮花,蓮花相似,情短藕絲長,我們都愛着他……願歲月靜好,我們姐妹一如當初”
朱顏噙着淚,顫抖着雙手捧着那塊巾娟:“妹妹當真不怪我?”
“不怪,我並不是來遣責姐姐,是來提醒姐姐當心的”梨落泛着眼花對朱顏說:“我要走了,請姐姐自己保重”
朱顏起身抓着她的手道:“妹妹真的是去祈福嗎?你還會回來的是不是?”
梨落頓了頓,點頭:“會”
“那我明天送你可好?”
“不必了”梨落說着,問他:“姐姐,我想問你,你愛西麗嗎?”
朱顏:“這是我國家,我當然愛”
“那姐姐愛大王嗎?我想聽姐姐的心裡話”梨落又問她。
朱顏深吸了一氣,別過了臉,半天才點點頭:“……愛”
梨落:“那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做了對不起西麗,對不起大王的事。你會不會原諒我?”
朱顏一怔,不知她爲何會這麼問這個問題,也不知怎麼回答……
“那就以後再回答我”梨落輕輕的笑着轉身離去。朱顏呆呆地佇在原地,看着她離開了大殿,離開了採月軒。
……
翌日。
梨落她們打點好行李後,三人對着這個瓊花苑望了許久,眼底沉的是留連、感傷。這裡曾經常有梨花勝雪,曾經有梨落與完顏御宇那飄飄散散的愛戀。
院中的白色曼陀羅帶着無窮無盡的思念,暗自凋零……
是該結束了。
三人不忍再回憶,便攙着梨落上了車輦。車伕拉着繮繩御馬而去,瓊花苑的宮人還在大門口,向他們揮手,祥子大喊道:
“娘娘,奴才在這等你回來”
聲音漸漸遠,這個美麗的王宮在眼前消逝。有些人有些事,當你開始留戀,可能它已不再屬於你……
……
車輦在雲恩寺的大門前停了下來,寺裡的住持正領着衆尼垂頭候迎着。梨落一向受寵,這是她自己前來祈福的,雲恩寺自然不敢怠慢了。
車伕趕忙把矮凳端來,葭霞也白露先下了車,然後扶着梨落下來。
梨落看着眼前這個的雲恩寺,這是在王都頗具名聲寺廟,是很多王室女眷禮佛齋教之地。白露與葭霞拿着行李,隨着梨落來到衆尼面前。
衆尼齊福首,道:“見過雪妃娘娘”
梨落輕聲問:“哪位是住持?”
梨落聲音清幽若泉,有些尼子驚異,偷偷擡眸瞄了一眼,見梨落端着芳雪佳人,一襲白衣如夢如幻,飄飄嫋梟,仿若嫡塵仙子來到了這個雲恩寺……
前面一個略年長的尼子向前兩步,合禮道:“回娘娘,貧尼便是住持圓真。昨天聽聞娘娘要來雲恩寺,便早早帶着衆人把寺裡清掃了一遍”
梨落點點頭,看着整潔乾淨的寺廟說:“雲恩寺果真是一座清幽雅靜的寺廟,這麼好的地方,想必菩薩也會經常顯靈的,我呆會會多捐些香油,讓你們修繕寺廟的”
圓真道福道:“那便多謝娘娘了,請問娘娘是要祈福還是要齋戒?”
梨落:“金秋是個五穀豐收的季節,我當然是來爲西麗國祈福的。深坐王宮,難得出來一趟,我會在雲恩寺住上幾日,請住持讓人收拾間房出來吧”
“是,娘娘”圓真應着,便向身後叫了聲:“圓慧、圓明,你們馬上去收拾一間寬敞的房間出來”
兩個尼子出列,合禮而應:“是,住持”
“娘娘,請隨貧尼入寺吧”說着,圓真便領着梨落三人進去了。
在佛堂拜過菩薩之後,房間也收好了。
梨落坐下,望了下眼前,這間廂房果然很寬敞,非常乾淨舒適。圓真問:“請問,娘娘還滿意嗎?若不滿意,貧尼可以讓人再換一間”
“不用了”梨落淺笑着對她說:“這間很好,住持費心了”
“那就好”圓真應道:“娘娘若有事,隨時可以吩咐”
梨落:“嗯,我剛好有件事想和住持商量下”
圓真垂首合禮,謙遜道:“不敢,娘娘請吩咐”
梨落頓了頓,說:“實不相瞞,我此番出宮,除了祈福以外,還有件重事要去辦,但不便透露也不便讓旁人知曉。還請住持幫忙安排下”
圓真思忖了下,聽明白了梨落的意思:“即如此,那貧尼便向寺里人宣佈,娘娘需齋戒幾日,不能驚擾。”
梨落點點頭,說:“最樣最好,不但對寺里人要這麼說,萬人有人來問,住持也得這麼說”
她說着向葭霞打了個眼色,葭霞點點頭,從行李中拿出個錦盒來到圓真面前。
一打開,裡面是滿滿的白銀!白燦燦,晃花人眼……
圓真一驚,馬上將頭垂了下去。
梨落一笑,說:“這是我捐給貴寺的一點香油,還請住持笑納”
圓真躊躕着,猶豫着,不敢接,手中飛快的轉着佛珠:“娘娘,心誠則靈,用不着……這麼多”
“不”梨落說道:“這是我捐給寺的,並不是給住持的,住持若覺得多,便爲西麗虔心向上天祈佑吧”
葭霞把盒子蓋上,硬放在圓真手裡。圓真嚥了咽,問道:“請問娘娘何時離開?”
梨落眉一挑,道:“我們馬上就走,請住持趕快安排吧,切莫走露了一點風聲”
“是,貧尼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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