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竟然也露出了一絲難得的笑容。
這是藍玉致第一次如此地關心另一個人,希望他歡樂,喜悅。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只是捧着茶盞,再也說不出話來。
燈花在黑夜裡,噼啪的一聲。她拿了一把剪刀,將上面的一截剪掉了。屋子裡,瞬間更是明亮。
藍玉致覺得奇怪,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在這裡,面對這樣一個男人,談論另一個男人的生死。
葡勒來了精神,看着搖曳的燭光:“玉致,估摸着時間,張斌等人該回來了。”
藍玉致最怕他提起這個。可是,每一次,他一開口,必然是跟石宣英有關的。
她本想附和一句,沒準兒石宣英正在黃金城裡逍遙自在呢!可是,想起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這種輕率的安慰玩笑話,便說不出口了。
葡勒不經意地看她一眼,忽然道:“玉致,爲什麼我每一次提到宣英,你都會迴避這個話題?”
她強笑一聲,無言以答。
“是怕打擊我麼?”
她終於還是忍不住直言不諱:“先生,你要有心理準備!如果石宣英真的活着,憑藉他的能耐,不可能找了這麼久,我們還沒有半點消息……”
葡勒豁地站起身,一個字都沒說,就進了自己的房間。
藍玉致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着那道門在自己面前關上。
每一個人心目中都有一個底線,這便是葡勒的底線。無論是誰,只要觸動了這個底線,便都是他的敵人。
藍玉致默默地收了茶盞,回到自己的房間,此時,月明星稀,鴉雀的聲音都聽不見了,有風起,誰也不知道,明日到底會有怎樣新的消息。
還是沒有張斌的消息。
但是,倒真的有人來了。
兩架馬車裡,陸陸續續的下來兩個女人,後面,是十幾名便裝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