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一個人叫走所有宮女、內侍獨自一人在長秋宮彈着琴唱:
風雨悽悽,雞鳴喈喈。
既見君子,雲胡不夷。
風雨瀟瀟,雞鳴膠膠。
既見君子,雲胡不瘳。
風雨如晦,雞鳴不已。
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小姐。”幼蟬走了進來,屈膝行禮。
“怎麼樣,她還夠安分嗎?”甄宓依然保持着彈琴的姿勢,擡頭望了望幼蟬。
“這幾天還算安分。”
“哦,她還會安分啊?”甄宓非常驚訝,她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對手居然是那麼不堪一擊,自己與她的戰爭纔剛剛開始他卻已經支撐不住。
哼!居然是那麼得可笑,她不禁在心裡嘲諷這個自以爲不可一世的對手,真是可笑讓人窒息。她的嘴角泛起一絲輕視的微笑。
“皇貴妃娘娘,花環夫人求見。”宮女恭敬地走進殿內稟報。
“讓她進來。”甄宓起身走上玉階,縱身坐了下去。
“皇貴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花環夫人儀態萬芳地走了進來,行禮參拜。
“免禮吧!”甄宓微微一笑,走下玉階攙扶起她。
“謝皇貴妃娘娘。”
“不必如此客氣,花環夫人找甄宓有何要事?”她側過身走下玉階縱身坐了下去。
“臣妾是來提醒提醒皇貴妃。”她望了望身旁的宮女,宮女上前拿出一張紙條。
甄宓也看了一眼旁邊的幼蟬,她走下玉階接過紙條遞給甄宓。
甄宓接過紙條展開來看了看又迅速收了起來:“花環夫人的好意,甄宓定會感激不盡。”
“皇貴妃娘娘明白就好,臣妾先行告退。”恭敬地屈膝行禮,轉身走了。
一切都如她預料地那樣,郭嬛的人果然來了……
“皇貴妃娘娘,皇后娘娘覺得那天太過失禮了,所以讓奴婢送來這神仙玉女白玉粉,當作賠罪。”雙手將神仙玉女白玉粉奉上,頭微微低着。
甄宓看了一眼幼蟬,她迅速走下去接過神仙玉女白玉粉。
“奴婢告退。”宮女連頭都不敢擡一下,就迅速退了下去。
“去找個御醫來看看這所謂的神仙玉女白玉粉。”甄宓起身到走到燭臺面前引火燒張紙條。
“諾。”幼蟬叫人把神仙玉女白玉粉拿了下去。
她坐了下來,手扶着琴悠閒的彈着樂曲。
“怎麼樣?有問題嗎?”甄宓現在她需要的是安靜,看見有人走了進來,她停下手中的動作,擡頭詢問。
“微臣參見皇貴妃娘娘。”御醫提着藥箱走了進來,恭敬地下跪行禮。
“平身。”
“謝皇貴妃娘娘。”
“皇貴妃身體有何不適?”
“陳太醫您誤會了,我身體並無不適只是有一件事情要請教請教您。”甄宓向身旁的宮女使了個眼色,宮女會意了她的意思把神仙玉女白玉粉遞到了他的面前。
“請您看看這什麼東西?”甄宓對他微微一笑,宮女把東西拿到了他的面前。
“皇貴妃娘娘這神仙玉女粉您是從哪裡得到了。”陳太醫拿起神仙玉女白玉粉聞了聞,看了看成色,神情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呢?”
“皇貴妃娘娘,此物中有極重的麝香,如果長期以此物塗抹在臉龐,臉龐會極度躁癢,人會應躁癢,去抓臉龐,導致……。”陳太醫作揖行禮欲言又止。
“導致什麼?”甄宓看到陳太醫的神情變得凝重自己也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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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致長期以此物塗抹者,容貌盡毀。”在甄宓的威逼下,說出了真相。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麝香應該還有其他用途吧!”
“皇貴妃娘娘說的極是,麝香可使女子無生育能力。”聽完這句話,她緊緊的抓着座位上的雕鳳,好久才恢復的平靜。
“陳太醫,我這幾天不得安眠,不知道有什麼植物可以有助於安眠。”
“放一盆蘆葦在寢宮就好了。”
“那謝謝陳太醫。”幼蟬在甄宓的授意下,把他帶了出去。
甄宓把幼蟬叫到自己身邊,悄悄對她說了幾句話,幼蟬屈膝行禮悄然下去了。
“宓兒。”曹丕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臣妾參見陛下。”曹丕拉過她的手,一起走上去坐了下來。
“宓兒,好久沒看到你笑了,笑一下好嗎?”
“陛下,臣妾笑不出來。”甄宓滿臉的愁苦,反過身去了。
“怎麼了?誰惹朕的宓兒了,怎麼不高興呢?”曹丕反過身去,哄着甄宓。
“陛下,皇后娘娘被禁足那麼久了,想來也知道自己錯了,陛下孔夫子曰: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請陛下再給皇后娘娘一個機會,臣妾相信她再也不敢。”
“朕的宓兒你永遠都只會爲他人着想,不過爲搏美人一笑傾國,朕就再給她一次機會。”曹丕輕輕撫去甄宓的頭絲,她陡然一笑望着他。
曹丕把甄宓攬入懷裡,靜靜抱着她:郭嬛我還沒有讓你付出代價,怎麼會讓你輕易死掉呢?
幼蟬辦好了一切事務,向甄宓報信來了……
“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只是小姐皇上昨晚要去花環夫人宮裡綺雲殿離皇后所居長春宮非常近,恐怕……。”
“不用擔心,我自然有我自己的辦法。”
甄宓走到寫字檯前,寫了一張紙條交給幼蟬:“把這個交給她,她自然會明白了。”
幼蟬接過紙條行禮告退了。
“陛下駕到!”殿外傳來一陣大喊。
“臣妾參見陛下。”甄宓屈膝行禮。
“起來。”曹丕用很溫柔的聲音,扶起她。
“宓兒,今晚我只是來看看你,等會兒朕要去綺雲殿,我怕你多心。”曹丕握着她的手細心解釋,怕她多想。
“好了,朕也該走了。”
他在賭,並且也習慣賭自從在鄴城第一次見她開始,他就開始賭,賭她能獲得她的芳心幾許,賭她會不會嫁給自己,賭他會不會在她的幫助下,獨佔至尊權位,他也曾試過在其他嬪妃身上放縱情慾當每次放縱完情慾之後並沒有覺得自己有多快樂,多輕鬆,反而是覺得自己對不起某個人,自己心裡的那個她,面對她那張若冰霜的臉,她每次冒犯自己,與自己對着幹的時候他真想狠狠的打她幾個巴掌,可是他還是下不了手,理智的心理讓他收了怒火,然而每一次郭女王爲難她的時候,他都會下意識的保護她。這次他在賭,賭的在不是至尊權位,賭的再也不是面前這位美麗佳人能幫他得到什麼?這次他賭的不是權力,這次他賭的是這個曾經幫助他通向權力巔峰的美人,她的心在她的心裡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獲得她的芳心?自己壽宴上她翩翩起舞他不禁在腦海中浮現第一次見她時也是這樣的情形,現在的她還是那麼美,不,比以前更美平添了幾分成熟與嬌豔的美,依然是那樣的搖曳傾國,可以說自己如今所得到的權位她都是當之無愧的功臣只是在她美麗的面孔下他猜不透難道她只想做自己的賢內助,不想做自己三千嬪妃中最得寵的哪個嗎?然而這次賭的對象卻變成了她這個幫助自己實現無限理想的佳人,自從壽宴那次她對自己的態度緩和了許多她主動親近自己,與自己再一次重溫鴛鴦夢這時候,他是多麼的興奮,多麼的亢奮,可他這次故意那麼說,就是爲了試試她會不會吃自己醋,這次他贏了,甄宓從他後面抱住他幸福的撒着嬌,她心裡裝着他,有着他,他轉過身來吻上她嬌豔欲滴的紅脣。
甄宓走了上去,從他背後抱住他,美麗清秀的臉龐貼在他的肩上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真的要走嗎?”
“宓兒你是捨不得朕嗎?”他反過身看着甄宓,一臉欣喜。
“那就留下,好嗎?”甄宓拉着曹丕的衣袖,美麗清秀的臉龐泛起紅暈,有一種讓人無法抵擋的誘惑。
“你真是讓朕欲罷不能。”他不需要再忍耐,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對眼前這個清麗絕塵的女子,有多麼的渴望。
“那就留下來陪我好嗎?子桓。”
兩人攜手走進了春光暖帳,世間有人道:春宵苦短。
長秋宮的燈火漸漸熄了,明天的月光掛在天空……
此時在迷情酒和蘆葦的催情下,郭女郭嬛早就已經神志不清了,路過長春宮殿外巡夜的侍衛,見殿外開着怕進了刺客走進去看了看,看見郭嬛一人靜靜地閉着眼睛臥在墊子上,他上前去:“皇后娘娘,沒事吧!”她迷迷糊糊地盯開眼睛,恍惚中她把這個人認成了曹丕撫摸着他俊俏的臉龐,猛然吻了下去……
夕陽漸漸爬上了天空,長秋宮相擁而眠的兩人也醒了過來。
“陛下今日是雙日不用上朝,陪臣妾去御花園逛逛好嗎?”甄宓替曹丕穿着衣服。
“好啊!很久沒和宓兒一起逛逛了。”
兩人一起來到了御花園,出雙入對,談笑風聲,不知情的人還以爲這是帝后伉儷情深了。
“你們聽說了嗎?長春宮現在正是情意綿綿呢!”一個路過御花園的宮女和身旁的宮女交頭接耳小聲說着。
“是真的嗎?不會吧!你在哪兒聽說的。”
“是真的,我親眼看見了。”
“別說了,免得引來殺生之禍。”幾個宮女低頭小心翼翼地從曹丕和甄宓的身旁走過屈膝行禮走了過去。
她們說的話都被曹丕聽到了。
“站住!你們剛纔說了什麼?”曹丕轉過身去,衝着她們大喊。
“你們剛纔說什麼,再說一遍。”
“陛下,我們看見皇后娘娘正與子行苟且之事。”
“什麼!”曹丕氣憤異常直奔長春宮。
甄宓衝宮女點點頭,宮女退下了她也跟着曹丕去了長春宮。
曹丕用力地掀開了長春宮的殿門,凌亂的衣服盡收眼底,屏風內相擁而眠的兩人。
嘈雜的聲音將兩人吵醒,郭嬛揉了揉太陽穴醒來,看見曹丕怒目圓睜地望着自己,她不知怎麼回事,轉過頭看見一個陌生男子與自己眠:“陛下你聽臣妾解釋這不是真的。”郭嬛迅速抓了一件衣裳披在自己身上。
“啊!”甄宓跟了上來看見眼前這個場景,她假裝捂住嘴巴,大叫一聲。
“賤人!你簡直不知羞恥。”曹丕把她拉下牀來,狠狠地打了一耳光。
“陛下,肯定是有人陷害臣妾。”
“哼!有人陷害你自己做出如此不知羞恥之事,還說有人陷害你,這未免也太危言聳聽了吧!”
“甄宓是你,一定是你是你陷害我。”郭嬛指着她大罵。
“放肆!”曹丕把甄宓拉過他身後,又是一個耳光,狠狠地打了過去。
“你就在這好好反省反省吧!”曹丕把郭嬛推倒在地,隨後下旨讓人給她灌下了喝了能讓人痛不欲生的湯藥。
“來人,把這個男人給朕拖出去,杖斃。”
對他曹丕鍾愛的女人有絲毫不敬,他不會讓她死,會讓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