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內,鍾傾早在後花院“清心池”畔備下好菜好酒。
蕭媛媛終於把鳥籠放下來,在池邊尋了塊石頭,坐去吹笛。
骨笛有靈性,吹出來的音符格外的動聽,恍若天仙樂飄入凡間。
酒席幾人大快朵頤。鍾離意的手傷還未好,南燕翎殷勤的幫忙佈菜,各種照顧,羨煞旁人。
“然然,吃魚。”鍾傾夾在了一塊魚給徐然。
徐然看了君桓一眼,瞪鍾傾:“我自己有手,你吃你的。”
“……”
君桓在一邊慢慢的吃,不說話。假裝沒看見。
南燕蘭怒了,伸手噼哩啪啦的往君桓碗裡夾了一堆菜:“君三哥,你多吃點兒,補補!”
“……”
一桌的人都愣住了,看着南燕蘭。
南燕翎只想捂臉,嗷,妹紙太丟人了!
南燕蘭卻很淡定:“你這一生都在不停的救人,不停的奉獻自己!我南燕蘭從小到大沒服過別人,服你!”
“……”君桓也是一臉蒙逼啊。
這姑娘是在鬧哪樣?
倒是徐然看出了端倪,微笑道:“蘭公主所言極是。君桓他是少見的好男人!”
君桓心裡微暖。唉,她誇他了呢!
終於誇了他一次,從前都是各種嫌棄他啊!
鍾傾心裡不是滋味了,看了看自己老婆,徐然一記眼風過來,他秒慫,默默吃自己的,不敢再給徐然夾菜了。
“蘭公主也長得很漂亮,看起來是個與衆不同的公主呢!”
“啊,敢像我這樣逃婚的公主,的確不多。”南燕蘭沾沾自喜。
“呵呵,南燕國的家風還真是……特。皇子公主都愛了逃婚。”
南燕翎和鍾離意躺槍,紅了臉。
徐然踩踩鍾傾的腳,“王爺,好酒呢?”
“在這兒!”鍾傾站起來,拎起一壺好酒,親自來君桓斟酒,“君桓,我敬你!我代表鍾離一族,感謝你!”
“王爺客氣了!”
“我也敬你,君三哥!”徐然亦道,自動更換了稱呼。
自此之後,她視他爲兄。
君桓心大痛,端起酒杯:“好,幹!”
好酒,好曲,好風,好水……
君桓斜靠着欄杆,一杯接一杯的喝,連菜都很少吃。
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和徐然共飲了。
醉吧,醉吧,一醉方休。
南燕蘭默默的看着,心痛如刀絞。她幾次想說點兒什麼,都被南燕翎給瞪回去。
……
不知道過了多久,曲終人散,大家都紛紛回去休息了。
君桓靠坐在欄杆旁,人已半醉。他半閉着眼睛,一手還拎着酒壺。身散發着難言的悲傷。
鍾傾想叫人扶君桓去睡覺,卻被徐然給瞪了回去。
“我有話和他說,你先回去。”
“好吧!然然你早點兒回來休息。”
“廢話,天都亮了,難道要我和他們一樣顛倒了作息?”
“……”
鍾傾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院子裡,只剩下君桓和徐然兩人。
“君桓,真的很高興你能來到這裡。”徐然誠摯的說。
她的肚子已經非常明顯了。走起路來已經不是很靈敏。眉裡眼梢,也佈滿了慈母的光輝。
景物依舊,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