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凌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周圍的人都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秦落煙沒有說話,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笑,倒是他自己被周圍人奇怪的眼神看得越發不自在起來。
“你、你們這麼看着我做什麼?”凌虯終於堅持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翼生冷哼一聲,道:“想要我們求你,不可能?你要是想去和佐鋮談條件就去啊,我們絕不攔着你。在你這樣看清我姐姐的時候,我就不想和你這種人做同盟。”
“你姐姐?”凌虯似乎這才知道秦落煙的身份,又輕蔑的道:“哪怕是你姐姐又怎麼樣,也不過是一個被囚禁的人而已,她有什麼資格和老夫說話?”
凌虯又轉頭問李海,“李長老,也倒是說句話啊,你就能容忍這個丫頭和我們平起平坐?我們可是大家族的長老,這小丫頭片子算什麼?給老夫提鞋都不配……”
他原本是想借此和李海拉近一些關係的,可是誰知道他這麼一說,李海反倒是笑了,只是那笑容是嘲諷的笑。
只聽李海道:“我當然不介意和秦姑娘一起坐,而且我還覺得很榮幸呢,能和秦姑娘坐一起的機會可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你……”凌虯似乎沒想到李海對秦落煙竟然是這種態度,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了,“李長老,你不會爲了和老夫唱反調才故意這麼說的吧?”
李海聳聳肩,笑道:“你以爲你那麼大面子?秦姑娘和我李家可是有些淵源,我尊重她,可不是因爲你。”
李海的態度,到底還是讓凌虯心生疑惑,他有些不確定的轉頭看向秦落煙,見她一臉的氣定神閒,似乎並未將他和李海的態度放在眼裡,他這個時候才驚覺,這丫頭怕並非尋常之人。如果換了別的小丫頭片子,看見他這樣身份的人,沒幾個不畏懼和恭敬的。
“你是誰?”凌虯朗聲問道。
“你這時候終於想起來問我的身份了?”秦落菸嘴角依舊是一抹冷淡的笑,眼中精光一閃,“如果我告訴你,我的名字叫秦落煙呢?”
“秦落煙……”凌虯起初並沒有反應過來這個名字,可是念叨了幾遍之後,他突然大驚失色,指着秦落煙的鼻子吼道:“原來是你!我凌家少主就是死在了你的手裡!”
“正是。”秦落菸絲毫沒有要掩飾的意思,左右都會被他知道,倒不如自己主動告訴他,給他來個突然的,讓她毫無防備。
凌虯沒有想到她會承認得這麼的乾脆,“你不怕我馬上殺了你?”
“怕,”秦落煙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茶,又道:“不過,在這裡,你殺得了嗎?”
“好猖狂的丫頭!”凌虯氣得紅了臉,秦落煙說出來的話,對他來說簡直是紅果果的挑釁,他氣得一把抽出身旁隨從的長劍就要往秦落煙的臉上劃去,“死丫頭,我先毀你的容讓你生不如死,再一片一片割掉你的皮肉!”
秦落煙沒有動,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那長劍已經快要襲擊到自己的面門,而去她還擡起頭衝許厚的方向搖了搖頭。
許厚還沒弄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就見李海已經起身,用劍擋住了凌虯的劍,兩人長劍交叉的地方,距離秦落煙的鼻尖不過一寸。
“李海,你這是什麼意思?”凌虯怒吼,手上用力,將李海的長劍逼退半分。
李海卻完全沒有要退讓的意思,“沒什麼意思,秦姑娘已經和我李家合作了,所以李家不能讓她傷一絲一毫。”
“李海,你不要欺人太甚!真當我們凌家是繡花枕頭嗎?”凌虯被李海公然落了面子,又是當着下屬的面,所以更加氣紅了臉,再也顧不上兩家的交情,舉着長劍就和李海打了起來。
他們一動,李家和凌家跟着來的隨從也動了,一時間,院子裡成了一片混戰。
混亂之中,唯一沒有受到影響的就是秦落煙幾人了。許厚皺着眉頭看那些顫抖在一起的人,忍不住道:“就讓他們這樣打下去?他們的死活我倒是不關心,就是怕會引來門外侍衛的注意。”
如果被佐鋮知道了這些人來了這裡,肯定不是件好事。
“你以爲他們能這麼輕易的進來,守在中午的侍衛們還能清醒的站着?”秦落煙淡淡的笑。
經她已提醒,許厚突然恍然大悟,凝聚內力,擴大自己的關注範圍,果然感覺到先前守在院子周圍的侍衛們,此刻都已經陷入了昏迷。
不愧是隱世大家族,在蠻國皇宮內出手也這麼幹淨利落,這倒是讓許厚禁不住佩服了起來。
“姐姐,那他們這樣打下去我們不管麼?”翼生也忍不住皺眉,雖然門外侍衛的問題解決了,可是這兩撥人這麼打下去,對他們談聯盟的事也不合適啊。
秦落煙沒有立刻回答翼生的話,而是擡起頭看了看天空,手指忍不住在石桌上敲打着,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翼生看見她手指敲石桌的動作,也忍不住詫異,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動作,是武宣王傅子墨很喜歡做的動作,而秦落煙竟然不知什麼時候也學會了這個動作?那是不是說明,骨子裡,其實她也是念想着那個人的?
只是,秦落煙的想法,翼生不得而知,但是卻在他正要忍不住讓許厚出手分開兩撥人馬的時候,一行人又從房頂上落了下來,而爲首的那個,是他們認識的人,小龍。
“小龍,你這麼快就回來了?”翼生很詫異,小龍回本家找傅子墨,這麼短的時間,哪裡夠他來回的?
小龍看了一眼院子里正在顫抖的兩撥人,這才道:“說來也是我運氣好,回去的路上剛好碰上主子的人,他們手裡有主子的千里飛鴿,所以很快就帶回來了主子的迴音。”
“千里飛鴿?”翼生還是頭一次聽見這種東西,到底年紀還小,好奇心也比別人更重一些,“千里飛鴿是什麼東西?”
“那啊,就是信鴿裡一種最厲害的存在,速度比普通的信鴿快了許多倍,我主子用了十多年時間才培育出來那麼一對。”小龍不厭其煩的向翼生解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