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凡挑挑眉,不爲所動,心裡卻想着楊振峰果然是個識相的人。
楊振峰迴過身直接抽向老婆,他的下手並未留情,女人的另一邊臉頓時被打腫。
女人難以置信的看着他,半晌忽然大叫起來:“楊振峰你幹什麼?你敢打我?你是不是瘋了?你居然幫着外人?”
楊振峰又是一巴掌打了過去,邊打他邊說道:“你給我閉嘴!別在外面給我惹事!”
幾個巴掌過去,女人的臉已經腫成了豬頭,無法入眼。她的嘴角也溢出血絲來。
她有些害怕的住了嘴,不敢再多說些什麼了。
班班撲了過來大喊道:“爸爸!別打媽媽!”
楊振峰直接將他掀到一邊,嚴厲的質問道:“你說!是不是你先推的同學?”
他在來之前已經聽女人添油加醋的敘述了一番,加上週圍的人竊竊私語與自己的判斷,他已經大概摸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班班的眼淚瞬間涌了出來,他抽抽嗒嗒的實話實說:“是我先推的他,他本來只是在路邊站着的,我看他不順眼,誰讓他有小紅花、成績又好?也是我罵了他……”
班班沒有了之前的傲慢無禮,如今縮着身體低着頭,畏畏縮縮的說道。
楊振峰氣不打一處來,平日忙於工作,疏於對兒子的教育,沒想到他小小年紀竟然開始學會嫉妒人了!除了嫉妒,竟然還對同學動手反而誣陷栽贓別人。
他冷着臉色道:“竟然是你做的?爲什麼不承認?你成績不好得不到小紅花就應該去努力,而不是用這種方式來證明你比他強!明白嗎?”
說完,楊振峰又把話頭指向女人,說道:“你平時是怎麼教育兒子的?”
樑盈盈冷眼看着,心裡腹誹道——看這個媽媽的樣子就知道什麼叫做上樑不正下樑歪了,這小胖子多半也是被這女人給慣的了!
教訓了一通後,楊振峰滿是歉意的看向趙小凡,真誠的說道:“老闆,我的兒子和老婆不懂事,做了錯事,給您添麻煩了,希望您能原諒他們。”
趙小凡只道:“原諒不原諒他們不是我說了算的,你應該問問我的兒子。其次,你的道歉就可以代替了他們的道歉嗎?”
他將貝貝稱爲自己的兒子,也是爲了他撐腰的意思,同樣當着全幼兒園所有人的面告訴大家,貝貝是有爸爸的。
既然那個混蛋爸爸林黃山不靠譜,那自己稍微充當一下也沒關係的。即使大家知道他們不是親生的關係,那又有何妨?
趙小凡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他永遠都會罩着貝貝,誰也不能輕易欺負他、侮辱他!
楊振峰連忙將妻子和兒子抓到了身前,命令着他們:“快給我道歉!向趙先生和貝貝小朋友道歉!”
他一把將班班拽到身前,輕輕推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你先來。”
班班垂着頭,氣焰一下子全都熄滅了,小聲的說道:“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應該對你動手,也不應該罵你!”
楊振峰喊道:“大點聲!聽不到!”
班班忍着眼淚,咬着牙,用着最大的音量喊道:“對不起,我錯了!我不應該對你動手,也不應該罵你!”
趙小凡拍了拍貝貝的肩膀,而貝貝舒展着眉眼,上前輕輕拉住班班的手,燦爛的笑道:“沒關係,我原諒你啦!希望我們以後是好朋友。”
班班一怔,緩緩地擡起頭,眼前的燦然笑容如同暖陽,幾乎可以融化他,閃耀異常,讓他幾乎睜不開眼。
班班輕聲的道:“謝謝你,貝貝,我們是好朋友了。”
小朋友之間的友誼就是如此簡單,而在他們的世界裡同樣黑白分明,沒有太多的彎彎道道。有時候簡單的一句道歉便可以讓有嫌隙的兩人重歸於好,這在成年人的世界裡是難以出現的。
而一旁的女人就很好的代表了成年人,她捂着臉,披頭散髮,一臉不情不願的被楊振峰拖着站起身,鞠躬道:“趙先生!我錯了!希望你不要見怪!”
她的聲音很大,似乎是故意的一般,用盡全身力氣大喊道。
趙小凡成功的被她的嗓門嚇了一跳,清了清嗓子,說道:“你不應該向我道歉,而是向盈盈和貝貝道歉,他們兩個纔是被你傷害過的人!”
女人沒有任何猶豫,倒是十分的爽快,面向樑盈盈鞠了個躬,將同樣的道歉話語說了一遍,其次又對着貝貝同樣道歉了一次。
楊振峰看向趙小凡,詢問道:“老闆,您滿意了嗎?”
趙小凡一攤手:“別搞得像是我逼你們一樣,好嗎?”
楊振峰連忙擺手表態道:“不是您逼我們的,是自願的!”
說着,他不忘推了推女人和班班,他們二人也一同說道:“是自願的。”
趙小凡看了看時間,勉強的開了口:“那就還算是滿意吧。既然道歉結束,就該履行我之前說的了吧。”
楊振峰微怔,迷茫的反問:“履行什麼?”
女人卻是身體一震,她記得清清楚楚,所以此時瞬間便反應了過來!
趙小凡方纔的話浮現在腦海之中——“今天的事情也好辦,你當着全校人的面向貝貝和盈盈道歉,而你的孩子同樣要做一份檢討道歉,並且當着全校師生的面朗讀。”
當着全校人的面道歉、以及班班需要當着全校師生的面做檢討並朗讀……
女人的臉色灰敗,然而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和清晰的巴掌印還赫然在目,她即使心裡有千百般不情不願,此時也不敢出言反對。
“班班,去做檢討吧!”楊振峰說道。
班班抿着嘴脣,瑟縮着脖子上前,對着貝貝三人說道:“我會做檢討的!”
貝貝看了看趙小凡,又看了看樑盈盈,再看向班班,他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卻還是欲言又止。
“要不然……”貝貝想了想,還是開了口,“要不然算了吧!我已經原諒班班啦!”
或許被推倒在地的時候他是有一些委屈的情緒,但當時更多的是一種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