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開城門!”
鍾離淵大手一揮,城門開。
等他轉身,雲暮雪早從城樓跑下去了。
他脣角抽了抽,趕緊追去。
馬車進城,軍隊全都按例歇在城外。君桓鑽出馬車,便看到雲暮雪提着裙襬朝他跑來。
奔跑,他也看清了她的肚子。
嗯,很好!他又要當舅舅了。
“三哥!三哥!”
雲暮雪撲進君桓懷裡,嗚嗚的哭起來。
“三哥你終於回來了!謝謝你還活着……”
“都要當孃的人了,還是喜歡哭。”君桓失笑,輕輕的拍着她的背,衝那身後追來的偉岸男子點了點頭。
鍾離淵鬆口氣,放慢了腳步。
“三哥,三哥……”
那些壓抑在心很久的思念、愧疚,全都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想說對不起,想說請原諒,想說我連累了你們……那麼多那麼多的話想說,她卻吐不出多餘的字,只能控制不住的哭泣。
君桓心也像打翻了五味瓶,滋味難辨。
他回來了,可大哥呢?大哥再也回不來了,屬於他的星子已經殞落。他日回到斷天涯,他要如何面對大嫂,以及大嫂懷幼小的孩子?
南燕蘭默默的站在一邊,看着君桓和雲暮雪,溼了眼睛。
要怎樣的深情,纔會令一國之後當衆痛哭?
要怎樣的體諒,那高高在的帝王,纔會縱容這一幕?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回來你應該笑呀!”君桓笑着,自己卻擡手抹了抹眼睛。
“好,我笑。”雲暮雪抹抹淚,努力的笑。
卻是笑得哭還難看。
“三哥,你受苦了!”
“沒有,這不好好的在你面前的嗎?”君桓嘻嘻的笑着,一如當初,他們在南疆邊境的凝翠山初見時的光景。
他還是那個掉二郎當,隨時追着徐然跑的浪蕩公子。
可分明又不一樣了。他的身多了一層滄桑,這是歲月留下的痕跡,怎麼裝也抹不掉的。
“三哥,一切都結束了,我們以後可以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了。”雲暮雪用力捉着君桓的手。
在說服他,也在說服着自己。
“對!結束了!”君桓笑,“諾,你哭得一點兒形象都沒有了。快去見一見你未來的妹婿!”
“好!”
雲暮雪這才鬆開君桓,整理下自己的形象,走向南燕翎。
南燕翎正和鍾離淵說着話,鍾離意站在一邊,面露羞澀。
“呀,這是醜媳婦見公婆呀!”雲暮雪打趣道。她剛剛纔哭過,兩隻眼睛紅紅的,溼溼的,像一朵初雨後的芙蓉花。
“皇嫂!”鍾離意嬌羞的依進她懷裡,“皇嫂,我好想你……”
“好了好了,回家了好!宮裡已經備下宴席了,皇嫂今天親自下廚給你燒魚吃可好?”
“好!”鍾離意馬興奮了起來,“好久沒有吃到皇嫂燒的魚了,好想念啊!”
雲暮雪寵溺的捏捏她的臉,看向南燕翎:“南燕翎,我們又見面了,這次,你要稱呼我什麼呢?”
幾道目光集到南燕翎身,包括鍾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