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柔兒和聹兒相視一笑，閉了眼睛。
徐然害怕的把他們抱在懷裡，生活一不留神，他們消失不見。
這種與衆不同的娃娃，帶着都害怕。
等雲暮雪回來，她立刻把娃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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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始神殿
古老的祭歌從尹伯的嘴吟唱而出。
君憐蕊的遺體放在神柱下，雲暮雪跪在一邊，鍾離淵作爲女婿，也跪在雲暮雪身邊。
他緊張的不時觀望雲暮雪，生怕她撐不住。
水氏烏氏等，感念君憐蕊的恩德，也依次而跪。
只有藍羽沒跪。他站在一邊，仰望着蒼穹，神思恍惚。
當然，也沒有人敢強迫他。
鮮血淋漓的、島主的心臟，還在雲暮雪的手跳動着。在祭歌聲，越跳越厲害，猶如活人。
風從大海深處吹來，大片的雲層，隨風聚集，遮去了靈川島的陽光。
尹伯的祭歌更加高昂。
藍羽慢慢的低下頭，默默的跪了下去。
神已至，當跪！
現場，莊嚴而肅穆。
有光，在神柱頂端亮起。像一輪金色的小太陽。
“神啊！請您庇護你的子民啊……”
衆人激動的叩頭高呼。
雲暮雪手那鼓動的心臟，漸漸平息。她忘了哭，仰起頭看向神柱。
金光和煦，並不像陽光那麼刺眼。
甚至，有些熟悉。
她站了起來，鍾離淵以爲她要幹什麼，也趕緊站起來，緊緊的陪在她身邊，隨時準備着。
“神！我娘爲你犯下弒夫之罪，請你開恩，不要送她下十八層地獄。”
這是她，惟一的請求了。
娘這一生，活得太苦。她不能看她死後，還要繼續受苦。
“好……”
梵音自高空飄下，應允了雲暮雪的請求。
那聲音聽不出男女，更辨不出年紀。
雲暮雪笑了，淚光朦朧。
“娘，神是仁慈的，開了一面……”
她的聲音很輕，只有離她最近的鐘離淵聽到。他看着她淚帶笑的模樣，心都要碎掉了。
他爲什麼會讓自己的女人，承受這樣的痛苦？
身爲她的夫，他應該替她承受這一切的啊……
“對不起……”鍾離淵低低的道歉。
雲暮雪回眸：“你何錯之有？”
“我……”鍾離淵啞然。
“你不該攔我。”
雲暮雪收回目光，繼續仰望蒼穹。
島主的心臟，在她手化成泡沫，輕飄飄的飛向神柱。
金光消散，雲層退開，風止。
天地似乎變得無清明。
藍羽眼角滑下淚，他擡起頭，仰望蒼穹，艱難的叫了一聲：“神啊，我沒有背叛你啊！”
“你知。便是神知。”
“藍羽明白了……”藍羽怔了怔，恭敬的匍匐在神柱下。
原來神一直都知道。不枉他，在忘川河下等待多年。
神的旨意在整個靈川空迴響：“自此，世間不再有創始神。你們，自己庇護自己吧！”
“神啊，不要啊……”
衆人惶恐的叫了起來。
神才歸來，又要拋棄他們了！
“能庇護你們的，從來都只有你們自己。神，不過是個幌子。”
神在虛空低低的笑。
那笑聲漸漸淡了，散了，最終無跡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