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越國神殿

四十五 越國神殿

“那麼說,我們現在來的這個地方,以前都沒有人來過羅?”木離興奮地跳了起來。

蔡子安四個人邊說邊走,很快就來到了一面晶瑩剔透的水晶牆旁邊。

那面水晶牆上面有一個洞眼,大小跟刀刃狹長的魚腸劍正好相當。

蔡子安吸了口氣,從登山靴裡面拔出了那把匕首一般的魚腸劍,往水晶牆的洞眼裡插進去——

霎時間,奪目的華光從洞眼裡噴涌而出,伴隨着一陣“咔咔”的音響,水晶牆突然自動從中間往兩邊打開了。

蔡子安、王瓊、木離、歐陽澤四個人相互望了望,便小心翼翼地走過了水晶牆。

水晶牆後面是一個亮晶晶的水晶大殿,讓人感到涼颼颼的。

“這裡應該就是趙靖的筆記上所記載的神殿吧?”王瓊喃喃自語說。

歐陽澤用手電照着四處,發現這個神殿的四個角落裡都躺有一具人骨,臉全部向東,左臂曲在胸前。

蔡子安把這四具人骨都看了一遍說:“這些人骨都有三十二顆牙齒,是成年人。而且它們骨骼粗大,盆骨狹窄,應該是健壯的男性。”

“可這些人骨這麼放着是什麼意思?”王瓊好奇地問。

“可能是一種儀式吧。”蔡子安說着又走向了神殿的最深處,那兒有規律地擺放着各種青銅矛、青銅劍、青銅戈、青銅鐃等等。

忽然,木離顫聲道:“有……人臉!”

蔡子安擡起頭,猛然間發現自己對面的水晶牆壁上,有幾張模模糊糊的人臉。

“趴下,快趴下!”王瓊跳起來,把蔡子安撲倒在地。幾乎同時,數發子彈“嗖嗖嗖”地從他們兩人的頭頂上飛過去。

一羣混混出現了。爲首的赫然就是興華黨的虎堂堂主“周興”。不過他現在看起來不像以往那麼瀟灑了,身上的運動裝上也滿是血跡。

可能周興剛跟藤田治也他們打過架吧?而我們在祭壇外面看到的那些屍體,就是他們雙方打鬥時留下來的吧?

蔡子安這麼想着,迅速地躲到了黑暗的角落裡,然後回過頭,用歐陽澤的槍猛射了一梭子子彈,把彈匣都放空了。

木離則一個側翻,躲開了周興的子彈,但肩膀還是被牆上濺起的彈片給割傷了,幾顆紅豔奪目的血珠跳了起來。

“啊喲。”他叫了一聲,手裡的槍脫手飛出去。

一個光頭的男人大步上前,一把就撿起了木離的槍。

歐陽澤揮着軍刀,對着“光頭”猛衝過去。

“光頭”本來正要對王瓊開槍,見到歐陽澤衝過來,就對着他胡亂地按了好幾下扳機,然後便發現自己的彈匣也空了。

歐陽澤輕鬆地躲開了“光頭”的子彈,但同時,周興也對着他開了一槍。

還好,蔡子安眼疾手快地推了歐陽澤一把,子彈從歐陽澤的脊背“嗖”地飛了過去。

一個紅毛的混混揮着砍刀衝向了蔡子安,卻猛然感到脖子一涼,低頭一看,是一把軍刀,還沒有來得及慘叫一聲,便“咕咚”一下摔倒在地。

殺死“紅毛”後,王瓊頭一低,讓開了一把風扇般轉過來的砍刀,然後手中的軍刀“咔”地一下,砍在了攻擊她的大黃牙混混的額頭上。

歐陽澤一手扶住了蔡子安,一手從地上撿起了“紅毛”的砍刀,“刷刷刷”幾下,幹掉了兩個衝過來的混混,鮮肉四濺。

神殿裡混亂不堪,慘嚎聲,子彈聲,利刀入肉聲夾雜在一起,就像是一首惡心的交響曲。

好在,周興及手下小頭目的子彈也很快就用完了。畢竟,他們已經跟藤田治也、孫飛那夥人幹了一架。

卻說周興從地上撿起了一把砍刀,乘王瓊不備,一刀挑了出去。

王瓊反應很快,馬上就閃了一下,但t恤衫和xiong罩被劃開了,身上留下了一道血痕的同時,豐滿的**暴露無遺。

“操!”蔡子安搶過了歐陽澤手裡的砍刀,如餓虎一般朝周興撲了上去。

周興見勢不對,竟拋下跟班,一個人從打開的水晶牆裡逃出去了。

“大家退後!”歐陽澤往神殿後方的一條甬道里跑進去。蔡子安他們一家三個雖然不明就裡,但也緊跟着他。

幾個混混追了過來。

歐陽澤嘴角一彎,然後摘下了掛在身上的手雷,扯開引線扔了出去。

手雷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那羣混混中間,伴隨着他們的驚呼聲爆炸了。

血霧濺起,染滿了整個神殿。

一個沒死的混混衝出煙霧,跑進了甬道里面。但蔡子安對着他的**踹了一腳,把他送去西天了。

另一個血肉模糊的混混在地上趴着。他還斷了一條大腿,鬼叫不止。

“哎,我做個好人吧。”歐陽澤回到神殿裡面,一刀砍死了這個人。

“阿瓊,你穿我的衣服吧。”蔡子安把自己的t恤脫下來。他那肌肉緊湊的身體上已經染滿了鮮血,有他自己的,但更多的,是敵人的。

王瓊穿上了蔡子安的t恤,感受着他的餘溫,不禁一陣心動。

四個人往甬道深處走去。走了大概二三十米,他們感覺到甬道狹窄了不少,但也沒放在心上。

再往前,蔡子安的兩肩頂在了甬道的石壁上,被卡住了。

“子安,怎麼了?”王瓊納悶地推了推蔡子安的肩膀。

“這甬道會變窄啊!”走在最後的歐陽澤大叫起來。他的個頭跟蔡子安差不多,也被卡住了。

木離把手放在了甬道的石壁上,立即就感覺到一陣細微的運動:“不好,這甬道真地會動!”

歐陽澤衝蔡子安喊道:“蔡子安,你快跑,我們得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去!”

蔡子安一聽,知道事態嚴重了,馬上側過身子,像螃蟹似地橫着往前面跑。

王瓊和木離的身體稍小,勉強還能正跑,而歐陽澤也只能像蔡子安一樣橫着跑了。

還好,大家花了大概四五分鐘,甬道就到頭了!

蔡子安出去之後,立刻把王瓊也拉了出來,再看看甬道,它的寬度已經不到四十釐米了。

木離身體小,一下子就出來了。

但歐陽澤只跨出了左腿就被甬道所卡住,不禁大叫起來:“快拉我一下!”

蔡子安連忙拉住了歐陽澤的左腿,死命地往外面拽……最終,歐陽澤是被拽出來了,但他的褲子也被拽破了,而背部剛纔燒傷起泡的地方現在更加血肉模糊、慘不忍睹了。

歐陽澤回過頭看看,甬道的兩壁已經完全地並在了一起,不禁有點後怕,不敢去想象如果還沒有脫身會是什麼下場。

蔡子安和王瓊則各自揉了揉腿,敲了敲繃緊的小腿肌肉,盡力把全身都放鬆下來。

“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蔡子安看了看同伴們,就往前方走去了。

過了一個轉角後,前方的道路上出現了涌動的霧氣。

霧氣中有一堵冰冷的石牆,由相互鉚住的大石塊砌成。

蔡子安伸出手,仔細地撫摸着這堵石牆,忽然,石牆在他的觸摸下凹陷出了一道暗門。

門後的隧道非常狹窄,只能容納一個人側身而過。

“進去看看!”蔡子安側着身子,第一個擠進了暗門裡。

木離、王瓊、歐陽澤三個人相互間望了望,便也跟了進去。

隧道里充滿了古老的泥土味、溼氣,以及正在腐爛的生物的臭氣。

突然,前方豁然開朗了,他們俯身鑽過了一段石質橫樑——這被稱爲“過樑”,走進了一個密室裡:頭上的石拱頂是灰白色的,裡面摻着一些條狀礦石,四周的水晶牆壁。

密室中央的銅座上固定着一具人骨。它的頭上插着幾支漂亮的鳥羽,身上穿着性感的豹皮,手裡還拿着一把“卜”字形的戈。

蔡子安走到人骨旁邊,仔細地觀察了一番,侃侃而談道:“骨架小,頭骨圓潤,眉骨不突出,應該是女人。”

人骨的背後還有一臺巨大的銅編鐘。它的鐘架上懸掛着14枚扁圓鍾,尺寸依次遞減,最大的一枚鐘有二十多釐米,最小的一枚鍾也有十多釐米。

蔡子安給木離講解說:“在古代中原地區,編鐘是貴族專用的樂器,是等級和權力的象徵。貴族們每逢征戰、朝見或者祭祀等活動,都要演奏編鐘。”

“沒想到蠻荒的越國也有這種東西啊。”王瓊睜大了眼睛。

“不要低估人家嘛。”蔡子安笑笑說。

歐陽澤敲擊着密室的水晶牆說:“你們別隻顧着談天說地了,我們趕緊想辦法出去吧。”

木離一聽,拍着大腿說:“是呀,我們該怎麼出去呢?”

蔡子安用手電照着四處,發現密室的出口門洞被磚石封住了,門洞前還放着一臺扶桑樹形的青銅燈。

大家慢慢地靠近了那臺青銅燈,王瓊聽到蔡子安在小聲地數着他的步伐。

她忍不住看了看他的眼睛,它們藏在凌亂的髮絲後面,深沉而犀利。

然後,王瓊才把注意力放到青銅燈上:它的主幹是圓柱形的,上細下粗,主幹的頂端是一盞鳥形的燈,同時,主幹上還分出了三層向外伸展的枝幹,共有九條,每條的頂端都託着一盞桑葉形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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