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花正研,弄花香滿衣。情如花期,怎鎖濃濃春意。
黎之初在軟踏上待着無趣,起身,言道,“小葵,更衣。”
而後起身,向屏風走去。
侍女小葵幫她梳妝打扮後,黎之初看着鏡中的人兒,淺笑,鏡裡的人兒亦在笑。
“娘娘,您今日的氣色真好。”小葵將一支海棠蒂珠玉步搖插在她發間後,言道。
黎之初莞爾一笑。有時候,記性太好,反倒是是一種負擔。她不如就此忘記。
“小葵,扶本宮出去走走。”
黎之初在侍女小葵的攙扶下,輕移蓮步、走出了景仁宮宮門,外面的日頭愈來愈大,她走了幾步便開始感覺不適。
“娘娘,您怎麼了?”侍女小葵連忙扶着有些微暈的黎之初。
“無礙。適才覺得有些頭暈,想必是許久未見陽光,這會子倒是有些適應了。”黎之初站穩了身子,輕輕揉了揉額間。
侍女小葵見她執意要出去,出聲言道,“娘娘,您身子要緊,不如咱們回去吧。待這陽光柔了些再出來也不遲。”
黎之初輕輕搖着頭,微微一笑,言道,“走吧。好不容易等來了春天,莫要負了這大好春光。你無需多言,
陪着本宮去御花園走走吧。”說完,便動了身子往宮門外走去。
走到一處。
黎之初明眸微動,束素芊芊一指,朱脣輕啓,“那是什麼花?怎的那般明豔?”
還未等侍女小葵開口,便只聽見一聲輕笑,“姐姐,你莫不是病糊塗了?怎的連杜鵑都不認識了?”
原來是漓妃,黎之初淺笑,走到杜鵑花旁邊,蹲下身子,輕輕折一枝下來,眸光流轉,粲然笑道,“好花自然要配美人。”說完,淺笑着將那一朵杜鵑輕輕別在漓妃發間。
不料,漓妃一把將花扯掉,扔在地上,又用腳狠狠的踩了幾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罌粟綻放,“你說,這一次你還有那麼好的運氣嗎?”
黎之初微楞,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而在這時,漓妃突然一聲驚呼,跌到在地,神情痛苦的捂着小腹,“來人啊,救命啊,姐姐,姐姐你不能這樣對妾身,妾身不是有意出現在姐姐眼前的,啊……姐姐,你就是心裡在恨妾身也不能推到妾身啊!妾身不要緊,可孩子怎麼辦啊!”
黎之初見她伏在地上抓住自己的衣裙,心裡微顫,冷冷一笑,往後退了幾步,“你不用這樣演戲的,本宮沒有推你,這裡這麼多人看到的。”
漓妃身邊的小七害怕的蹲下身子,“娘娘,娘娘。”
而在這時,年亦軒走上前來,漓妃梨花帶雨的躺在小七的懷裡,神情痛苦的捂着肚子,“皇上,皇上,不管姐姐的事,是妾身……自己……不該出現在姐姐面前的……皇上,我的孩子……”
年亦軒一把將她抱起,輕聲的說道,“漓妃,不要怕。朕在這裡。”而後對着身後吼道,“還不快去請御醫!都給朕快去!”
黎之初一把拉住年亦軒的胳膊,“不是我。”
年亦軒冷眸一轉,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視眼前之人,若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初兒,你……讓朕很失望。”說完,不管黎之初的眼神,直接抱着已經暈厥過去的漓妃走了。
黎之初許久未轉過身子,她愣愣的看着那隻還在半空中的左手,手掌心裡還有他身上的餘溫,他不信她,這些日子以來,她以爲她能夠忘記過去,陪着他身邊,他亦是會信她,憐她。原來一切不過是她的以爲……原來別人的一個小小的設計,他都不相信她,甚至連給她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娘娘……”侍女小葵扯了扯脣角。
黎之初羽睫微潤,脣角有意似無意勾起一抹苦笑,“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吧。”
最令我最難過的不是你不愛我,而是你寧願聽信別人的誣陷,也不肯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更別說讓你相信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