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她的身子已經跑過軍營,跑過營帳。
輕盈的,急迫的,彷彿一隻被獵人追趕的梅花鹿,卻又是矯健的,充滿了一種熱切的活力。
他當然不可能在大庭廣衆之下追過去,只是握緊了那條絲巾,抖開,淡雅的,還帶着清香的味道。跟她的狂奔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笑起來,“小羊,我今天就暫且相信你說的話。”
畢竟,第一次,二人沒有爾虞我詐——不對,是自己第一次沒有被她暴揍或者整蠱,也算是超級一大進步了。
將絲巾揣進懷裡,彷彿收到了什麼定情物,竟然無限的喜悅:“小羊,你送我這個,我該送你什麼呢?”
第一次尋思,要送一個女人一份最最有意義的禮物。
藍玉致跑回屋裡的時候,心還在咚咚咚地跳。
謝天謝地,葡勒還沒回來。要是被他看到自己這個狼狽樣子,可怎生是好?
兩名侍女見她光着腳丫子,嚇了一跳:“小姐,怎麼了?”
“沒事,快把鞋子給我拿出來……再打一點水來。”
她急忙鑽進屋子裡,合身躺在牀上,好一會兒,喘息才平靜下來,纔想起生氣:自己穿成這樣,千打扮萬打扮,是給他石宣英看的麼?
真是個自作多情的東西!
煩死了!
水已經打來,她三兩下洗了腳,想起剛剛被一個男人捉住腳的滋味,不禁打了個寒顫,一陣一陣的臉紅,又一陣一陣地後怕。——難怪,古人說——被拿了痛腳!
捉住腳,果真比捉住其他地方更令人鬱悶!
難怪,古書裡,那些公子調戲小姐們,總是捏了小姐的小腳兒。
她啐一口,媽的,真是太變態了!
這時,門口已經傳來腳步聲,還有葡勒關切的聲音:“小姐好點沒有?吃藥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