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鍾離意大吃一驚，“皇嫂你是不是受傷了？”
雲暮雪搖搖頭：“不是受傷，可能是懲罰。”
“懲罰？什麼懲罰？”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因爲我在浮舟沙漠調動了陰兵。也許是因爲……”雲暮雪頓了頓，聲音低了下去，“那個詛咒。”
鍾離意愕然：“什麼詛咒這樣厲害？”
“我也不確定。”雲暮雪苦笑，站起來，“倒是你提醒我了，走，去拿玉鈴試試，能不能把流星喊出來。”
鍾離意又看到了希望。
…………
雲暮雪完全學會馭鬼後，把玉鈴留在了坤寧宮。
眼下要玉鈴，還得過去找。
坤寧宮已經人去樓空，鍾離意心有悽悽：“皇嫂，委屈你了。”
“不委屈。我們都活着，是最好的了。”雲暮雪開始翻抽屜找玉鈴。
宮裡的擺設，早已不是她在時的模樣，找起來要費事一些。她一個抽屜、一個櫃子的翻找。
“皇嫂，你是個好人！我要向你學習。”
“切，有什麼好學的？你呀，想着怎麼出嫁，怎麼和南燕翎過小日子行了。”
鍾離意笑着紅了眼睛。
所謂平安喜樂，都是皇嫂一手爲她搭建的。
有皇嫂遮風擋雨，纔有今天的鐘離意……
“皇嫂，我幫你一起找吧！”
“不用，你坐着玩，別給我翻亂了。我自己找行了。”
“那好吧！”
忽然，一本灰黃的本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很小巧的一本書，翻開來，裡面竟是用漂亮的花箋裝訂而成。每一頁紙，都壓着細碎的花瓣。絹秀的字跡，映入眼簾。
“今日是我進坤寧宮的第一天。這裡很好，我很感謝皇后。無論如何，我終於可以守在皇身邊……”
“今天是我的生日，多希望能看皇一眼。可是，我見不到他。皇不喜歡我。我明白。”
“……”
“除夕了，皇和月初在一起。好傷心。長公主打了我，好委屈。原來當替身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
“皇終於寵幸了我，這是一個好兆頭。”
“皇離開了，他去找皇后了……”
簡單的描述，有着閨閣女兒對愛情的憧憬，被冷落的傷心，愛與不愛的糾結……
黎桐的心裡，原是這樣的苦。
其實她也是受害人……雲暮雪對她的同情，又多了幾分。更加認爲，昨晚的決定是正確的。
做人不能過河拆橋。
“皇嫂，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
雲暮雪迅速把本子塞了回去，從旁邊的抽屜取出玉鈴：“找到了。”
“那快試試！”鍾離意雲暮雪還要興奮。
雲暮雪搖了搖鈴，沒有聲音，她纔想起來，這玉鈴是沒有鈴舌的，須以血喂之。
她折回抽屜裡又翻了翻，把以前戴過的尾戒翻出來，轉動小針戳破手指，擠了一滴血到玉鈴。
熟悉的鈴聲並不有響起，玉鈴靜靜躺在她的手心，沒有任何異動。
“咦？”她心裡一陣猛頭，又擠了幾滴血去。
血液順着玉鈴而下，流到她的手心裡。