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主將的秦軍,瞬間亂了軍心,縱然那幾名副將再怎麼竭力封鎖消息,卻仍是在大傳的沸沸揚揚。這一消息被宋軍的探子知曉後,立馬便上稟了旅。
郡守府裡,公子旅兀自一人跪坐在大廳的主位上,一手支着下顎,眼睛掃過幾上成堆的竹簡蹙眉不語。這秦軍好端端的怎憑白失了將領,而且那人還是由余,這讓公子旅不由聯想到了前段時間子明着人來報說他與鄭姬一道簡裝從行抄道去了秦國的事情,難道他們並沒有去秦國,而是暗中潛入了秦軍?
輕輕釦了扣幾,倘若真的是鄭姬劫持了由余,那爲何這幾日也不見子明來信呢?莫非是出了事兒?想到這裡,公子旅當即就變了臉色,沉聲道:“來人!”
“公子!”候在門外的叔立馬走了進來躬身叉手道。
公子旅抿了抿脣,道:“速速着人去打探鄭姬與子明的下落,一有情況,立馬來報!”
&nd5.百度|搜索“第五”看最新|章節bsp;打探鄭姬他們的下落?叔疑惑的擡眼看了看公子旅,見他一臉的沉色,心下一突,立馬道:“喏!”
叔領命而去,偌大的房間瞬間又只剩下公子旅一人。揉了揉額際,想着出征前那婦人對他的懇求,心裡不由煩躁了起來。
她說:“公子,待你回楚國之日,便允許樂安離開吧!”
允許她離開,呵!公子旅似是自嘲的笑了笑了,想他堂堂一國公子,居然被一婦人嫌棄了。
負手立於窗前,看着院中的那些武士們來來回回的穿梭在迴廊中,公子旅那微蹙的眉頭忽然舒展了開來。
這婦人,真真狡黠如狐也,差點就讓她給矇混了。
渡步走出房門,立即便有人迎了上來:“公子。”
點了點頭,公子旅道:“傳諸君立刻前來一議。”
“喏!”
見那劍客離去,公子旅便轉身回了屋內,秦軍失了主帥,必定會在無奈之際率領大軍前來進攻。
火辣辣的太陽毒射這衆人,這使得本就暑毒深入的秦軍更加恐懼了起來。
主帳內,在幾位副將的再三商議下,衆人最終決定將暗中派出去尋找軍由余的部分人手召集回來,與大軍共同進攻宋軍。而大將軍由余突然失蹤的消息則由人快馬加鞭上報給秦王。
這一日恰逢昏迷了幾天的鄭月安剛剛醒來,在強撐着身體聽完探子的彙報後,她立馬又向衆人說出了自己的計策。在獲得了公子子明的同意後,便立馬有人領命前去執行。
於是接下來這一日,在幾名秦兵快馬加急趕回秦國的途中,突然被人迷暈更換了信件。
又過了兩日,在秦軍準備出兵攻打宋軍的前一晚,放置糧草的大帳突然半夜燃起了大火,由於事發太過突然,而火勢又太過的情況下,儘管衆秦軍竭力滅火,也才搶救了不到一日的口糧。
沒了糧草的大軍不過是個空殼罷了。就在衆人禿廢惶恐之際,突聞一片喧雜之聲。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離軍營不遠處的樹林裡突然冒出了無數個火把向這邊涌來,那火把源源不斷的出現在樹林裡,又從樹林裡奔向衆秦軍的所在。
一時間秦軍都不由愣住了,就在此時,不知是誰叫了句:“是、是宋軍攻來了。”
當下,秦軍便如同沸水一般炸開了鍋。不少人開始退縮了起來,一個兩個漸漸的將兵器扔至地上,轉身朝沒有宋軍涌入的地方跑去。一時間的場面混亂,任憑秦軍首領怎樣叫吼都是無力阻止的。縱然是揮劍斬殺了那些企圖逃跑的士兵又如何,軍心已然潰散不堪。
不遠處的一處山丘上,一襲黑色披風的公子旅望着那些不斷從樹林間涌出的火把,抿脣不語。
良久,他纔將視線轉向山下那潰散不堪的秦軍,冷冷道:“傳令下去,騎兵開路,其次,給我一舉將滅秦軍,一個不留。”
“喏!”
瞬間,昏暗的夜空中便響起了戰鼓的咚咚聲和號角的嗚嗚聲,伴隨着它的還有‘哄哄’的馬蹄聲,擡眼望去,只見黑壓壓的騎兵自山丘上一涌而下。他們揮着虎牙矛,手持戟刀瞬間沒入早已潰亂一團的秦軍當中。
偌大的軍營,眨眼間便成了人間的屠場。
暗色的夜空中看不清鮮血的顏色,只聞得濃濃的血腥氣息和被滾熱的鮮血噴灑臉頰的妁熱感。
兵器的擊撞聲,馬匹的嘶吼聲和將士們的慘叫響徹天際。
樹林裡,依附在寬兒的鄭月安閉着眼,靜靜的聽着這一切。
良久,她拍了拍寬兒的手,低聲道:“寬兒,你可怕否?”
半響,寬兒咬了咬脣,搖頭道:“有姬在,婢子不怕。”
聞言,鄭月安不由啞然失笑,這,竟是將她當做了親人般對待啊!
“鄭姬,可是先去與旅會合否?”這時,站在她們不遠處的公子子明走了過來問道。
鄭月安愣了愣,扭頭看了看周圍的衆人,道:“也可,公子便先行去與夫主會合吧。”
公子子明皺了皺眉:“姬不與我等同行?”
這婦人,莫不是想要趁機離開?
鄭月安笑了笑:“諸君先行,待天明我與寬兒再行下山。”
公子子明擡眼看了下天色,也對,這樣的夜色下山對一婦人來說確實多有不便。然,縱是如此,他也不會比這婦人先行一步下山,若是這婦人突有變故怎麼辦?
“既如此,那待天亮,再一同下山罷!”說罷,他一撩衣襬,就地坐了下去。
見他這般,鄭月安也不言語,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那件事情,縱然他們隱瞞的再好,她還是從他們的言行間發現了端倪。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事已如此,她總不至於像電視裡的女人那般尋死膩活吧。雖是這般強安慰着自己,但心裡卻仍是忍不住一陣泛澀。倘若真的有了孩子,那大概是她在這裡的唯一羈絆吧。
天色泛白,戰場中的打鬥聲也漸漸小了起來。
“姬,此時路色已清,可是要下山去否?”柳明道。
鄭月安並未說話,只是示意寬兒扶了她起來,眺望了下對面的山丘。因天色的緣故,她依稀可以在衆大軍中辨出公子旅那廝的方位。
“可。”點了點頭,看了眼仍是昏睡的由余一下,鄭月安又道:“着人好生照看着由余將軍,萬不可怠慢與他!”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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