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武功太高,一如方纔,對他的出現她無知無覺,若是他想做什麼她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跟蹤?”君一夢聞言眸中掠過一抹深幽,輕笑出聲,“怎麼會呢?阿流怎麼會這麼看我?怎麼看我也不是跟蹤狂罷?說起來這裡我可比阿流先來,而且已經來了好幾日了。”
“這裡?來了好幾日?”玉風流詫異的揚眸,看着近在咫尺的人這才發現兩人之間的距離太過接近,不由得往後退了退,“你來這裡做什麼?難道也是練功不成?”
看到玉風流退開的動作,君一夢脣角的笑意隱去,伸了個懶腰在草地上躺了下來,“算是也算不是罷?無意間發現了這裡覺得很幽靜就每天下午來這裡睡午覺,沒想到今日來了卻發現多了一個人。阿流現在真是很努力啊,若是練功遇到什麼難題可以來問我哦,我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那就先謝過了。”只是來這裡睡午覺麼?碰巧,真的那麼巧麼?心中還是禁不住有些懷疑,見夕陽西下,玉風流一怔,原來天已經這麼晚了,她消失了一天容寂容止找不到她該着急了,思及此便欲起身離去,手腕一緊卻被人握住,溫熱的肌膚觸感暈染開來,玉風流僵住了動作,轉頭望向身側的人,“還有什麼事兒麼?”
君一夢閉着雙目,脣角彎起收緊了掌心,“阿流這麼急着回去做什麼?看那個病美人麼?”
病美人?白枕濃麼。
看着那張愜意的俊臉,玉風流微微眯起眸子,“怎麼突然提到他了。”
他與白枕濃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關係,而且他似乎已經知道她讓白枕濃留下了,難道他那晚也在?她根本就沒發現,而且她那時被白枕濃弄的有些亂,哪兒還有心思去觀察周圍。果然她要好好練功,不然此刻就不會遊移不定的懷疑了。
“怎麼是突然呢?”君一夢緩緩張開眼睛,拉緊玉風流的手腕就着力道坐起身來,“阿流還不知道呢罷?這幾日寨裡可是都傳開了,雖然我不知是誰先說出來的,又是從哪兒傳出的消息,但阿流你留下了病美人金窩藏嬌這可是不爭的事實呢?”說着,他突然轉身靠近,聲音也低了下來,“阿流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對那個病美人動心了?”
距離的縮短壓迫感立即體現了出來,溫熱的呼吸吹拂在耳旁,玉風流不由得側身避開,轉眸迎上那道探究的目光,“爲何這麼問?而且就算我對白枕濃如何也與你沒有關係罷?男人還是不要八卦的好。”
“怎麼會沒有關係!”君一夢凝眉,拉起玉風流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突然的動作讓玉風流怔住,卻沒有阻止只是皺起了眉,掌心是跳動的頻率,一下一下,感覺別人的心跳總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你這是做什麼?”
這傢伙到底想做什麼?她原想看看能不能看出什麼蛛絲馬跡,他卻在這兒裝瘋賣傻的竟做些讓人誤會的舉動,究竟幾個意思?還是說……這些舉動只是障眼法,真正的目的就隱含在這些舉動之下?是這樣麼。
“聽到了麼?”短暫的安靜之後,君一夢擡頭,眸色明亮,在那張邪俊的臉上出現這樣孩子氣的神情有些好笑。
“聽到什麼?”玉風流揚眉,想到了可能反而淡定下來了。
“我的心。”君一夢緩緩開口,一臉認真。
“你的心如何?”玉風流繼續問,半點兒反應也沒有。
君一夢:……
這丫頭怎麼一點兒反應也沒有?是個正常的女人就該臉紅心跳罷?可她連害羞都沒有,反而一臉淡然追問他?之前她明明不是這樣的,雖說他們是朋友,是志同道合的知己,可是不經意的肢體接觸她總滿臉羞紅的找藉口跑開,可現在呢?若不是眼前這張一模一樣的臉,他幾乎以爲在他面前的就是個男人呢。
就算是改變也不可能連本性也變了,何況是潛意識裡的反應,果然……她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玉風流了。
四目相對,兩人靜靜的看着彼此誰也沒有開口。
半晌,君一夢動了動,尋到了掌心的手十指相扣,“你到底是誰?”
玉風流心中一怔,倏地眯起了眸子,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什麼意思?爲何突然這麼問?”
居然問她是誰?她的改變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但卻沒有一個人這麼問過她,畢竟她的身體還是玉風流,大部分的人都將她改變的原因推到了父親的死上,甚至是二叔也沒有什麼反應,他卻問了這樣的話,好像看透了她一樣,這個君一夢果然是心思敏捷!原來她的警戒是正確的,這樣的一個人留在身邊太過危險。
“因爲阿流不記得了。”君一夢的表情漸漸黯淡下去,眸中漸漸涌現出痛苦,“阿流說過喜歡我忘記了麼?現在居然問我就算與白枕濃有什麼與我有什麼關係?你變了,就像變了個人一樣,這麼久了我以爲你只是因爲玉寨主的死受到了打擊,很快就會恢復的!沒想到……”
“君一夢你喝醉了罷?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越聽越覺得離譜,玉風流忍不住抽出自己的手,下一刻肩上一沉,抵擋不住重量,整個人居然被壓倒在了草地上,頓時僵住了身子,面色沉了下去,“君一夢!”
語氣瞬間轉變變得冰冷起來,君一夢一怔,眸中掠過一抹笑意卻沒有起身,“阿流忘記的東西我會讓你重新想起來的。”
“重新想起來?”玉風流冷笑,對上那雙含笑的眸,抵制的力量一瞬間放鬆下來,“是讓我重新記起來還是添加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東西,君一夢你不要忘了,我只是變了而不是失憶了,之前的一切我都記得清楚,反倒是你,對我的改變是不是太在意了?不,與其說是在意不如說是有什麼目的。你到底是什麼人,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纔是。”
細想來他的反應的確太過奇怪了,若如他所言之前來刺殺她只是因爲欠了雲畫魂一個人情,可如今雲畫魂人在靈狼山,本人尚未如何,倒是他動作頻頻。她雖不夠了解他,但看他以往的處事風格這麼積極根本不就不像他,似乎是在試探某種目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