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級鋼琴演奏水平，是否複製？”
趙小凡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是”！
“已成功複製！現在您已永久擁有大師級鋼琴演奏水平。”
要知道，趙小凡從小到大，連鋼琴的琴鍵都不曾碰過，更別提彈奏出專業的演奏級水平。
徹徹底底的零基礎。
第二天一大早，趙小凡便拉着莊嫣然一同前往了天海市最大的琴行買琴。
在外面，莊嫣然履行管家的職責，稱呼他爲老闆。
剛推開的琴行的門，就聽到一陣琴聲。
一位中年男子身着西裝在施坦威三角鋼琴上彈奏着，手指輕盈地跳躍在黑白相間的琴鍵上。
他的手指飛快，琴聲悠揚，來此買琴的顧客都不由得駐足聆聽。
中年男子是琴行老闆專門請來試琴的，而他正演奏的這臺三角鋼琴，也是前幾日剛剛空運而來的。
中年男子指法一換，一首肖邦的練習曲《離別》從他手下緩緩傾瀉而出。
趙小凡眉頭一皺，說道：“這彈的是什麼？也太差了！”
曲子正遇上空拍，琴聲暫停，他的這一聲評價就顯得尤爲明顯。
中年男人秦志放下手，轉頭看他，面露不滿：“這位先生，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趙小凡從外表來看，怎麼看都像是個徹頭徹尾的商人，並不像是鋼琴家。
秦志想當然的以爲他在信口胡說，是來砸場子的！
趙小凡見衆人的眼光都聚集到了自己身上，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說道：“沒事兒，我隨便說的，你繼續彈。”
其實秦志的演奏水平並不差，只不過趙小凡現在已經擁有了大師級的演奏水平，他這一點業餘與專業之間晃盪的水準就顯得不堪入耳了。
秦志一直對自己的鋼琴水平很有自信，或許跟國際鋼琴家無法相比，但也足夠秒殺其他業餘愛好者了。
“既然您這麼有見地，不妨說說我彈奏的不足之處？是哪裡太差了？”
他的眼神銳利如刀，不依不饒的說道。
趙小凡抿了抿嘴脣，他彈奏這短短的幾行《離別曲》槽點太多，一時間竟不知道從何講起。
就在他思考之際，秦志卻認定了他是砸場子的，現在的沉默正是暴露了這一事實。
秦志冷哼了一聲，提高了分貝說道：“現在的人，嫉妒心太強。難道貶低了別人就能擡高自己了嗎？簡直笑話！”
他的話擲地有聲，旁邊的顧客見此情形，竟有人站出來幫腔道：“我就覺得秦先生彈的挺好的，我挺愛聽的。比我平時聽的《酒醉的蝴蝶》好聽！高雅！”
這人竟拿肖邦的《離別曲》與口水歌相比，恐怕肖邦聽到了都能被她這番話氣活了！
可見她平時的賞樂水平！
被這樣的幫腔，秦志的臉色頓時綠了！
趙小凡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道：“既然你想知道，我不妨告訴你。你剛剛的那首曲子，漏洞百出！簡直毀了這首曲子！”
秦志的臉色黑如鍋底，他咬牙切齒的反問道：“你說什麼？我毀了這首曲子？”
“你右手的旋律音都被和絃掩蓋住了，左手又太重，根本聽不清。其次到了氣口的時候你絲毫沒停，情緒拉不上去，最重要的音樂性也被你毀掉了。”
音樂性，這的確是秦志的短板。
這首曲子也極其難掌握，右手需要同時兼顧兩個聲部，他剛剛確實有所疏忽。
沒想到眼前這個毛頭小子居然一針見血地指了出來……
“這首曲子彷彿是一句話一句話的訴說，但你卻將他們彈得斷斷續續的，讓人聽了喘不過氣來。”
“個別的和絃也沒有彈齊，幾個聲部被你彈的散亂。這麼大的問題你自己聽不出來嗎？”
這一句話不僅質疑了秦志的技巧，還質疑了他的耳力。
聽不出自己問題的鋼琴家，簡直就是悲哀！
趙小凡侃侃說道：“你完全忽視了雕琢音色，許多應該揚出去的聲音都被憋在了你的手裡。F的音太沉重，這裡應該彈的溫柔一些，而你卻彈成了進行曲。你整個人太緊繃了，不夠鬆弛，大臂都是緊的狀態，自然彈不出悠揚的音樂來。”
短短几句評價，各方面有條有理地否定了秦志的音樂、技巧性。
氣氛頓時變了。
偌大的琴行裡頓時鴉雀無聲。
莊嫣然也用着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他。
趙小凡什麼時候這麼專業了？居然從中聽出了這麼多問題？
內行聽門道，外行看熱鬧。
秦志的臉色漸漸平緩下來，趙小凡的幾句評價讓他啞口無言。
這些問題他確實存在，趙小凡沒有胡說，反而字字在點上，指出了困擾他許久的問題。
這趙小凡在音樂上的造詣絕對不淺！
一些細微的、難以察覺的問題都被他捕捉到了！
不僅不淺，可謂說深有見地！
秦志微垂下頭，語氣謙虛地說道：“是我剛剛莽撞了。您說的問題確實是我一直存在的。”
通過聽了他短短几行的彈奏便能一針見血的做出這麼多評價，琴技一定在他之上。
周圍的人聽得雲裡霧裡，他們中的人大多數不是專業的，都是爲了孩子纔來挑選鋼琴。
“這位先生，不如您來彈一曲吧！讓我們觀摩學習一下！”忽然有人開口說道。
旁邊的人立刻跟着起鬨道：“是的！這位先生給我們表演一下吧！”
“彈一曲！彈一曲！”
太熱烈了！
趙小凡盛情難卻，他也沒必要退卻，事實上他也很想試一試自己如今的演奏水平到底如何。
“那我就獻醜了！”
他坐在了琴凳上，雙手緩緩地放到了琴鍵上。
從他的身形、坐姿和手勢都足以體現他的專業性。
手指落下第一個音，重重的，卻不刺耳，如同大提琴低音輕輕撥響。
悅耳動聽的旋律從他的指尖流瀉而出！
“李斯特的狂二？”秦志很快聽出來了趙小凡演奏的是什麼曲子。
《李斯特匈牙利狂想曲》第二首！
這首的熱門度與它的難度成正比，跨度極大，對技巧的考驗極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