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暮雪暗暗吸了一口氣,前拉過黎桐的手。
喜脈……
她的心沉了沉。
黎桐一副害怕至極的樣子,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
“果然是懷孕了。恭喜妹妹。”
所有的人都一愣,包括黎桐。
“娘娘,您不怪黎桐嗎?”黎桐顫聲問。
她的身還穿着後服。華貴的衣服、打扮,讓她整個人都多出幾分貴氣來。
那衣服,還是雲暮雪從前穿過的。
她頭佩戴的鳳冠,也是雲暮雪從前戴過的。
她的心裡,生出一股酸澀。
是她叫黎桐呆在鍾離淵身邊,替她盡皇后之職的,她有什麼理由怪罪於她?
“幾個月了?”雲暮雪看着黎桐的腹部。層層繁複的後服下,根本看不出有沒有肚子。
“三個來月吧,我不敢看太醫,所以不清楚。”黎桐怯怯的回答。
雙兒適時插話:“是皇離開京城,去北邊前……”
“娘娘!”黎桐再度跪了下去,“您不要怪皇。皇他雖然忘記了您,但心裡是記着的。他一直都怎麼碰我,宮裡人都知道的。那一晚,只是個意外……”
雲暮雪得體的微笑着。
除了微笑,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幹什麼。
青蘿和紅袖簡直要氣死了,卻無法反駁。
宮裡人都知道皇不怎麼碰我……
黎桐這說話得太高明!
“無妨。既然有了,好好生下來。宮裡……也熱鬧些。”
“謝娘娘開恩。”
……
雲暮雪恍恍惚惚的,強撐着一份“端莊得體”,安撫了黎桐。便離開坤寧宮。
心裡抽抽的疼,卻連個發泄的理由都沒有。
是她,親手把黎桐擱到了鍾離淵身邊。
是她,親自把鍾離淵送給了黎桐。
怪誰?
“娘娘,黎桐怕是在騙人,奴婢這是敬事房查彤史!”紅袖跺腳跑了。
青蘿撫着雲暮雪:“娘娘莫慌,從前秦如意幹過這種事,黎桐肯定也是裝的……”
“我是醫者,我診的脈,不會錯。”雲暮雪乾澀的說。
她擡頭看看天。
暮色四合,天的雲層都變成了灰黑色。
“娘娘,那您要姑息她嗎?”青蘿不甘,“皇他肯定不會同意的!”
“我也是剛當了母親的人,不會做傷害黎桐母子的事情。皇,我也不會讓他做的。”
“娘娘!”青蘿急得直跺腳,“當斷不斷,後患無窮!”
“難道叫我打了她的孩子……”
“爲什麼不行?後宮這,這種事情多了去了。不差這一樁……”
“不行,我做不到。”
“娘娘!”
“我現在有些亂,扶我回去睡一覺。”
“是。”
……
她身後不遠處的坤寧宮,黎桐和雙兒相視一笑:“成了!”
“小姐,你是怎麼做到的啊?”雙兒好的問,“這脈像,也能騙人?還是您真的懷孕了?”
“我冰清玉潔,不過是製造了一個假脈像罷了。”黎桐晗首。
“怎麼個假法?”
黎桐眼神一冷:“自知道她出靈川島,我便服了黎族的秘藥。不僅能製造假孕的胎像,還能令月事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