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低頭道:“略識得幾個。”
是了。這女童是郡守之女。是也。識得字倒也不稀奇。此刻。見她這般。鄭月安便知她是想起了自己的家人。當即便彎身與她對視。一邊撥開她額前的碎髮。溫和道:“人總是要往前看。不能總活在。姝子。你的家人也定是希望你好好的。”
“然。”姝之擡起頭來。用泛紅的眼眶看向她。一臉乞求道:“貴人。能否留下姝子。姝子願爲奴爲婢。報答貴人的救命之恩。”
鄭月安笑了笑:“我與阿姐。多年前在逃亡途中失散。至今我也未能尋到她。我留下你。你也無須自貶身份。你本就是。可願做我的妹妹。”
姝子和寬兒具是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見兩人這般。鄭月安笑了笑。提步越過兩人。行至石竈旁蹲了下來。揭開陶罐的蓋子。一股濃郁的香味頓時便撲散而開。盛出一小勺。才入口。鄭月安不由眉頭一蹙眉。隨即便道:“寬兒。你且嚐嚐。這湯味如何。”
“喏。”寬兒回過神來。快步行了過去。接過陶碗淺嘗了一口。
“如何。”
寬兒一臉歡喜地看着她道:“姬。這湯實乃美味。湯香味濃。定喜之。”
鄭月安臉色微不可見的變了變。隨即笑道:“那便好。”說着便取過三隻鬲。各盛了半鬲湯。又分別添了些芋頭和兔肉。將其蓋上。指着其中一鬲對寬兒道:“將這鬲中的吃食給公子子明送去。罐中剩下的湯食。你們便分食了吧。姝子。這些日子。你就跟在寬兒身邊吧。也好照應。”
說罷。她便起身端着盛好的吃食往公子旅的馬車而去。
“喏。”
“阿姐。”
鄭月安腳步一頓。回過頭去。姝子一臉笑意地看着她:“天色黑。阿姐小心足下。”
“然。”
正在這時。一劍客步伐匆忙地尋了過來。是文山。他行近鄭月安身畔。低聲道:“姬。公子醒了。喚姬前去呢。”
鄭月安一愣。隨即一喜:“然。”說着倆人便快步往公子旅的馬車而去。
馬車的周圍。劍客武士們還是如先前那般一臉肅嚴的守在四周。此刻。見鄭月安來了。衆人不免又將視線挪到了她的。鄭月安心下雖。但也知曉這些人是對公子旅爲她擋箭的事不滿。便也不與之計較。
待文山將車簾打起。她便一手端着托盤迅速入了車。一入車。 便見公子旅闔眼靠在車壁旁的軟墊上。秦綏正爲他換着傷藥。鄭月安無聲將手中的托盤放在一旁的木几上。便端坐在一旁低首垂眼。讓人看不到她的表情。
這一舉動。使得秦綏不免心下詫異了起來。這鄭姬。此刻明明該關心公子旅傷情的啊。他擡眼瞟了下闔眼的公子旅。將手中的草藥敷完。爾後拿起一疊裹傷用的布帛。看向鄭月安。嚅了嚅脣。卻不知如何開口。
察覺到他的目光。鄭月安擡起頭來。見他一臉難色的看着自己。目光掃向他手中的布帛。當即便明白了他的意圖。點了點頭。便輕聲挪至公子旅的身側。低聲喚道:“夫主。巫醫需爲您包紮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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